扶着兒子的手進了屋子,又看到女兒有迎了出來,郁氏打發了身邊服侍的人下去,這才有些顫抖的道:「我們家翻身的日子要來了。」
「娘,您什麼?」司空薇不明所以的問道,什麼翻身的日子?
司空磊卻是眉頭微蹙,扶着他娘在暖抗下坐下,這才開口道:「娘,您慢慢,不着急。」
郁氏怎麼能不激動,這麼多年在王府里過的日子如此的憋屈,連帶着自己的孩子都心翼翼的,還不如譚氏跟前得臉的奴才。
每每想起這些,他們夫妻就對坐愁腸。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老王妃不待見庶子,他們在老王妃跟前不上話。
司空穆齊得了聖心,家裏的事情都是譚氏了算,他們只能關起門來心翼翼的過日子。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郁氏眼睛裏都冒着金光,一把抓着兒子的胳膊,十分用力,開口道:「王妃會請顧先生指你的學業,兒啊,你的機會來了。若能得了顧先生的指,明年你下場必然會順順噹噹。」
饒是司空磊年少鎮定,此時也有些驚訝的合不上嘴,一時間竟不知道什麼好。
司空薇卻是激動地幾乎要喊出來,「娘,是真的嗎?王妃真的這樣了?哥,太好了,太好了。顧先生學識淵博,即便是二十年不晉科舉,可是一下場就奪了狀元,能得他指導,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兒。」
瞧着比自己還激動的妹妹,司空磊覺得堵在心口的那股子氣一下子緩了過來,面上也帶了幾分笑容,就看着他娘微微有些激動地道:「王妃怎麼忽然會這麼做?」
「我也不知道,不過大約是有拉攏我們的心思在內。王妃這個人我們雖然了解的不多,但是這幾個月下來,也能看得出是個是非分明的人。」
「只怕是也有王爺的意思在,若不是王爺開口,王妃又怎麼會輕易插手這些事情?」司空磊開口道。
郁氏愣了一下,隨即頭,「你的是,必然是這樣。不然的話,我們內宅女子怎麼會輕易做這些事情。兩家沒多少來往,是跟王爺是兄弟,可是……」
郁氏的眼眶紅了紅,話里就帶了幾分心酸。
司空薇忙安慰道:「娘,以前王爺帶兵在外,一年在家裏呆不了幾天,就算是要做什麼也是有心無力。現在不是挺好嗎?您別傷心了。」
「我也不是傷心,就是……」郁氏嘆口氣,就是心裏委屈,不為自己委屈,也為自己的一雙兒女。
着洛王府的名頭,可是過的日子卻是那麼辛苦。
郁氏擦了淚,又了王妃要帶二老爺南下做生意的事情,然後看向兒子,問道:「你王妃到底是什麼意思?」
司空磊搖搖頭,一時間也摸不清楚,不過還是安慰母親道:「這樣一來,反而越是能證明的確是王爺所為。看來,是王爺想要拉攏爹爹,所以才會惠及我們。不管如何,也算是好事兒,母親不用擔心。」
若是能有王爺的人帶着他爹做生意,家裏的生活必然會越來越好,司空薇臉上的笑容都要止不住了。
只覺得今晚真是個令人開心的日子。
「等你爹回來再跟他細,讓他去探探王爺的口風。」郁氏開口道,「東西都收拾怎麼樣了?」
「都已經收拾好了,咱們搬就能搬了。」司空磊道。
「娘,你還沒家是怎麼分得了?」司空薇想起這茬,開口問道。
郁氏就道:「王府公中的產業,素來都是歷任洛王繼承,老王爺的私產,老王妃了平分。」
司空磊跟司空薇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
「平分?那大夫人願意?」司空磊皺眉道。
以譚氏貪婪的性子,怎麼會同意?
郁氏就笑了,「她倒是不想同意,不過有老王妃發了話,又有內廷府的大人在。更何況,王妃今晚還拿話了她,譚氏就算是不願意也不敢什麼。」
「王妃什麼了?」司空薇好奇地問道。
「王妃只想要查賬,這些年王府的帳可經不起查。聽王妃的意思,若是譚氏要鬧騰,她就查賬。」
兩兄妹目瞠口呆。
司空磊就道:「沒想到王妃倒是個這樣的性子。」
「我早就過,王妃是個很少的人。要我,王妃也不盡然是一不在乎王府的賬,只是更願意用這些錢打發大房趕緊的出府。」司空薇冷笑一聲,「大房得意這麼多年,最後還不是這樣?」
司空薇對大房是一丁的好感也沒有,若不是譚氏處處打壓,他們在王府的日子怎麼會這麼艱難。
她哥哥想要些好墨好紙,她都攔着不給。
那憑什麼焱公子就能用?
都是王府的少爺,憑什麼一個天一個地?
積怨日久,這些結慢慢的也就解不開了。如今瞧着大房吃虧,司空薇自然是高興地。
司空磊此時卻有些躊躇,若是卻拜訪顧先生,送什麼見面禮比較好?
早就聽聞顧先生性子狷狂,做事不拘一格,想來是隨心所欲,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入得了他的眼,若是被先生趕出來,這可就真是丟人了。
雲染這邊可不知道司空磊的擔心,等她梳洗完畢,捧着一本書看了大半個時辰,司空穆晟這才踏着夜色回來。
手裏提着一摞的賬冊,拿着一枚印鑑進來,一股腦的放在雲染的面前。
雲染瞧着炕桌上擺得滿滿的,伸手拿起那枚印鑑細看,口中道:「你還真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