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咳咳咳,呼呼呼...!」推開了張蕭蕭後,李響便是快的朝後一個蹦跳,迅的爬起身來,捂住咽喉的位置,一陣咳嗽。
整個人還尚有些暈暈乎乎的感覺,大腦,甚至都已經產生了一種自己全身飄浮起來的感覺。
不過李響清楚這個倒不是因為自己興奮所引起的,而是因為自己大腦,因為短暫缺氧窒息,而開始變得有些意識渙散了。
剛剛實在是讓他難忘,那種眼睜睜的看着危險逼進感覺,無疑是最讓人膽寒的。
這個道理,就像人去打針一樣。
如果你不看醫生手上的針筒和那細長的針頭,就算針頭扎進皮膚裏面也只是疼一下,但是如果你目不轉睛的盯着針頭看的話,看着那長針慢慢扎進皮膚的感覺,絕對會令人頭皮麻,渾身雞皮疙瘩都能起來。
而方才和張蕭蕭的一番搏鬥,給李響的感覺,就是那樣!
「啪塔...」就在此刻,摔倒在一邊台階上的張蕭蕭,忽然雙腳猛然一個挺直,直溜溜的翹起來,整個人以一種詭異地姿勢,瞬間的從台階上面直挺挺的豎起來。
腦袋一陣轉動,着咔咔的聲音,再度將目標鎖定到李響的身上。
「咕咚」李響吞咽一口唾沫,看着張蕭蕭那對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他的心裏,在那一剎那之間,有點慫。
擺了擺腦袋,深吸一口氣,強制的克制着自己腦海中出現的那種眩暈感覺。
輕輕的吸了一口涼氣,猛的一咬牙齒,到了這個時候,李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手中掏出一顆白色的珠子,眼中一凝,揮手朝着地上一拋。
破碎的瞬間,一團白色的煙霧繚繞而起,而後,他看也不看一眼,扭頭就朝着下面跑去。
這顆珠子,叫做煙繚去邪珠,顧名思義,可以在煙霧籠罩的範圍內,短暫的減緩區域內的邪氣,也是他用來保命的驅邪物品。
之所以這個時候丟出去,實在是因為身後的張蕭蕭,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邪性,所以他才咬咬牙甩扔出去。
而被張蕭蕭給驚嚇住的李響,在甩出珠子後,趁着張蕭蕭被白色煙霧困繚住的瞬間,手腳並用的直接衝到樓梯口處,然後徑直順着扶握欄杆,沿着樓梯向下快的跑去,緊追着等候他的眾人的方向跑去。
「快過來,快點來樓梯!」江小樊站在樓梯間衝着李響大喝一聲,從剛剛逃竄下來後,他們三人便是一直都站在這裏,並沒有直接離開拋下李響。
「快,我們走!」見到李響成功擺脫掉張蕭蕭的糾纏,沈浩陽和兩人一望,齊齊的招呼道,同時轉身向着樓下跑去。
而身後,白色的煙霧,依舊充斥着,白茫茫的一片,阻擋住了眾人和張蕭蕭之間的視線對視,給人一種莫名安心感。
「呵呵呵咯咯咯....」一陣連串的難聽笑聲響徹在整棟教學樓,似循回的魔音一般,在樓道裏面來回的徘徊。
「靠...陰魂不散啊!」暗罵一聲,一頓猛跑後,四人在三樓樓梯口拐彎的位置,又一次的被張蕭蕭的給堵住了。
「咚!咚!咚!咚!…………」
外面的樓梯上,已經再度的傳來了沉悶的踏樓聲,周圍的溫度也在逐步地降低下去,張蕭蕭的身影從下面的樓梯位置,走了出來。
這個時候,眾人甚至都已經能夠感受到外面的冷氣吹拂在自己臉上的冰涼感覺,似乎還隱隱的帶着一抹濕氣?
並不是他們跑不快,實在是這個女人太過詭異了,就好像變異了一般,身體居然可以扭曲着,稀奇古怪的在牆上遊走。
直惹得眾人剛剛不由得鬆一口氣的時候,心裏卻陡然的猛然下沉。
此刻的張蕭蕭,已然是鐵青一片,身上居然也像是電冰箱打開時一樣,不停地冒着森然的白氣,看上去就好像是要「放大招」了一般。
沈浩陽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挪動着身影,他在不停地強壓着自己紊亂的情緒。
「她的眼睛變了?」江小樊眼尖的看着張蕭蕭,突然說道。
眾人一愣,朝着張蕭蕭的眼睛看去,也是同樣一呆,還真是變了啊?
只見此時的張蕭蕭,雙目呆滯無神,但是卻依舊可以行動,只不過有些遲鈍,仿佛提線的木偶。
那副模樣,簡直是就好像是被某種詭異的怨氣衝擊了頭腦,腦子渾渾噩噩的,只會靠本能來行事。
「小心點,她...過來了!」沈浩陽深吸了一口氣,提醒着眾人,同時緩緩的倒退着,身體朝着樓梯上面走去。
「啪踏...」輕輕的脆響聲,敲打在樓梯上,同時,也敲打在眾人的心裏,望着張蕭蕭那愈接近過來的身影,所有人,都有些感覺呼吸困難起來,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個,生怕會因此刺激到她的凶氣。
沈浩陽甚至已經開始探手入懷,摸到冰涼的電氣護盾晶片,隨時準備捏碎激。
但出乎眾人的意料的是,這一次張蕭蕭卻是連正眼都沒看他們,轉身從眾人的身畔硬生生的擦肩而過了。
衝着窗台的方向,一個跳躍,翻身爬上窗台,而後緩緩的直愣愣的站立起身體,眼睛看着窗台下面,一副要跳樓的樣子。
這裏是三樓啊,而且還是相當高的三樓,活人跳下去不死也半條命沒有了啊。
大家都傻眼了,江小樊忍不住叫道:「張蕭蕭....你是要幹什麼?」
然而對於江小樊的問話,張蕭蕭卻是充耳不聞,忽然轉身對着眾人詭異一笑,而後,伸出來十根芊細的手指。
此刻,在月光的照耀下,她那纖秀的十指,此時卻是顯得那麼妖艷。
深紅色的濃郁液體,塗滿她的纖柔指甲,配合着月華的照耀,給人一種仿佛在指甲上來回洋溢的視覺效果,相當的詭異。
而後,張蕭蕭便是雙手一個用力,扒開了窗戶的窗鞘,又直面推開窗戶,縱身奔着空洞的夜慕虛空,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