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非眯了眯眼睛,就這麼回去了可不行,雖然他為人本性還是比較偏慫,怕死得要命,但是若要他沒有佔到絲毫便宜就回去,他實在不甘心。
不過他也清楚,現在幾人的想法,都不會贊同去為了未知的利益而繼續的冒險,畢竟按照夏普鑫的說法,作為捉迷藏身份的鬼,目前而言,對他們的威脅已經降到了最低。
稍稍的眯起眼眸,豆大的小眼睛賊溜溜的轉動,帶着明顯溢於言表的不舍,彭非心裏暗自哀嘆一聲,有些彆扭的轉過頭。
似乎是在安慰自己,一邊轉身,他一邊還猶在於嘴裏嘀咕道:「算了算了,還是謹慎點為好,還是謹慎點為好...道爺我還是蠻理智的,步子跨大了容易扯着蛋的道理還是懂的。」
把一旁的沈浩陽聽得直翻白眼,額頭不禁的滲出了一層冷汗,這話說的實在是太不要臉了點吧?
對於這個胖子,他也實在是夠無語,要不是已經比較深入的了解了彭非這個人的話,他還真的不想說自己認識他……
在一陣穿插打諢的議論中,三人終究還是決定按照夏普鑫的計劃進行。
至於說一直沉默着,如同鐵塔一般矗立在夏普鑫身後的江白鐵,卻依舊是始終沉默地站在一旁,眼中充斥認真的神色,來回凝視着四周,也不知他正在思考着什麼……
「嗷!!」
就在眾人商討完畢,準備動身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忽然間一道刺鳴聲響起,讓眾人不由得齊齊一愣,他們幾乎同時都聽到那道異樣的聲音,聲音很輕,聽起來好像很遠,有點類似於狼叫,但是仔細一聽的話,又好似鬼嚎!
「嘶...嘶...滋滋滋滋...!」伴隨着嚎叫聲聯袖響起的,是被風颳得稀里嘩啦的樹葉枝茂的窸窣聲。
配合着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如同夜風低拂過草原,讓人內心感到舒張的同時,於心底深處又不由自主升起一股寒意。
眾人的身體同時一定,眼中驟然一凝,不約而同的都停下話題,相繼擺頭一對視,心裏疙瘩一跳,意識到不詳的預兆---鬼,又繞回來了?
可是鬼不是已經無功而返一次了嗎?為什麼又一次折返了回來?難不成是又出現了什麼變故嗎?
還是說...是夏普鑫的猜測出問題了?
一時之間,各種不安的揣測襲上心頭,讓幾個人都隱隱的有一股淡淡的不詳預感。
只是因為暫時還無法弄清楚鬼回來的用意,眾人一時之間還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默契的選擇了靜觀其變。
彭非第一個有了動作,只見他略顯幾分艱難的扭了扭胖碩的身軀,把身子方向挪了挪,面向着蔓蔓虛空。
往喉嚨里深深的咽了咽口水,手掌以一種別樣的靈活度快的一翻,之前在沈浩陽面前使用過的古樸羅盤,再度被其取用出來。
淺吸一口冷氣,彭非伏趴着彎下腰,將一雙眼睛瞪得大大,死死的盯着羅盤上面的變化。
這是他宗門裏面的祖傳之物,或者更確切的來說應該算上鏡界和宗門寶物的「結合體」。
古樸羅盤在他還身處於外面的破舊宗門裏面的時候,還不顯山露水,和普通的破舊羅盤無甚區別,但是當被他攜裹着進入鏡界之後,就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具有了許多奇特的玄妙能力。
不僅可以幫助他感應記載所有和他參加同一事件的總人數,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甚至更能夠最精準的確定距離他不出百米範圍的妖魔鬼怪所隱藏的大致方向!
可以說彭非這個胖子能夠有底氣在未知環境裏面到處跑,這個古樸羅盤絕對是要功不可沒!
如今,他便是要用這古樸羅盤來探尋聲音來源的具體位置!
說來也甚是奇異,在幾人帶着驚疑震撼的複雜目光中,古樸羅盤有了明顯的變化:其上雕刻的花紋,開始逐步煥出絲絲縷縷的乳白色柔光。
緊接着,羅盤上菱形的角針,便如同接受到一股無形的磁場一般,胡亂的亂竄起來,一陣眼花繚亂的飛旋轉之後,菱形指針最終指向了某處,再也沒了動靜。
彭非小眼睛滴溜溜的尾隨着羅盤的指針轉動,最終鎖定到了夏普鑫和江白鐵的方位,然後,在來回的掃蕩片刻,他盯着江白鐵的身後一邊看着羅盤一邊略帶疑惑的皺眉。
嘴巴張張合合卻又沒有吱聲,猶豫半晌後,才輕聲問道:「江...江白鐵,你沒覺得一下子變冷了嗎?」
「咯咯咯···咯咯咯」陰猸的詭笑聲,在其話語落下的一瞬間,陡然冒出,聽聲音...不再是夏普鑫他們兩個之前看到的那隻鬼,而是一個女鬼!
「不好,大家做好準備。」夏普鑫反應最快,衝着沈浩陽和彭非大叫一聲,而後拉着江白鐵退後兩步,嚴陣以待,同時給欲言又止的幾人囑託道。
「距離太近了,現在跑是肯定跑不脫的,我們只能賭一把了,不管她是不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隻鬼,我們還是按照之前的方案先試試。」
「可還行的通嗎?」
「我們只怕是別無選擇啊。」
眾人快的進行着溝通,關乎生死,每個人都膠着着急,在飛快的轉動着腦海,思考着當下解決的辦法。
「那鬼...就在江白鐵的身後!」彭非肥手似猿臂一般靈動的探出,拽住想要和夏普鑫二人靠攏匯合的沈浩陽,同時擺頭給夏普鑫和江白鐵大喝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驚疑和畏懼。
什麼?!!
夏普鑫和江白鐵頭皮一麻,之前短暫的交談中,他們也是對彭非手中羅盤的功能有所了解,現在聽他如此一說,頓時心中一顫。
那咯咯咯的陰詭笑聲,依舊不停的在他們周圍響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原因,他們耳畔都可以較為清晰的感受到細細的微風拂動。
酥酥麻麻地帶着絲絲冰涼,那種感覺...仿佛就像是情人之間親呢的互動般,有人在他們耳畔吹氣細語!
可這些並不是關鍵,關鍵在於...吹他們耳垂的,絕對不會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