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瞳獸妃 權傾天下06

    權傾天下零六作者:煙茫

    「既然皇上如此疼愛我們的孩子,那麼若是喜得麟兒,會不會封他做太子?」

    鳳翔聽了曼凝的話,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說:「當然了!唯有凝兒和朕的兒子才配坐擁天下!」

    有了鳳翔的承諾,曼凝稍稍放下心。她嫣然一笑,躬身道:「臣妾替腹中的孩子謝皇上隆恩!」

    鳳翔一把扶住她,將她擁入懷裏,殷紅若薔薇花瓣般的唇輕吻着她清麗的臉頰,柔魅啟音:「我們夫妻之間,無需如此多禮!」

    若不是知道鳳翔對自己有所企圖,也許曼凝真得會以為他對她的寵愛出自真心。可是,既然先入為主地對他的誠意起了疑心,鳳翔無論怎麼做都不會討好。

    兩人正說着話,就見鳳天走來了!

    他見曼凝離開多時,就找個藉口出來了,卻看到曼凝跟鳳翔站在一起,不由一怔又不禁黯然。略略躊躇之後,他走過來,對鳳天施了一禮,恭聲道:「臣弟參見皇兄!」

    鳳翔一手仍然攬着曼凝,另只手對鳳天揮了揮,道:「七弟平身,不必多禮!」見鳳天站在那裏不再說話,他又繼續道:「方才皇后和朕談起了你和蘇小姐的婚事,都認為是佳偶天成,難得一段好姻緣,七弟意下如何?」

    鳳天聞言,知道鳳翔對他起了疑心。也許,他在寢殿裏對曼凝表現出的過度關切已被暗處的鳳翔洞悉。因此,他並沒有多分辯什麼,只略有些疲倦地說:「臣弟的婚事全仰皇兄和……皇嫂玉成!」

    他是第一次喊曼凝皇嫂,可見他對她終於完全死心了!

    以前他總認為曼凝並非情願嫁給鳳翔,可是看到曼凝有了身孕,看到鳳翔對曼凝的百般恩寵,再兼之曼凝着意撮合他和蘇孟珍,這令他心灰意冷。

    一個人的堅持,太久了總會累的!

    「好,既然你和蘇小姐郎情妾意,朕定當成全!改日,朕下詔,將蘇孟珍賜婚給你!」鳳翔爽快地說道。

    「謝皇兄!」鳳天俊目里的疲倦那麼明顯,還有種懨懨的絕望。他克制住自己不再去看曼凝,只是又對着鳳翔施了一禮,便退下離開了。

    鳳天前腳剛走,蘇孟珍就跟着過來了!她東張西望的樣子,顯然在找人,看到了鳳翔和曼凝在一起,有些意外又有些緊張。

    儘管性格大大咧咧,可是見到一國之尊仍然難免激動緊張的。邁着碎步上前恭恭敬敬地對鳳翔見過禮,就屏息退到一邊去。

    「你就是蘇小姐?不必緊張,抬起頭來!」鳳翔說道。

    蘇孟珍緊張地微微仰起俏臉,不敢跟鳳翔的目光對視。

    鳳翔頷首贊道:「果然天生麗質,跟七弟倒是般配,不錯!」

    聽到鳳翔居然贊同自己跟鳳天的婚事,蘇孟珍又驚又喜,激動地望向曼凝。

    曼凝對她溫柔一笑,以示安撫。

    看到曼凝的神情,蘇孟珍知道自己和鳳天的婚事真得得到了鳳翔的認可!這下子,壓在心頭多日的巨石終於完全搬開,心情豁然開朗,只覺得世界充滿了希望。

    「你是皇后的好姐妹,出嫁之時,朕和皇后定當按照出嫁公主的儀仗為你和宗王安排婚禮,你看如何?」鳳翔笑吟吟地問道,極是親和。

    美男一笑絕色傾城,就連一心痴迷鳳天的蘇孟珍都不禁對着鳳翔看呆了,竟然忘記了回答。

    「孟珍,說話啊!」曼凝見蘇孟珍只是對着鳳翔發呆,便在旁邊提醒道。

    蘇孟珍醒過來,一張俏臉羞得通紅,忙不迭低下頭,跪地叩首謝恩。「民女謝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隆恩!」

    鳳翔看了看曼凝,見她很為蘇孟珍高興,便也十分高興地來了個錦上添花:「既如此,朕就封你為珍郡主!當然,出嫁的禮儀仍然按照公主的位份來辦!」

    蘇孟珍再三叩首謝恩,歡天喜地地離開皇宮,回家等着做她的新嫁娘去了!

    看着蘇孟珍離去的身影,曼凝有片刻的失神。原來能跟心愛的男人在一起,是如此的幸福快樂!能夠看到蘇孟珍得到真愛,她衷心為她感到高興。只是希望,她所痴愛的男人也能以真心回報。

    「凝兒,」鳳翔吻了吻曼凝挺俏的鼻尖,柔聲問道:「朕善待你身邊的每一位在意的人,包括司徒羽,你可對朕滿意?」

    正沉浸在暇思里的曼凝聞言一驚,她本能地對視向鳳翔的目光,只為他那不經意間的一句話。

    看到曼凝戒備的樣子,鳳翔邪邪勾唇,慢津津地道:「朕知道你在閨閣之時就跟司徒羽關係菲淺,他助你修習馭獸經,教你練制百花丸,他是你的恩公,自然也是朕的恩公!你想助他代替司徒恭做天盛王朝的太子,朕也答應了你,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小子會不會跟司徒恭一樣,一朝得勢便猖狂起來,忘了朕對他的提攜和栽培!」

    曼凝只覺脊背慢慢地滲出了一層汗珠,打濕了貼身的衣物,縮在長袖裏的雙手也不禁緊握成拳,掌心變得粘膩。原來鳳翔對她和司徒羽的關係知之甚清,而她卻可笑地在他面前「獻計」,讓他扶持司徒羽代替司徒恭。此時想來,以鳳翔多疑的性子,她的此舉實在兇險萬分。

    難怪說,女人有了身孕之後頭腦會大受影響,她的確是蠢不可及。

    強自鎮定許久,曼凝竭力綻開一朵無害的微笑,道:「司徒羽是臣妾的恩人,臣妾奉勸皇上扶持他上位,既是為了報答他昔日對臣妾的恩情,更多的也是為了皇上啊!難道臣妾分析得那麼些沒有道理嗎?」

    「朕的美後才貌雙全,分析起國事來自然井井有條,如何沒有道理!」鳳翔的神色看不出半分不虞,相反,他似乎興致頗高。「天盛皇帝年邁昏庸,恐怕時日無多!讓司徒恭繼承皇位,對朕的威脅太大!所以,無論是為了凝兒還是為了朕自己,都應該扶持司徒羽!」

    曼凝看着鳳翔顛倒眾生的絕色魅顏,他神采飛揚,看不出絲毫的陰霾,可是她卻看不透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從跟鳳翔認識到如今,除去剛開始的時候,他對她流露的不善,後來一直遷讓寵溺着她,從未對她有過任何的傷害和逼迫。甚至,他封她為後,她順利懷孕,他毫不猶豫答允封她肚子裏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胎兒做太子時,她不禁對他有了幾分輕視之心。

    主要是他從沒有明確地拒絕過她,幾乎對她的話言聽計從,無形中令她有種可以駕馭他的錯覺。對,的確是錯覺!這個男人,怎麼可能是任何女人能夠駕馭得了!她要認為自己能迷惑得了鳳翔,讓他對自己言聽計從,那是最大的笑話!

    「凝兒,你的臉色怎麼有些蒼白!七弟開的藥膳看來滋補的效果不太好!」鳳翔伸手輕輕拍了拍曼凝清麗的臉頰。

    曼凝感覺他拍打她臉頰的力道稍稍有些重,臉皮隱隱作疼,似乎有着警戒的意味。不禁有些悻悻地,倒退一步,聲音有些冷:「宗王殿下開的藥膳很好,只是臣妾心情不好!」

    「哦,如何心情不好?」鳳翔大奇,似乎很不解。「難道朕哪方面做得沒讓你滿意?」

    「皇上做的很好,宗王的藥膳也很好,臣妾心情不好跟你們沒有關係!」曼凝轉過身,有些任性地向着寢殿而去。

    鳳翔並沒有追上去。他絕魅的俊顏有些鐵青,殷紅的薄唇抿得幾乎成一條直線,冷冷地注視着她的身影離開。

    懷孕之後,曼凝倒沒有孕吐的反應,只是胃口一直不佳,還容易犯困。

    晚上,暖爐里燃燒着熊熊火焰,銀絲碳在火焰里爆出噼啪脆響,室內暖意融融。

    曼凝卻總感覺有揮之不去的寒意,她擁着貂裘坐在暖爐旁,默默地發呆。

    「娘娘,吃藥膳粥了!」小蟬端來了一隻紫陶罐,掀開蓋子裏,有濃郁的香氣溢出來。她用銀勺子盛到玉瓷碗裏,端給曼凝。

    只是看了一眼,曼凝卻無甚胃口。也沒接,只是懶懶地問道:「皇上今晚還歇在養心殿嗎?」

    自從她懷孕,太醫宣佈不能侍寢之後,鳳翔多數獨居在養心殿,鮮少寵幸其他的嬪妃。但是今天,曼凝感覺自己激怒了他,很可能做些與平時不同的事情來。

    果然,小蟬俯近她身邊,輕聲說:「皇上去了方嬪的玉華宮!」

    玉華宮是方茉兒的寢宮,佈置得十分華麗,在後宮裏僅次於皇后沈曼凝居住的凝萃宮,可見方茉兒在鳳翔的心裏還是有着非比尋常的地位。

    「唔?」曼凝倒有些意外,不是意外鳳翔會寵幸方茉兒,而是……「方嬪不是病了嗎?怎麼能侍寢?」

    「聽說方嬪身邊的宮女英兒,甚得皇上的歡心!以前皇上歇在玉華宮裏,都是英兒侍寢!」小蟬把自己打聽來的絕密消息都告訴了曼凝。

    曼凝微微一怔,不過瞬間就明了,不禁譏誚地冷笑:「為了拉攏住皇上的心,她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不惜讓別的女人躺上龍榻,她倒大方得很!」

    「娘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一,方嬪為了能吸引皇上在玉華宮裏過夜,竟然挑選了跟娘娘長相酷似的英兒做貼身宮女。娘娘身子不便的時候,都是英兒在侍寢!」小蟬忿然道。

    為了打探這些絕密的消息,小蟬花重金私下裏買通了鳳翔身邊的內監總管小陳子,還買通了玉華宮裏當差的一個宮女妙兒,才弄清了方茉兒的手段。

    沉吟了許久,曼凝才開口道:「無妨!只是密切注意英兒的肚子,如果發現她懷上了,一定儘快通知本宮!」

    嫁給一個帝王,就得接受他身邊美女無數的事實。現在曼凝唯一憂心的是她腹中胎兒的性別,如果她生下的是公主,那麼一旦有其他的女人懷孕搶先生下龍嗣,就會威脅到她的地位!

    「是,奴婢明白!」小蟬機靈地應道。

    方茉兒了病了多日,靜臥調養,除了皇上御點的太醫,任何人都難看到她。

    這晚,鳳翔來到了玉華宮,卻並沒有去探望臥病多日的方茉兒,而是來到了偏殿裏歇息。

    英兒殷勤地走近過來,給鳳翔寬衣解帶。

    鳳翔把英兒摟進懷裏,扳起她秀美的下巴,欣賞着這個眉眼和神韻都跟曼凝有幾分相似的女孩,邪肆勾唇道:「有沒有想朕?」

    英兒並不像尋常女子那般對鳳翔的親近受寵若驚,甚至她若即若離的態度都跟曼凝有着幾分相似。淺淺一笑,她垂眸道:「奴婢不敢說!」

    「有何不敢說?」男人聽到女人說這樣的話,無疑都會生出保護弱小的衝動,鳳翔也不例外。「朕在這裏,你還怕誰?」

    英兒扶着鳳翔躺上床榻,這是她侍寢的地方。她邊慢慢地解着衣衫,邊憂心沖沖地道:「聽說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到處打聽奴婢的出身,奴婢怕……皇上的寵幸會讓奴婢承受不起!」

    聽英兒提起曼凝,鳳翔頓時有些驚訝。曼凝會讓身邊的宮女打探英兒的底細,這說明什麼?

    登基稱帝後,他一直沒有選秀,只是把以前晉王府的侍妾選出一些納入宮中為嬪妃,走個過場而已。其實上,他跟曼凝大婚之後,寵幸過的女子除了曼凝也就只有眼前這個英兒了。

    知道方茉兒把英兒獻給他是為了討好,不過他接受得理直氣壯。他君臨天下的帝王,寵幸幾個女子算不得什麼。其實,他沒有寵幸其他的女人,倒不是為了怕曼凝吃醋,而是提不起太大的興趣來。

    也許是曼凝這女人身上有種魔蠱,碰過她之後,他就對庸脂俗粉統統喪失了興致。再兼之新帝登基,國事繁忙。他無暇尋歡,因此唯有氣質相貌跟曼凝有三分相似的英兒倒令他耳目一新,激發出他的。

    作為帝王,寵幸女人不止是為了身體的歡娛,更重要的還是為了綿延子嗣,為鳳家開枝散葉!所以,他並不排斥有人給他晉獻美女。不過關鍵是,晉獻上來的美女要能引起他的興致才是!

    英兒就是少數能令他產生的女子,在曼凝不宜侍寢的日子裏,他偶爾會來玉華宮,明里說是探視生病的方茉兒,實際上他在這裏過夜都是英兒侍寢。

    但是,他沒有給英兒任何名份,也沒有任何的承諾。英兒倒是乖巧,也沒有尋常女子的功利,從不追問名份之事,因此更得他的青睞。

    「皇后乃一國之母,她的胸襟廣得很,不會介意朕寵幸哪個女人!」鳳翔將英兒摟過來,大手不老實地探進了她的肚兜里。

    英兒嬌羞地「嚶嚀」一聲,埋首在鳳翔鐵硬的胸膛前,嗔道:「皇上,你弄疼奴婢了!」

    冷夜,寂靜無聲。

    曼凝獨坐在窗前的貴妃榻上,懷裏抱着雲朵,目光卻凝望着天際明滅的寒星,似乎在思忖着什麼事情。

    小蟬在旁邊苦口婆心地勸解道:「娘娘玉體要緊,窗邊太冷,小心着涼!您還懷着龍胎呢,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奴婢豈不是罪該萬死……」

    好像沒有聽進小蟬的話,曼凝專注地思忖着什麼。雲朵蜷着身子,窩在曼凝的懷裏睡得更香。她用纖細的指梳理着雲朵潔白的皮毛,就像愛撫自己的孩子。

    「娘娘,太醫囑咐過,您懷有身孕,最好離這些畜生遠一些,以免對龍胎不利!」小蟬暗嘆口氣,不知道自己說這些是不是還是被當作耳旁風。

    曼凝卻像考慮通了某件事情,把熟睡的雲朵放到了貴妃榻上,自己則站起身來。

    拿起魔音簫,她吹奏起來,熟睡的雲朵只是睜開狹長的眼睛看了看她,確定主人並不是召喚,於是繼續睡覺。不一會兒,小墨游來了。

    小蟬等貼身宮女都知道曼凝身邊的這兩隻獸寵,因此並不驚慌。

    曼凝親書一封信,折好了放進香囊里系上小墨的脖子,拍了拍它的小腦袋,囑咐道:「一定安全送到府里,交給雪晴她們,知道嗎?」

    小墨點了點小腦袋,表示聽懂了主人的命令,很快就從窗戶縫隙里遊走不見了!

    因為在皇宮裏戒備森嚴,無法用信鴿傳書,曼凝只好讓小墨幫她傳信。可是小墨靠身體爬行,無法像信鴿那樣遠行,所以只能先讓它把書信送到沈府里,再讓雪晴那幾個丫頭換成信鴿,把密信發往天盛王朝傳遞給冰蝶。

    小墨離開了凝萃宮,它該按照主人的命令,儘快把書信平安送到沈府。可是它卻在宮門外猶豫了一下,然後就折回身子游爬向了玉華宮。

    蛇類的嗅覺極為敏銳,它能用蛇信子「嗅」到鳳翔身體散發的獨特氣息,遁着氣味,它就找到了玉華宮。

    玉華宮的偏殿裏,帳幔掩蓋下的床榻正上演着激情的男歡女愛,殿外侍立着宮女太監,再外面就是戒備森嚴的御林軍侍衛。


    可是,哪怕戒備再森嚴,誰都沒有注意到,暗夜裏,有一條小黑蛇悄無聲息地爬進了殿內。

    小墨成功地闖進了偏殿,並且順利找到正在縱歡的鳳翔。它爬上床榻,努力抬高前半身,昂起扁扁的小腦袋,發出嘶嘶聲,想引起主人的注意。

    是的,鳳翔也是它的主人!因為鳳翔曾經跟曼凝一起割破手腕,用鮮血哺育它,所以它的主人有二個人,分別是曼凝和鳳翔。

    鳳翔告訴它,曼凝讓它遞送的東西都要先交給他過目,所以它很聽話地照辦了!它一直是條很乖的靈蛇,聽從主人的吩,是每條靈蛇的責任和義務。

    「啊啊啊啊啊……」英兒率先發現了小墨,頓時失聲尖叫起來。「蛇啊!蛇啊!」

    鳳翔最欣賞的就是英兒寵辱不驚的性格,跟曼凝頗有幾分相似,可是此時她如此大驚小怪,不禁令他蹙起俊眉,生出幾分厭惡。

    回過身,看到小墨正在他的身後探頭探腦,努力想引起他的注意。便眯起狹長的鳳目,似笑非笑地問道:「她又讓你送信了?」

    小墨用力點了點蛇頭,等候着主人的嘉賞。

    鳳翔隨意地披了件袍子,精壯的胸膛上仍然有着激情時的汗漬,令他更加魅惑性感。而英兒卻被小墨嚇得瑟瑟發抖,顧不上欣賞男色,小墨則是一條蛇,哪怕鳳翔再傾國傾城,在它的蛇眼裏都比不上一條漂亮的雌蛇更誘人。

    修長白皙的大手從小墨的脖頸上解下了香囊,取出裏面的書信,飛快地看了一遍,再重新折好了,塞回囊中,掛回小墨的脖子上。輕輕拍了拍它的小腦袋,吩咐道:「去吧!」

    小墨這才滿意地折回身子,沒理睬那個一直對着它尖叫的膽小女人,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等到黑蛇消失,英兒停止了尖叫,這才意識到她的失態行為可能引起鳳翔的不悅。連忙裸身跪在床榻上,竭力挽回:「奴婢失儀,請皇上降罪!」

    剛剛行過魚水之歡,她又這樣一副樣子跪在男人的面前,哪個男人忍心降罪於她?鳳翔擺了擺手,並沒說話,而是下了床榻,走到案桌前,提起筆,在信箋上刷刷疾書。

    寫完後,他就傳來心腹侍衛趙宣,讓其把書信傳出去。

    「皇上,」英兒也披了件外衫下榻,走到鳳翔的身邊,伸手環住他的健腰,輕聲說;「我們繼續歇息吧!」

    鳳翔漫不經心地扯開了她的胳膊,甚至都沒再看她,淡冷地道:「朕回養心殿歇息!」

    進來兩名宮女,為鳳翔更衣,甚至都沒再讓英兒近身。

    英兒知道大事不妙,多半是方才她看到黑蛇逼近時驚叫引得鳳翔不滿。心裏不由委屈,難道女人看到蛇蟲不該害怕嗎?為什麼連這樣的本能都會被嫌棄?

    直到鳳翔離開了偏殿,她回頭看了看凌亂的床榻,終於意識到,也許他再也不會來寵幸她了!

    帝王的恩寵是如此的難以琢磨,也許轉瞬間就會消失不見!英兒無力地癱坐在椅子裏,沮喪到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來。該死的蛇,要不是它,她也不會遭到皇上的嫌惡。

    可是,他是如此的喜怒無常,不久的將來,她還會因為其他的事情惹他不開心。

    想要抓住這樣一個男人的心,該是多麼困難啊!也許,只有沈曼凝和方茉兒那樣的女人才能做到吧!

    離開了玉華宮,鳳翔並沒有回養心殿,而是躊躇之後,慢慢地向着凝粹宮而去。

    他離開玉華宮的時候,並沒有驚動侍衛和內監,而是一個人悄悄地離開。

    其實,自從寵幸英兒之後,她深得他的歡心。可是,他並沒有給她任何的名份和承諾。潛意識裏,他忌憚着曼凝,怕他寵幸英兒的事情可能激怒她。

    在沒有完全控制曼凝之前,他不想惹麻煩。

    今晚的事情,給了他拋棄英兒的理由而已,其實他原本就沒打算專寵她!更不想弄一個替身,讓曼凝以為她是隨便一個跟她肖似的女人就可以替代的!

    一個人走到了凝萃宮門前,他卻猶豫着沒有前行。要想入凝萃宮很簡單,甚至他都不用驚動任何人,只需一個縱身便可以從圍牆躍入宮內,去親近佳人。

    想到她讓小墨送出去的那封信,眼中的溫柔頓時一冷,湧起寒意。這個女人,哪怕鳳凰王朝的皇后之位都滿足不了她的了,他都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什麼!

    身邊有這麼一個野心勃勃而且懷有異能的女人,不亞於懸在咽喉的一把利刀,令他寢食難安。總有一天,他要折斷她的翅膀,拔掉她的羽翼和利爪,將她鎖進牢籠里!

    沒有再向凝萃宮邁進,男子決然轉身,離去的背影孤傲而決絕。

    兩隻信鴿先後到達天盛王朝,順利送到了各自目的地。收到信的卻是同一個人——冰蝶!

    冰蝶先展開曼凝的那封信,看到寫的內容是囑咐她提醒司徒羽小心謹慎,鳳翔可能助司徒恭加害於他,萬萬不可相信鳳翔派去的任何人!

    看完這封曼凝的親筆信,冰蝶不禁冷笑,漫不經心地放在燭火上燒掉了!再展開另一封信,則是鳳翔的親筆信,上面寥寥數語,內容卻跟曼凝的信大相徑庭——他命令她火速弄死司徒羽,不擇手段不惜代價!

    看着信箋上龍飛鳳舞的熟悉字悉,冰蝶的眼中現出痴迷和崇拜,竟然忍不住親吻信箋上的字跡,可是吻過之後,嘴裏卻喃喃地冷笑:「你可以殺光她在乎的任何一個男人,可是你敢殺了她嗎?呵呵,明知道她不安份,你還是捨不得吧!」

    司徒羽摒退了侍候的宮女,打算安寢。他從不習慣讓人伺候,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

    自打跟天盛王朝的皇帝司徒毅相認,司徒毅對這個自小離開皇宮,經歷坎坷的兒子倒是頗多憐愛,加封他為親王,賜了王府和僕婢,只是並無多少實權。

    因為司徒毅年邁無能,朝政大權逐漸落入了太子司徒恭的手裏。對於當年被劉皇后迫害慘死的淑妃之子,司徒恭頗多忌憚,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再次拔之後快。

    可是司徒毅堅決不允許司徒恭加害這個在外流浪多年的兒子,因此才保全了司徒羽。

    可是司徒羽很清楚,一旦司徒毅駕崩,司徒恭就會迫不及待地除去他。

    他一定要搶在司徒毅死之前,奪回太子之位!

    「篤篤篤……」三記敲門聲,十分輕柔地響起。司徒羽停下寬衣解帶的手,轉過身,問道:「冰蝶姑娘嗎?」

    「是!」外面果然響起冰蝶的聲音,「小姐有密信!」

    「噢,快進來說吧!」司徒羽連忙重新整理好衣服,走到桌前,倒了兩杯茶水。

    冰蝶推門進來,手裏還捧着一個填漆托盤,盤裏盛着一碗夜宵。

    「又勞動姑娘給我做夜宵,如何使得!」司徒羽頓時有些不安,忙上前接過來。

    「別動,小心燙手!」冰蝶嫣然一笑,道:「奴婢在府里伺候小姐,在這裏當然應該伺候公子了!小姐遲早總要嫁給公子的,所以才提前派奴婢到公子的身邊來啊!」

    儘管司徒羽已被封為親王,可是冰蝶仍然習慣稱呼他為公子。司徒羽半分親王的架子都沒有,因此對冰蝶的稱呼並無半點異議。

    再聽到冰蝶提到曼凝遲早要嫁給他,因此把身邊最親信的寵婢先送到他的身邊伺候,他的一顆心不禁咚咚直跳,又是欣喜又是糾結。

    因為曼凝已經成為了鳳翔的皇后,他距離她何止是天與海的距離,幾乎不敢再奢望今生能夠得到她。可是,她卻把她身邊最寵信的冰蝶送到他的身邊。

    無數的夜裏,司徒羽不禁想入非非,幻想她的此舉有着深層的意義!冰蝶適才的話沒有錯,女子出嫁都會帶上最寵信的丫頭做陪嫁。而曼凝嫁給鳳翔之後,她卻沒有從娘家帶走一個丫頭!

    從這點可以設想,也許她嫁給鳳翔並非情願!因此,她就早鋪好了退路,把她最喜愛的冰蝶送到了他司徒羽的身邊!

    大手有些緊張地搓着,司徒羽窘得俊面通紅,卻不知該怎麼接冰蝶的話茬。他感覺冰蝶的性格有些變化,越來越大膽,越來越熱情了!

    冰蝶把宵夜放到了桌案上,並且挽起袖子,走到床榻邊給司徒羽鋪床。

    司徒羽有些拘促,道:「不敢勞動姑娘給我疊被鋪床,你還是先把曼凝寫信的內容告訴我吧!」

    冰蝶鋪好了床,轉過身,俏臉卻羞紅了,低首低聲道:「小姐信里的內容就是說……讓奴婢今晚伺候公子……」說到最後,聲音都低得幾乎聽不清了!

    可是司徒羽卻聽得清清楚楚,好像一道響雷劈中了他的腦袋,腳下一滑,差點兒沒站穩!

    「咯咯……」冰蝶捂嘴嬌笑起來,笑過之後,就主動躺進了被窩裏,然後慢慢地寬衣解帶。

    司徒羽的俊臉通紅,連脖子根都燒起來,木頭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小姐一直鍾情羽公子,迫於無奈嫁給了皇帝,其實她心猶不甘!她說,再讓公子稍稍等待一段時日,待她結果了皇帝的性命,就來跟公子相會!為表決心和誠意,她讓奴婢先以通房丫環的身份侍候公子!」冰蝶脫掉衣衫,只着一件紅綾彩繡肚兜,露出誘人的香肩,極是香艷。

    只是看了她一眼,司徒羽就不敢再看,但是,低下頭後,他隱約感覺出哪裏不對勁。再次抬起頭,他的目光少了羞怯和拘促,多了幾分警惕和懷疑。

    坐在被窩裏的冰蝶發覺了司徒羽瞬間的變化,她不知道哪裏問題,可是很明顯的,司徒羽似乎對她起了戒心。

    「羽公子!」冰蝶抬起頭,俏臉上的神色甚是無措,甚至是淚眼汪汪的。「難道你不喜歡我嗎?還是怪奴婢太不知廉恥?小姐她讓奴婢伺候公子……難道奴婢照着她的命令做錯了嗎?」

    沈曼凝一直是司徒羽的軟肋,只要提及她,司徒羽都會無條件地選擇相信冰蝶!這道殺手鐧素來有效,百試不爽!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司徒羽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冷冽,注視着冰蝶的目光越來越寒冷,好像看着一個對手般。

    「你是誰?」司徒羽突然沉喝一聲。

    冰蝶嬌軀一顫,整個人都似乎僵住了,她驚訝地看着司徒羽,茫然不解:「公子你不認識我了嗎?奴婢是冰蝶……」

    可是,就在她楚楚可憐地申明自己是冰蝶的時候,突然從被窩裏掏出一隻暗器發射筒,向着司徒羽射去。

    無數點寒芒好像密集的雨點般飛射而來,根本令人無法躲避。司徒羽毫不猶豫地脫下長衫,飛掄起來,形成一個漩渦,把射來的暗器統統捲入了這個漩渦里,消失不見。

    見暗器沒有射到司徒羽,冰蝶又從被窩裏放出許多毒蟲,以飛快的速度爬向司徒羽。

    看到她從被窩裏又是發射暗器,又是放出毒蟲,可見是存心置他於死地的!假如剛才他走過去親近她,註定凶多吉少了!

    司徒羽並未多看地上向他爬來的毒蟲,而是從腰間拿出一隻鼻煙壺打開,挑出一絲煙末,倒進了焚燒的銅爐里,散發出熏人的異香,獨特的香氣瞬間瀰漫了整間屋子。

    那些正疾速向着司徒羽爬去的毒蟲好像迷路了般,停滯在半途癱瘓不動。

    冰蝶花容失色,顧不得太多,又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一個箭步跳下床榻,向着司徒羽刺去。

    司徒羽內力雄厚,武功深不可測,而冰蝶短時間內居然未落下風,兩人近身交手,纏鬥得甚是激烈。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冰蝶的身手慢慢變得遲緩笨拙,力不從心!她的眼中射出驚慌和仇恨,怒道:「你用毒!」

    司徒羽跳開一步,並未再繼續動手。因為他知道,冰蝶支撐不了太久。「我沒用毒!不過香爐里的百蟲醉蠱對你同樣有效而已!看來你平時沒少服用毒物!」

    百蟲醉蠱是一種採集百花所精煉提制的香料,焚燒之後散發的香氣可以令百種毒蟲失去知覺。但它對平常人是無害的,但是若平日喜歡服食毒蟲或者身體裏有毒素的人往往也跟毒蟲一樣,嗅之渾身癱軟無力。

    說話間,冰蝶已經癱倒地上。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婉約的少女羞澀,而是像毒蛇一樣可怕冰冷的寒意。「該死的,老娘輕敵了,沒想到最後栽在你小子的手裏!」

    銀牙磨得咯咯響,看來實在不甘之極。

    司徒羽緩步走近她,突然彎腰,出手如電地點了她周身數道大穴,確定她不能再施壞,才伸手撫向她的臉頰。

    少女的臉頰姣好如春花,皮膚細若玉瓷,可是司徒羽卻將她的整張臉皮狠狠地撕了下來。

    「嘶!」隨着臉皮被撕下,並沒有血肉模糊,而是露出了另一張更加明麗嬌艷的臉龐!

    「是你!」司徒羽十分意外,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子並非冰蝶,可是他沒料到竟然會是她!

    「哼,想不到吧!」女子猖狂地大笑,卻讓她明艷的臉龐顯得那麼獰猙醜陋。「其實沈曼凝早就變心了!她把你出賣給了皇上,打算拿你代替司徒恭,做天盛王朝的傀儡皇帝,達到控制天盛的目的!冰蝶是她的貼身愛婢,她怎麼會捨得送給你享用呢!傻瓜!」

    司徒羽並沒有被她的話激怒,而是沉默着。良久,開口道:「冰蝶呢?你把她藏到了哪裏?」

    女子一怔,聽司徒羽的意思,竟然是完全不相信她的話了,不禁大怒。「我就是冰蝶,難道你個傻瓜還是不懂嗎?從一開始,就是我扮成冰蝶的樣子來接近你!」

    「撒謊!」司徒羽毫不客氣地揭穿了她的謊言,「我跟冰蝶姑娘在一起那麼久,她是不是假冒的我還能識別得出!你以為我為何辯認出了你是假貨?」

    女子張口無語,因為她的確不知道司徒羽是如何識破了她偽裝的身份。

    「那晚……她也打算向我獻身的,露出的肩膀上有一塊紅色的蝴蝶胎記,她說她的名字里有個蝶字就是由此而來!你的肩膀上光潔如雪,所以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假的!」

    「……」原來如此,女子氣得差點兒瘋掉,真是功虧一簣!早知道這樣,她就不會自作聰明地主動向他獻身,打算在床上結果掉他了!

    自作孽不可活,她悔之已晚!

    司徒羽已經喚進了幾名侍衛,對侍衛統領聶元吩咐道:「把她關押起來,想辦法審出冰蝶姑娘的下落!沒問出冰蝶的下落之前,千萬別讓她有機會尋死!」

    被押走的時候,女子瘋狂地大喊:「司徒羽,真正想取你的性命的人是沈曼凝!你以為她為何能被封為皇后,那是她出賣你取悅鳳翔的歡心換來的!你要相信她,就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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