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軍人微微皺眉,發現了我眼神中的複雜細節。
身軀的顫抖,並不是因為
細微到骨髓的變化,也只有最相互了解的人才能發現。
王強沒有直接點破,而是繞了一個圈子。
「你又有什麼新發現麼,關於嚎哭者這邊的情況,我也發現了一些疑點呢。」
王強看向了小胖子,這個基本上完全被忽略,也完全被我否定的人選。
「理論上,所有沒有被查證的人都有可能。」
這就有點操蛋了。
一個孩子,還是沒有劉念那樣威脅和疑點存在,基本上也是三好學生一樣乖寶寶的玩家,居然就被當成了懷疑對象。
嗯,雖然知道你王強只是想暗示我點什麼,可演戲就是要演全套了,有時候演到一半,自己都分不太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
「等等,你說的太突然了,我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不傻,說到這個份上,如果不是為了暗示點我什麼,他肯定不用這樣大費周章。
完全沒看關靈,正好因為那邊就是小女孩和品川夏的共同方向吧。
很好,他也發現了神秘人嫌疑人的威脅,雖然現在還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可怕的是,我居然也開始懷疑那個夜晚看到的黑影是不是小女孩了
算了,還是不要胡思亂想,那時候刺穿他的人,起碼高度是接近王強的,首先得是一個成年人。
潛意識進行展開的我,的確是換算成了幫凶的可能,神秘人很可能已經和潛在的嚎哭者聯合了,這就是我的猜想,而商致遠嘛。
唉,其實也不算是那麼討厭他了,我明白有成功就有犧牲,有前進就會有鋪墊。
可悲的是,還沒有享受到成功的喜悅,他直接就成為了衛道士,這殘酷之路上死的最為燦烈的一員。
王強和其他人的互動,似乎卻不打算給我太多考慮時間。
其實也夠冤枉的,看到小胖墩的表情和語氣,我也有些不忍。
「我,我不是嚎哭者,也不是其他奇怪的人!」
可到底是當兵的,下定決心方面,我的確是不如他的。
「對不起,現在我們也想要快一點得到幫助,漏掉細節對進程沒有好處,你也不希望連累大家吧。」
生存,還是自己沒說出口的一點心聲呢。
保護兩個孩子,雖然他做到了,也在堅持自己最初的原點,可是否能堅持到最後,其實連他自己都未必知道吧。
承若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有時候你堅持下去,漸漸忘卻了時間,地點,人物,甚至只是單純的在做一件自以為是正確而固執的事,甚至忽略了是否偏離初衷。
有些時候,人可比一些自然中的野獸還要情緒化的多。
畢竟我們原本,也就只是自以為是,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另類動物罷了。
「王強,他還只是一個孩子,不應該承擔這麼多,不是麼。」
六個人。
我現在心中想到的,幾乎只有這樣一句話。
六個!
我的承若,我的,都因為身邊這些又愛又恨的人交織到現在,而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很多承若吧。
沒錯,剛才說的那忘記自己初衷的人,其實也就是我自己吧。
「不要做出讓我失望的決定。」
這句話,其實是對我自己說的,看到王強的沉默,和他眼神之中的光芒我就知道,他也上戲了。
「失望?」
呵呵,淡淡一笑,這架勢真讓我懷疑,其實他是不是老早就真的想要和我吵一架。
尼瑪,這飛機上的人,還真是挺機靈的啊,個個都深藏不露。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夏凌的微妙眼神還真是挺有趣的。
如果真的存在所謂的評定,是否還有一個上升空間呢,就像是遊戲設定裏面的骰子系統。
一次攻擊揮舞出的數字,會在兩個恆定值之間跳躍,反倒是造就了一種趣味十足的隨行性。
現在的很多網遊,包括一些其他平台的遊戲,其實都受到這種古老的公式啟發呢。
我們也不例外,既然評定系統足夠智能化,肯定也能算到,像是劉念這種體力和智力存在極大幅度空間的傢伙吧,絕不是固定的幾顆星就能交代完的。
王強的反應,小胖墩的沮喪,關靈的平靜,這些似乎也算是尋常。
而品川夏,卻饒有興致的抬起了自己高貴的頭。
「看看,你們現在已經忍不住內訌了呢,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孩子的確是無辜的呢。」
放棄判斷,猜忌,其實也是一種冒險。
但從古至今,做成一些大事的人,也的確和品川夏一樣,很會挑選時機。
所謂的時機,也就是合適的時間和藉口,就算是明擺着耍流氓的行為,也能夠耍的漂亮,精彩。
耍的讓人心服口服。
她的眼神,就是如此的深刻。
「可有些時候,也不能完全放縱孩子們亂來呢」
嘶。
我看到了又一道傷口。
在潔白的肌膚上是如此的刺眼。
「你!」
難怪王強也變得激動了,因為碎花裙女孩抓住的,居然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去的關靈小手。
「放開她,她只是個孩子!」
同樣的一句話,用不同的語氣從他們身上說出,感覺就是不太一樣,王強與其說是在可講道理,不如說是一個老父親,在為自己犯錯的女兒求饒了。
當然即便是求饒,他也會表現的十分有骨氣。
冷笑哼。
刺入我們心扉的魔音,這一呼一吸的波動,都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想法。
品川夏,你究竟是誰,如果只是看在你名字和外在身份上,我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世界上會存在你這樣的人。
不算完美,但在某些變態領域和心理方面,卻堪稱完美的典範了。
「其實我也你們一樣呢,也有些不安。」
裸的看着我們每一個人,她算是暴露之後,如此心安理得將自己嚎哭者身份寫在臉上的人了。
被他殺死的那個失敗者麼,呵呵,商致遠其實就是因為內心深層次的恐懼,才會刻意做的那麼有底氣。
有些事做的太過,哪怕只是過一分,都會讓你發現你其實不是那樣的自信。
而那種暴露,幾乎是致命的。
品川夏打亂了我和王強之間的猜想。
而我的內心卻閃過了一種可能,如果完全從黑暗,逆向的角度掌控我的內心。
那麼哪怕會被那股黑暗的感受吞噬,相對應的我卻能看清很多事物了。
「等等,這一局的票我們不能投給品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