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戈壁村也只有村長的話好用了,眼下是沒法,只能找這裏最大的官。
顧南城和村長一起去英子家。
顧李氏見他過來,立刻上前,「南城你可回來了,趕緊替娘出口氣,這英子娘太不是東西了,死磕着不還彩禮錢。」
「娘,你想歇會兒。找了村長過來,這事讓村長來判。」
「南城啊,咱們可不能服軟,該要的東西都得要回來。必須讓英子家給咱們個說法。」竇氏不甘示弱的說着,她以為這是替顧家爭面子呢。
他不屑的看着她,「這是我們顧家的事,不麻煩竇姨操心,你還是回去收拾一下東西離開為好。」
「哎喲南城,我們可都是為了南鑫好。這婚事肯定是得退了,那禮金啥的都得要回來。你不但不感謝我還要我們這個時候走,越是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越不能走。」上癮了似的,她自認為自己是個極好的人,是在為顧家爭取東西的好人。
竇氏姐妹兩個同聲附和,「是啊,大表哥,我們娘可是幫着姨娘呢,你不能這樣趕我們走。」
「之前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沒你插話的份兒。」
他瞪了下竇氏姐妹,轉臉看向村長,「這事村長你看怎麼解決?」
「讓英子家把顧家給的彩禮錢、服飾、首飾啥的都歸還,婚事算罷。訂婚的婚書銷毀了,以後各自婚嫁不耽擱。」
「聽到沒,趕緊把彩禮錢給我們,這婚事以後各不相干。」村長話落,顧李氏就神氣的挺起胸膛指着英子娘要彩禮錢。
「彩禮錢花完了,給不了;衣服也穿過了,不嫌棄的話我拿出來給你們;首飾不在我這兒,我也給不了。」撒潑慣了,在村長面前也說的理直氣壯,絲毫不松。
顧李氏聞言氣的胸口疼,上前狠狠的兩個巴掌抽在了英子娘身上,她也不示弱,在顧李氏身上抓了幾把。
顧南城伸手阻止,硬是被抓到了胳膊。剛好碰到傷口處,疼的他想殺人,「再這樣撒潑直接送官去。」
他這一聲不輕不重,大家都被震懾住,村長也微微頓了下身子,「南城啊,這是村子裏的事哪能送官。這彩禮錢啥的讓英子家給,給不了的寫欠條也得還。」
村長好聲相勸大家。
就在大家以為事情本該解決了。前面的房屋門被打開,走出一人身形微胖、臉色蒼白淚痕划過,衣服誇大也遮擋不住已經凸出來的肚子。竟然比子墨的肚子還要大上幾分,看來是月份不小。
「賤人還是出來了,真是不知羞恥,沒成婚就被搞大了肚子,不知檢點。」顧李氏看着她就罵,非常直接。
英子細小的眼睛睜着,露出一些輕蔑,「這婚事是你們求的,彩禮錢是你們送上門的。我現在不過是有了身孕,你顧家娶我就嫁過去。我又沒說退婚,是你們說的退婚,那這彩禮錢我一分不給。」
「你這女人還要臉不?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懷着別的種嫁到我們顧家,想都別想。這錢你必須給,我們送上門的,那現在我們就自己拿走。」顧李氏被影子的話激怒,上前啪的一巴掌抽在了她臉上。
「你敢打我,死老太婆,我撕了你。」果真是潑婦罵街,老的不願吃虧小的心高氣傲。
顧李氏沒沾了光,被拉開之後心中不忿,「水靈、水心,你們娘仨去把屋裏直前的東西給我搬走,不給彩禮錢咱們就搬東西。」
見他們來狠的,顧南城又擋在前面。英子母女根本招架不住,家裏的人也不敢上前。怪她們在家裏管束太重,大家不想上前幫忙,
「村長你得護着我們家啊,英子懷的孩子可是你兒子的,不信你找天恆過來問問。」急了、真的急了,英子娘張口大喊了出來。
這下子不僅院子裏的人愣住,連外面看熱鬧的人都蒙圈了。原來英子那姘頭是村長家兒子天恆。
「你這婆娘話可不能亂說。」村長氣急左右無措,背着手怒氣沖沖走開。事兒也不打算管了。
竇氏母女三人從屋裏翻騰了一些東西拿在手中,「姐姐,咱們翻了他們衣櫃,首飾還在,衣服雖然不是新的還能穿,一併拿了過來。」
事情鬧大了,整個村子裏傳開了。村長家兒子的加入反而消散了顧家的事,顧家充其量是討要彩禮錢。英子和村長兒子私下來往還未婚先孕,成了村民茶餘飯後的笑話。
彩禮錢鐵定是要不回來了,只有那些衣服和首飾。首飾顧李氏收好衣服給了竇氏姐妹,看她們眼巴巴的望着那衣服隨便她們穿去吧。
聽到腳步子墨從床上要下來,「怎麼樣事情解決了?」
「不用下在床上坐着。事情算是解決了,英子和村長家兒子有私情,事情太麻煩,我們不說了。」夏天和清哥不在,難得這時他們夫妻倆相處。
「嗯,彩禮錢要過來了便好,南鑫成婚再找好的姑娘。」
「好姑娘不多尤其像你這樣的。其他的事你別操心照顧好自己。」他上前輕撫她的臉頰,摸索了片刻沒大動作。
「你胳膊怎麼了?」
發現他胳膊一直側邊對着,她伸手拉住,只聽他吃痛,「你是想謀殺親夫?」
「你到底怎麼了?」
「等我脫了衣服再給你看。我給你的包袱打開了嗎?裏面是野生人參切開泡水或者熬粥都行。」他說着真的脫了衣服,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衣服卡在手臂受傷的位置,脫掉外袍的時候帶動傷口,鮮血直往外冒。
她不語只是看着他脫衣服,眼神變得深沉像是很委屈傷心。他看的心疼,「你可別哭啊,我受傷不抵你一滴眼淚,你要是哭我就更疼了。」
「我哪裏哭了,你怎麼會受傷去哪裏了?」她故意硬氣的質問反而顯得有點靦腆。
「戈壁灘背面的黃土坡,風太大走的不穩摔倒碰傷了胳膊,記住不許對別人說,誰也不許。」脫掉衣服捧住她的臉湊上一吻,帶着威脅卻甜膩的語氣。
不許她說,也不能讓家裏人知道,否則肯定又指責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