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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骨肉親情什麼的
判無用咳嗽了一聲,開口說道:「法律師,現在庭審的情況您應該也已經很明白了。繼續這樣下去,審判的結果究竟是怎麼樣的應該已經很明確了吧?但是,我的委託人念在大家原本都是兄弟,不希望事情鬧得非常僵。所以,我們今天想要來談談和解的事宜。」
張大海歪過腦袋,看了看旁邊的蜜律。
蜜律抱起天平熊,那甜甜的聲音若有若無地發了出來:「剛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至此,張大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顯得十分的胸悶。他有些猶豫,想了想後,說道:「和解……啊?那麼……和解……怎麼說來着?」
判無用眉頭一揚,立刻取出手裏的文件說道:「我的四位委託人非常顧念兄弟情誼,所以這套房屋產權還是決定按照五等份進行分割,您可以拿到其中的五分之一。我想,這樣的和解條件應該是非常的良心了吧?」
五分之一……
張大海抬起頭,看看坐在自己對面的三個哥哥和一個姐姐。
五分之一……的確可以說,這是非常非常良心的做法了。而且,這也可以算是一個對各方都最為公正的做法了。
看着這份調解書,張大海捏着筆,手指開始有了些許的顫抖。
此刻,張小溪也是點點頭,說道:「大海,我們真的真的,不想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弄得太僵。在我們心裏,你依然還是當年那個會跟在我們後面的小弟弟。我們也不佔你便宜,媽的房產我們五個人各拿一份,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們以後還是可以和和氣氣地做兄弟姐妹,我相信,媽在天之靈,一定也會希望這樣的吧。」
姐姐的溫柔言語,讓張大海拿着筆的手再次顫抖了一下。
現在的狀態,讓蜜律來看,也的確算是最好的結果了。簽下字,所有的事情就都結束。原本誓成水火的兄弟之間也能夠關係和緩,還會有比這更好的方案嗎?
筆尖,落在了調解書上的姓名欄,隨後,準備劃出……
「根本就沒有必要簽什麼調解協議!既然那麼心不甘情不願,那就完全沒有必要去簽!」
嘶啦——
法者鴆一把抓過那份調解書,乾脆利落地撕成碎片灑向天空。隨後雙手背在背後,大聲道:「好了!諸位請回吧!這場官司我們是絕對不會進行調解的。唯一調解成功的可能性就是你們完全放棄這套房產全都歸我的當事人所有!」
手掌指向門口:「現在,請便!下一次的法庭上再見吧!」
看着法者鴆現在如此的堅決,判無用也是呼出一口氣,收起自己的公文包,站起來道:「既然如此,法律師,那我們就法庭上見吧。直到判決出來之前,我們這一邊隨時都接受調解。我個人也希望法律師能夠不要一門心思鑽在錢眼裏,多為這個社會考慮,多顧念顧念這一家兄姐弟之間的情誼。那麼,再見。」
判無用離開,其他幾個人現在也是慢慢站起,離開。但在離開之前,張小溪拎着自己的包,回頭看了一眼張大海,語重心長地道:「大海,哥哥和姐姐從來都沒有埋怨過你什麼。從小到大,哥哥和姐姐一直也都很關心你,很愛護你。你也可以想想,我們對你如何。如果你還念在大哥,二哥,三哥還有姐姐我的情分上的話,我們一家人之間還是可以重新開始的。這一點,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考慮。」
說完,張家幾個人終於離開了。
哐當——
門關上,蜜律立刻轉過頭盯着法者鴆,那雙眼睛裏面的色彩根本不用看也知道究竟代表什麼意義。
法者鴆也不理睬這個丫頭,大踏步地走到張大海的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張總,既然不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調解協議書那就根本只是一張廢紙,完全沒有必要為自己沒有簽下一張廢紙而感到沮喪!」
「你當日來找我,是希望我能幫你把那套房子完完全全地弄到手吧?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能放棄!我絕對不會讓你的那兩百萬打水漂,當你踏進我的房子的那一瞬間,勝訴這兩個字就已經烙印在你的腦袋上了。所以,你完全不需要去顧慮什麼骨肉親情,只要考慮自己就好了!」
張大海有些發懵,他略帶些迷茫地抬起頭,看着法者鴆:「你叫我……不要在乎骨肉親情?」
「沒有錯哦!張總~~」
法者鴆的臉上繼續帶着那十分自信且張狂的微笑,說道——
「所謂的骨肉親情這種東西只不過是現代人用來自我約束的鐐銬而已。完全不需要去在乎這些所謂的親情,人活在這個世上只要在乎自己就好了~~!張總,您不也是一路這樣走過來的嗎?」
張大海:「嗯……嗯嗯,沒錯,你說的沒錯!法律師,我明白了!我下次一定不會再心軟了!我一定要拿下這套房產,絕對要拿下!」
看到張大海臉上的這種笑容,法者鴆,終於點點頭,笑得更加燦爛了:「沒有錯!對方表面上是高舉和平旗幟,其實暗中隱藏着深深的殺機!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絕不留情地攻擊,踐踏對方!如同瘋狗一樣死死地咬住對方的弱點,死也不鬆口!將對方的傷口咬爛,咬出膿瘡,咬出破傷風!一直到對方被咬死!只要能夠懷着這樣的心情,張總,請放心!勝利終將會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有了法者鴆撐腰,張大海那張都是肥油的臉上立刻佈滿了光芒!他的雙眼現在已經充滿了信心,整個人看起來都飄了起來!
這一刻,法者鴆也知道,自己已經贏定了!然後……
「張總,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
………
…………
送走張大海,咲夜關上了門。
法者鴆坐在辦公桌前噼噼啪啪地敲打鍵盤,嘴裏時不時地哼出點兒小曲來。
他打字打得很勤快,也很高興。甚至讓他有些忘乎所以。而等到他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那個死丫頭現在就站在桌子前面,抱着天平熊,一雙眼睛冷冷地看着自己。
「呵。」
法者鴆十分爽快地合上筆記本,同時依然用輕蔑的眼神看着蜜律,開口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不,你不知道。」
蜜律直接給頂了回去——
「對於你的人品我早已經一清二楚,停屍房的福爾馬林其實都比你有點用。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通過剛才你的那些言論再次確認對你的評價是如此的正確。不對,更加正確地說,對於你來說,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就如同你剛才所輕蔑的那樣。同樣的,對於我來說,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也正如同那些堆積在垃圾堆最深處,已經發臭發酸甚至產生有害毒氣的垃圾一樣,不僅僅是輕蔑,簡直是厭惡。」
啪——啪——
奶茶和咖啡分別擺放在法者鴆與蜜律的面前,咲夜爽快地後退。待的這兩個人同時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裏面的飲料之後……
法者鴆的嘴上,沾着卡布奇諾上面的那層奶泡。同時,還發出一陣陣嘖嘖嘖的陰笑。
蜜律的嘴上,沾着奶茶上面那層厚奶酪的沫沫。同時,眼睛裏面的冷漠如同要冰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