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葉浪高高揚起了皮鞭。複製網址訪問
「我看算了吧。」
就在這時,聶盈盈開了口。
「看在盈盈小姐的面子上,今天就暫時放你一馬。」
葉浪此話一語雙關,一是眼下不跟葉凡計較,二是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要不然也不會說暫時放其一馬。
「咱們走!」
三人策馬奔馳,馬蹄聲揚,漸漸遠去。
葉凡注意到,聶盈盈突然回眸一瞥,眸色中竟有些許擔憂、憐憫之意。
當他再次確認時,對方已是回過身去。
華衣勝雪,秀髮如瀑,那美麗曼妙的身姿背影,同千里雪一樣的驚艷。
「少爺,我看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阿良擔憂無比地提醒着。
葉凡不以為然:「我倒是擔心他不過來找麻煩。」
「少爺,你的手不要緊吧。」
「輕傷而已,沒有大礙。」
葉凡望着阿良身上的外傷,「回去我弄點草藥幫你冷敷一下。」
阿良受寵若驚:「少爺,我就是一個下人,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好的。」
「我以前對你怎麼樣。」
「很好,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覺得你今天實在是太有勇氣了,仿佛火山爆發了一般,要知道在整個葉氏家族,沒有幾個人敢跟少家主那般講話。」
「剛才葉浪說我是曾經的少家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阿良眼神里充滿了深深地困頓:「少爺,你當真失憶了?」
他只當葉凡受了很大的打擊,精神出了點問題,畢竟從少家主赫赫位置跌落下來,放在誰身上都難以接受。
「你就權當我是選擇性失憶了。」
「那好吧。」阿良娓娓道來,「老爺之前是威望很高的族長,只是前幾年因傷被奪走了位置,如今能夠留在葉家,已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隨後,他顯得甚是氣憤,「葉霸天一家人都是小人得志,掌握大權後,專橫無比,連他的公子葉浪也是隨意欺負他人,可是畢竟他們惹不起,所以被欺負的人只能選擇忍氣吞聲,打碎了的牙齒往肚裏咽。」
「有能耐去和外族的敵人囂張,只會在窩裏橫,算什麼本事。」
說實話,葉凡最瞧不起這種人,欺軟怕硬,說難聽點,骨子裏就是奴才。
「噓……」
阿良左顧右盼,顯得特別的緊張,小心翼翼地說着,「少爺,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要是傳到他們的耳中,麻煩可就大了。」
「難道不是窩裏橫嗎?」
葉凡的目光遙望着葉浪消失的方向,口吻堅定地說道,「終有一天,我會重新坐上少家主的位置。」
阿良望着他,沒有作聲。
他心裏很清楚,這無疑是一句氣話,肯定是不會實現的,畢竟葉之千已廢,而葉凡從習武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是菜鳥,拿什麼和葉霸天父子競爭?簡直就是做夢吶!
而且葉浪是心懷度量極小之輩,雞毛蒜皮之事都會跟你斤斤計較的那種,所以他心中的擔憂絲毫沒有消退,少家主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少爺,咱們回家吧。」
很快,阿良便帶着葉凡返回到了葉家。
那是一座面積並不小的古宅,青磚白牆、前有綠柳周垂,後有一片竹林,一條長長的石階貫穿連通前後院,後院的面積較大,平時用來練功習武。
「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
剛進後院,一名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詢問道。
他正是葉凡的父親葉之千,心情看上去不是很佳,原來剛剛練了一套拳法,絲毫沒有任何的長進。
葉凡注意到,葉之千的武力值不過也是剛剛邁入到武者階段。
這對於一個成年男子,尤其是昔日的葉家族長而言,無疑是最難以接受的事實。
「是這樣的,老爺,剛才在林中遇到了一隻凶獸,所以受了點輕傷。」
阿良急忙回道,唯恐葉凡說出事實,讓葉之千為之焦心。
「你怎麼穿成這個樣?」葉之千也是注意到葉凡的衣衫似乎格格不入,從未見過這樣的設計。
「路邊撿的。」
葉凡懶得解釋了,畢竟相信他就算說出事實,也沒人會相信。
「凡兒,草藥是否摘尋來。」
葉之千詢問道,原來他讓葉凡出去,是為了到家族的藥園摘一些迅速治療外傷的藥。
畢竟葉凡三天兩頭被族人尤其是葉浪欺負,難免會受傷。
他準備採摘一些種植到庭院裏,以後方便敷藥。
這些信息,都已經被葉凡通過讀心術從葉之千那裏獲取。
由於葉凡修為下降,所以讀心術只能從根自己功力差不多的人身上獲取。
說實話,他突然覺得葉之千父子挺可憐的,如今,不如索性將同名同姓的少年冒充到底,幫助葉家翻身、壯大,從此不再受他人欺負羞辱。
「父親,剛才我在林中遇到了麻煩,所以……」
「沒關係,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
「不用了,我再過去一次,你們等着我。」葉凡轉身就走。
「少爺,萬一你再碰到少家主怎麼辦?」身後,阿良追了過來,低聲提醒着。
「總歸是要見面的,都是一個家族的,你說呢?」
「少爺,要不要騎馬過去。」阿良隨即從馬廄處牽出一匹皮毛棕黃的駿馬。
「好。」
葉凡隨即翻身坐了上去。
「噠噠噠……」
馬蹄聲揚,很快他的身影便消逝於遠際。
綠幽林中,葉浪正和聶盈盈尋找着獵物,突然耳際傳來呂管家的低沉聲。
「少家主,葉凡那小子又回來了。」
「那就跟他玩陰的。」
葉浪順着呂管家提示的方向望去,果然發現了葉凡的蹤影,對方正策馬奔騰。
他取下箭,不由分說地搭弓射箭,「嗖」地射向遠處。
「咚!」
駿馬中箭後,立刻栽倒在地,葉凡也是無可避免地摔了幾個筋斗,胳膊、臉龐等多個地方蹭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再看馬匹,脖子上中了一箭,鮮血咕咕流淌,浸濕了一大片,一看便知沒得救了。
他的目光巡視,很快便發現了林中的三人。
葉浪手中持着弓箭,很明顯,剛才那一箭,真是對方所為。
真特麼卑鄙!
當面囂張也就罷了,背地裏居然也玩損招。
要知道駿馬急速奔馳的過程中,突然倒地,必然會給馬背上造成嚴重的傷害。
萬丈火焰,頓時從葉凡的胸腔內竄了上來。
「盈盈,剛剛好像射中了一隻老虎,咱們過去看看。」
葉浪裝的跟他絲毫不知情的樣子。
「真的嗎,好呀。」
三個人很快駕着馬匹來到葉凡的面前,葉浪裝作很意外的模樣,不陰不陽地說着。
「喲,這不是葉凡嗎,你蹲在這裏做什麼?」
「這是不是你做的?」葉凡揚起臉,指着死去的駿馬質疑着。
「可能是吧,我剛剛以為是一隻老虎呢,不好意思啊。」
「你眼瞎啊,老虎和馬分不清?」
「說誰瞎呢!」
葉浪取出一皮鞭再次抽打過來。
誰料葉凡早有準備,一個閃身後,緊接着一記掃堂腿。
「咚!」
葉浪當即從馬上摔落下來,兩顆門牙不禁鬆動,嘴唇也是磨破了皮,沁出了血跡。
他從地上爬起身,羞惱成怒:「你敢偷襲我!」
葉凡冷哼了一聲:「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呂管家立刻高聲訓斥:「葉凡,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了,居然敢欺負少幫主!」
「呂管家,請閉上你的臭嘴,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葉凡身上爆發出的煞氣竟在剎那之間,驚得對方瞠目結舌,一時間愣在原地。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葉凡對葉浪說道,「一是我騎你的馬走,二是賠償五百兩銀子。」
「你瘋了吧,區區一匹破馬需要五百兩?」
「這是陪伴我多年的馬,五百兩已經夠給你面子了。」葉凡認真地對葉浪說道,「在我心目中,它早已是親人般存在。」
「嘖嘖嘖,對動物也能差生感情,我看你跟它是不是要戀愛一場?」
「廢話少說!」
葉浪厚顏無恥地笑道:「既然你敢頂撞我,錢不僅沒有,而且你還要賠我一千兩銀子。」
「沒錯,目中沒有少家主,這就是代價。」
「你們兩個不要欺負他了。」聶盈盈開口勸說着,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心地比較單純的丫頭。
葉浪點了點頭:「好,看在盈盈的面子上,我就減去兩百兩,你只需付八百兩即可。」
葉凡不禁嘲諷:「葉家什麼時候由土匪強盜來執掌大權了?」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葉浪說道,「盈盈,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肯放過他,是這小子擺明不識抬舉。」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盈盈小姐,我勸你離這兩個傢伙遠點,免得影響到你的聲譽。」
葉凡衝着聶盈盈勸說着,「這傢伙不僅偷過雞摸過狗,還讓一隻老母豬都懷過孕,連動物都不放過的人,你覺得能夠好到哪裏去。」
聶盈盈聞言,不禁將懷疑的目光向葉浪投遞過去。
葉浪想不到葉凡居然會當着女神的面來污衊他,不禁着急地辯解着:「你……你胡說什麼呢?」
葉凡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剛才的確說錯了,他讓懷孕的不是老母豬,而是野山驢。」
聶盈盈在馬上不禁噗嗤笑出了聲,儘管她看的出來對方是故意調侃,不過她還是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