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啊對不起各位爸爸,橙子的胃好難受嚶,只能更這麼一點了qwq
世界九乾爹的雙面逆子(十九
何白晨後悔了,他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何沉帆,突然覺得自己招惹了一個魔鬼, 他想要自欺欺人地閉上眼睛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一場噩夢, 但從腫紅的面頰,已經青腫泛紫的脖子, 僵硬的四肢和被重擊過的胃部源源不斷傳過來的刺痛卻在告訴他, 何沉帆這個賤種, 竟然真的敢在這裏對他動手!
「呵…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何沉帆慢條斯理地站起身, 黝黑的眸子垂下,用他最憎惡的不屑目光冷冷看着他,「就像一條發/情的喪家之犬。」
你胡說!我不是這樣的人!
何沉帆抬起頭瞪着他, 就待開口反駁, 卻沒想到自己不知何時竟然立起的一處居然被那人用腳尖攆了一下!
力道根本不輕,可見這隻腳的主人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情緒在里, 何白晨卻全身顫抖起來,一絲紅暈浮現在他佈滿掌印的臉頰之上。
他劇烈的喘息着,顫抖的雙腿忍不住地互相摩挲了一下。
卻在這時!
緊閉的大門被人強力從外踹開,何白晨模模糊糊之間睜開眼,便看見刺眼的光亮從澡堂門口湧進他的眼睛,隨即耳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還帶着不少人的驚叫聲:「小晨老師!你怎麼了!」
一股冷汗頓時沁上他的後背,隨即便是驚喜!
沒有想到,他毀掉何沉帆的機會居然會這麼輕易地出現在他面前!
何白晨毫不猶豫地開口便喊:「救命!沉帆想要打死我!」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他們用不可思議地眼神看向斜倚在牆邊的何沉帆,原先還嘈雜的人群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
「白晨,你是在開玩笑吧…」沉默幾秒,還是張淳實訥訥開了口,「沉帆不是這樣的人。」
眼看着何白晨轉向自己的眼神已經滿含淚水,看起來竟像是在控訴自己成為幫凶一般,連帶着其他人的眼神也都投了過來,張淳實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只能汗津津地看向事件的另一個主角:「沉,沉帆,你倒是說句話呀。」
斜靠在牆壁上的少年雙手抱胸,低垂着頭,讓別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看起來竟有幾分像是心虛畏罪的模樣,沉默了好一會,才聽到他低低說了一句:「我沒有碰過他。」
「你胡說!」何白晨雙眼一下子圓睜起來,他看着沉靜得仿佛一顆頑石的何沉帆,只覺得心裏頭又怒又氣,隱隱帶着一絲奇詭的羞赧。
但僅僅這樣一絲不同的感情,卻根本不足以讓他放棄置何沉帆於死地的大好機會。他咬了咬牙,本就水淋淋的大眼之中瞬間便有滴滴淚珠滾了出來:「我有證據。」
眼看着眾人因為他這一句話紛紛為了上來,數十個攝像師更是如同嗅到食物氣息的果蠅一般爭先恐後地將鏡頭湊了上去。
何白晨深吸一口氣,對着屏幕指着自己的面頰:「這裏,是何沉帆甩了十幾個巴掌打腫的!」
「這裏,是何沉帆差點掐死我的證據!」他又指向自己的脖子,先前那種被扼住喉嚨瀕臨死亡的痛苦又不由地再一次在他的腦中回現。即使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他還是不自由自主地深吸了好幾口氧氣,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發抖着。
「至於…我現在的樣子…」何白晨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因為那種難以言明的隱晦弱點,此時衣衫凌亂,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更是讓褲襠鼓起,雖然不算特別顯眼,卻已經有很多眼尖的人盯着他那處神色莫名,將羞恥之處暴露在眾人面前的恥辱更讓他覺得難堪,他狠了狠心,終於緩緩道,「是沉帆…他對我…有不軌之心。」
意料之中,滿座譁然。
何白晨的渾身都興奮得顫抖起來,何沉帆有這下場又能怪誰?誰讓他膽子這麼大,竟然在錄節目的時候就敢對他下手。
幸虧他先前留了一手,一旦聽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他拜託陸國輝插/進節目組的人手便會帶着大家衝進來。
呵呵呵呵…現在,何沉帆已經後悔他的一時衝動吧。
何白晨強行壓抑住內心深處的興奮顫抖着抬起頭,但當眾人的反應悉歸眼底,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卻突然從他心底迅速的升起,然後如同燎原之火,不受阻攔地向他的軀幹,他的四肢,困擾蔓延。
「白晨老師…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最終還是張淳實打破了滿屋的寂靜。
何白晨看着眾人的眼神,沒有對他的同情,也沒有對何沉帆的憎惡,有的,反而是一種十分奇異的情緒。
仿佛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又好像是路過的行人在圍觀一個發瘋的神經病患者…
「大,大家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妙預感在何白晨的心裏瘋狂擴散,他情急之下再次扯了幾下自己的脖子,「大家快看,我脖子上還有——」
因為情急而有些尖利的嗓音戛然而止,何白晨不敢置信地再次用力按了按自己的脖子,先前明明一動脖子就會傳來的痛感這時候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又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雙頰,又使勁動了動四肢。除了有略微的僵硬感,他的身體竟然已經毫髮無損!
「白晨老師…你的身上根本沒有你所說的傷痕。」張淳實的聲音因為驚訝而有些僵硬,但身為隊長的他卻不得不在此時開口,「我想…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無數含着或無意或惡意揣測的目光徘徊在何白晨和何沉帆之間。
何白晨半張着嘴,只覺得渾身冰冷,說不出話來。
張淳實見沒人搭話,只覺得有些尷尬,只得訥訥把目光投向這些天與自己還算熟絡的何沉帆:「沉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眼看着何沉帆低垂的面容沒有因為自己的搭話抬起一分,顯然是打算採取着急對待的態度了,張淳實更加覺得下不來台,心裏頭不由自主地對鬧出這一番事故的兄弟倆生出些怨氣來。
但如今現在圍觀着的不僅有現場的眾人,還有緊盯着屏幕的觀眾,張淳實不得不深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心思急轉,沉聲道:「沉帆,你要知道,如果我們不弄清真相,你和白晨只會永遠生活在這場鬧劇的陰影下。你會被誤解成虐打親哥哥的冷血動物。而白晨,又會被傳成污衊親弟弟的惡毒心腸。你就真的,不會在意嗎?」
他的這番話好像終於觸動了何沉帆的心緒,眾人可以很明顯地看到他全身一震,垂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終究,慢慢鬆了開來。
「我哥從小有很嚴重的被害妄想症。而他一直以來妄想要害他的那個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