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余滄海此時已經受傷在地動彈不得了,而且劇烈的疼痛以及失血過多,讓他眼前一片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楚,只覺得好像一道人影向他走來。
沒錯,此時楚天正一臉悠閒的走向倒在地上的余滄海,準備補刀,他可不想來一陣嘴炮,讓余滄海有緩氣逃跑的機會,所以提起長劍就是準備干。
不過,畢竟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人物,而且還是江湖一流好手,余滄海就算重傷倒地,也沒那麼簡單。
楚天正準備將手中的利劍插入余滄海的心臟,卻見得本來奄奄一息的他右手從懷中一抹,然後在楚天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射出了一把暗器。
此刻若是楚天執意要殺掉余滄海而不管飛來的暗器的話,只怕就算成功殺了余滄海,他自己也會身受重傷。
不過,他可不想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來殺掉余滄海,在他看來,自己可是要比余滄海金貴得多,這樣做實在是划不來。
一番權衡利弊之下,楚天還是放棄了繼續刺向余滄海的心臟,而是將劍身改變方向擋住飛射而來的暗器。
叮叮噹噹,一陣火花在黑夜裏閃過,楚天手中的長劍此刻舞動不休,一片劍光就像是一道保護罩一般,本來疾速飛來的暗器已經全部都被打落在地。
果然,楚天此刻看到原本還躺在地上的余滄海早已施展輕功逃走了。
就現在烏漆墨黑的天色還有餘滄海不錯的輕功,他能追上的可能性不超過兩成,所以來個帥氣的姿勢將長劍插入劍鞘之後,就回頭向屋裏走去了。
卻說余滄海在生死之際,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灑出暗器,正是青城派著名的青蜂釘,威力巨大,迅捷無比,叫人防不勝防。
再加上他練習多年且內力深厚,在旁人沒有提防的情況下忽然射出,就是一流高手也來不及抵擋,非死即傷。
這些年來他不知道仗着這門暗器坑殺過多少實力不凡的人物,本以為這林平之年紀輕輕,且剛將他傷於劍下,心中驕傲自滿,在疏忽大意之下定會被他一擊而殺。
卻是沒想到他的反應速度以及劍法簡直是神鬼莫測,那麼短的距離之下,還能將他射出的暗器一一攔截下來。
想到剛才那一幕,余滄海顧不得胸前流血不止的傷口,提着一口氣飛快向着自己原先安排的弟子駐地。
強忍着傷痛,余滄海在見到了自己的弟子之後心中一陣放鬆,繃緊的精神一下子崩潰了,到了之後便是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原本還在等着好消息的一眾青城派弟子,卻是突然見得自己師父竟然身受重傷,狼狽不堪的逃了回來,還……立馬就昏倒了了。
一眾弟子趕緊慌手慌腳的把余滄海抬了起來,開始處理起他身上那道可怕的傷口,一陣忙活之下終於是穩住了他的傷勢,不再繼續惡化下去。
……
另一邊,林震南叫退了還一臉崇拜的看着楚天的眾鏢頭,然後將楚天叫到了自己的書房,滿臉凝重的看着他。
「父親,你幹嘛?」楚天被林震南看得渾身不自在,不得不開口問道。
「平兒,你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真是讓為父想不到啊……雖然你從小就顯極高的天賦,在很久之前便是超過了我,但沒想到竟是這般厲害,想必在江湖上已是絕頂高手,比起我林家當初的林遠圖公,也就是你曾祖父也不差分毫了吧……」
看着眼前林震南臉上時而震驚,時而欣慰,時而驕傲……楚天覺得是時候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了,於是便打斷了林震南的感嘆,將江湖上的武功程度給他說了個明白。
當林震南得知原來剛才的黑衣人便是青城派的余滄海時還不是很震驚,畢竟他早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可是當他聽得余滄海不過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甚至還是處於低端的一流高手之時,心中簡直斯巴達了。
楚天看着眼前面色不斷變化,最終變為滿臉尷尬的林震南,心中也是好笑,不過,也沒笑出聲來。
畢竟,還要考慮他老人家的面上受不受得住呢。
所以,楚天很機智的轉移了話題,不再與林震南討論武功的事,而是說到青城派的處理上面。
「父親,被動防禦不如主動攻擊,以孩兒的實力,找遍整個青城派也沒人是我的對手,如今余滄海更是身受重傷,不如讓我直接打上青城派,殺他個片甲不留!」
楚天陰狠狠的說出了這段話,說完了突然覺得這好像有點不符合自己正派人士,翩翩美少年的形象,於是又補了一句。
「咳……父親,你看這樣可好!?」
「這,只怕是不妥吧!青城派畢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大門派,而且門中弟子眾多,最主要的是我們就這樣殺上去,只怕是會被江湖中的好漢所瞧不起啊……」
看着林震南一臉便秘的說着,楚天表示自己真搞不懂他的思維方式,果然,古時候的人就是這麼高智商嗎,行事之間總是高深莫測,叫人捉摸不透!?
楚天在心裏默默的吐了個槽,然後開始誘導……不,勸導林震南。
「父親,你想想,余滄海都打上門來了,如果不是孩兒武功尚可,將他擊退,你可想得到到時我林家將會遭受到什麼樣的對待。」
「只怕是加上母親,我們三人都被囚禁起來,飽受屈辱,還讓我們交出辟邪劍法。而且,就算交出去了,他也必定會殺人滅口,不會放過我們。」
看着林震南此刻一臉震驚的模樣,楚天繼續說道。
「所以,不是我們不講江湖道義,而是惡賊欺上門來,我們不得已才反擊而已呀!再說了,您以為整個江湖之中就余滄海他一人覬覦着我林家的辟邪劍法嗎?」
「難道……難道,還有其他人也在謀奪我林家的辟邪劍法不成……」到了此刻,林震南終於是淡定不了了,一臉震驚的看着楚天。
「自然,當初曾祖父憑藉一手辟邪劍法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如今我林家沒落下來,其他人自然會眼熱這門絕世劍法,想要奪到手。」
「可是,平兒你也知道,我家的辟邪劍法,真的,真的……真的是威力一般啊!」林震南難以啟齒的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不過哪裏是威力一般,簡直是不入流,只不過不好編排祖上傳下來的武功,才說得這般好聽。
「的確,這門劍法可能是曾祖父當初傳下來之時有什麼考慮,才沒有將其精髓傳下來,所以威力一般,可是,其他人可不這麼想啊!」
……
就這麼一問一答,楚天總算將江湖中的形勢以及福威鏢局眼下所處的環境給林震南一一解釋清楚,最後,得出了一個結果。
「平兒,你已經長大了,以後,家裏的事你就看着辦吧!」林震南沉重的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一臉落寞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王夫人自然是心中驚疑不定,但是楚天和林震南編了個蟊賊來襲的謊話將她忽悠了過去,雖然王夫人一臉的不相信,但還是沒有深究,畢竟,家裏還是男人做主的好!
沒有多等,第二天楚天叫林震南將鏢局安排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之前的鏢局生意,還傳出了昨晚只是有蟊賊闖入福威鏢局行偷竊之事,被發現了趕走而已。
一眾鏢頭也被告知不要隨便亂傳,就這樣整個福州城便知道林家不過是遭了賊,隨便八卦了一下便失去了興趣。
楚天卻是一大早便換上衣服,拿着自己的長劍騎馬向青城派趕去。
他不打算到處找余滄海,那樣太費功夫了,他決定直接去青城派來個守株待兔,反正余滄海早晚都會回去。
一路風塵僕僕,楚天沒有多做停留,趕到了sc看着眼前群峰環繞起伏,樹木蔥蘢幽翠的青城山,楚天不由得一嘆:「又要殺人了麼!?」
不過這次楚天不打算大殺特殺,只想將青城派的一眾精英弟子消滅掉就可以了,反正留下一些小角色也無傷大雅,而且,他也不是嗜殺之人。
施展輕功,楚天悄無聲息的就上山摸到了青城派駐地,看着眼前壯觀的建築群落,楚天只覺得雄偉奇特,大氣磅礴。
不過,今夜這磅礴大氣的建築便是要染滿鮮血!
楚天發現余滄海還沒回來,想必是身受重傷,不能快速趕路,才讓他先一步到這裏。
夜已深,楚天抬頭看了看天空,今晚好像是陰天,星星月亮全都看不到,只有偌大的青城派中還有幾個深夜不睡的弟子點着油燈不知在幹什麼。
楚天悄悄摸了進去,根據白天打探好的情況,走到了明顯是精英弟子居住的建築中心,一間一間的走進房間,一劍一劍的刺出,半個時辰之後,楚天已經是臉不紅氣不喘的重新回到了山下。
他在上山的路口一直等着,想要在半路攔殺余滄海,免得到時候回到青城派中又再生波瀾。
就這樣,楚天一直待在路口旁邊的樹叢里靜靜潛伏,到了第三天,楚天都已經快要受不了了。
山間蚊蟲多得要命,他又不敢離開去買什麼藥水擦在身上,所以三天下來早就一身大大小小的包。
不過,他也見得山上的青城派弟子披麻戴孝的下山買了好多棺材等死人用的東西,不過,這些都跟他沒關係了,他只想等到余滄海,然後將他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