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飛機上,安木槿帶着眼罩閉目養神,幾個小時之後,飛機降落在干城章嘉峰的山腳下。
山腳下有小村莊,並且綠意盎然,安木槿讓雪姑娘在路邊隱蔽的地方藏好,一個人走進村莊裏。
因為臨近干城章嘉峰,所以山下的小村莊裏有販賣所有登山需要的設備,還有一家小酒吧。
酒吧里,人並不多,賣的是黑麥啤酒和威士忌類型的烈酒。
安木槿坐在角落裏,要了一杯啤酒。
收集信息最好的地方就是酒吧,而安木槿除了一些關於干城章嘉峰的資料之外,餘下的一片空白。
在吧枱前,做這個邋遢的中年大叔,手裏端着一杯烈酒,一杯一杯的喝下去,直到有些搖晃了。
酒吧老闆顯然是討厭極了,但又礙於生意不能說難聽的話,只能提醒他:「老博特,你已經醉了,該回去了。」
「哪裏醉了?我還能喝很多。」被叫做博特的男人掏出一些錢扔在吧枱上:「我又接了一筆大買賣,等我回來就買下來你的酒吧,省得你總是囉嗦。」
酒吧老闆搖頭:「你已經老了,不能再上峰頂了,還是回家去吧。」
「我已經去過山頂二十次了,二十次了!」博特伸出兩根手指:「你知道的,我閉着眼睛都可以上山,你們總是不相信我是嗎?有人總是給我高價錢,讓我上山的。」
「誰聽你胡說八道。」酒吧老闆很生氣的離開了。
安木槿一直都在聽他們聊天,她知道博特說的是真的。
經常上山的人,一定知道山上有什麼。
「告訴你,山上有一座宮殿,那裏面的女人皮膚都很白,而且,她們很開放的,如果有小伙子願意陪着我一起上山,一定能得到青睞,也許會有桃花運呢?」
博特說着,提着酒瓶搖搖晃晃的離開了酒吧。
安木槿放下一些錢,跟在博特身後,拉了拉衣領,壓低了帽子,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男人那樣。
走過了一條街,博特回頭看安木槿:「你想要跟着我上山嗎?」
安木槿抬頭看他,酒吧的老闆說的沒錯,這個男人的臉上刻滿了風霜的痕跡,真的不再年輕了。
「能帶我去嗎?」安木槿故意啞着嗓子,這樣聽上去聲音有一些雌雄莫辯,她不打算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個女人。
老博特搖頭:「你太小了,身體不夠結實的,算了,想要桃花運的小子,你可以去別的地方碰碰運氣。」
說完,他轉身就走。
安木槿搶先一步攔住他,從身上拿出來一沓錢:「我可以給你許多錢,帶我上山。」
錢,萬能的。
安木槿被老博特帶着走到了山腳下的木屋,並且給她一餐算不上豐盛的午餐。
「下午我們上山,這是上山的地圖記住了,要在山上住一晚的,如果你死掉了,別怪我。」博特說着,轉身坐在椅子上,開始呼呼大睡。
安木槿握着上山的地圖,走出了小木屋。
就在博特呼呼大睡的時候,安木槿已經帶着雪姑娘回到了飛機上。
雪山登頂,那是很危險的事情,安木槿知道自己並不能做到,她要的不過是地圖,登山用的路線圖,這樣的話,她才能有目標的去尋找。
當飛機盤旋在干城章嘉峰的峰頂的時候,安木槿在望遠鏡中看着這座雪山,都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可,山峰林立,卻沒有任何落腳的地方,安木槿的心有些沉重。
「少夫人,我們還要往哪裏去,飛機燃油不是很多了。」飛行員用無線電和安木槿聯繫。
安木槿想了想:「圍着這座山峰轉一圈。」
飛機平穩的飛着,安木槿則緊緊的盯着眼前的一切,目光落在了一大片雪原上,迅速掏出冷慕寒的那張照片,再看眼前的山峰,與他照片中背後的景致一模一樣!
安木槿抿了抿唇瓣:「放下雲梯,三天後過來接我。」
飛行員想要阻止,但沒有膽量,只好放下雲梯,並且空投了物資。
安木槿穿戴整齊,看了一眼雪姑娘,伸手摸了摸它的頭:「等我回來。」
飛機儘可能的低飛,安木槿穿上了厚厚的登山服背着將落山,從雲梯上下來。
雪姑娘嗓子裏發出嗚咽的聲音,站在艙門口看着安木槿。
安木槿打開了降落傘,落在了雪地上,還沒等爬起來,就被撲通一聲給嚇一跳,從降落傘的傘花下爬出來,就看到了摔在雪地上的雪姑娘。
「雪姑娘!」安木槿跑過去,伸手抱住了雪豹。
雪姑娘晃了晃大腦袋,回頭添安木槿的胳膊。
放開它,安木槿驚訝的看着站起來的雪豹,並且在自己眼前打了個滾,沾的滿身都是潔白的雪,忍不住鬆了口氣。
「少夫人,三天後我來接您。」無線電里傳來了飛行員的聲音。
安木槿答應了一聲之後,被起了行囊。
裏面放着食物和水,三天時間剛好能夠。
帶着雪姑娘,拿着指南針和冷慕寒的照片,看着山體的走向,開始了在雪原上的尋找。
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積雪很深,四面環山,安木槿艱難的在雪地里行走,雪姑娘跟在旁邊,從中午一直走到日落。
又冷又餓,安木槿找了一處背風的地方坐下來,從包里拿出來牛肉乾和水,然而,水已經凍成了一坨。
雪姑娘過來,蜷着身體在安木槿身後,給她取暖。
安木槿把牛肉乾送到雪姑娘嘴邊,自己也拿着一塊塞進嘴裏用力的咀嚼。
在雪原某處,一座宮殿裏,冷翊眉頭擰成了疙瘩,沉聲:「真的有飛機接近?」
「是,夫人,不過我們只看到了飛機離開,並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倒這裏的,有幾個人。」
冷翊攏了攏身上的披肩,走到壁爐前的搖椅上做好,問:「冷慕寒怎麼樣了嗎?」
「很好,除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之外,身體恢復的不錯,夫人要不要見見他?」
冷翊點頭。
片刻功夫,冷慕寒被帶了進來,他一身黑色的西裝,目光沉靜,毫無波瀾,看到冷翊的時候,沒有任何表情。
「你身體好了,要離開嗎?」冷翊問。
冷慕寒挑眉:「你不告訴我,我是在哪裏被你救了的,讓我離開,我又能去哪裏呢?」
「也許,你的家人來找你了,你記得自己的妻子嗎?」冷翊漫不經心似的抬起眸,看向了冷慕寒。
冷慕寒微微揚起臉,看着冷翊:「妻子?她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