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開車以來,郁太太接送過不少人,唯獨沒有郁先生。
這個唯獨在第二天被打破。
至於在外面吃飯遇到威廉的事,不管是郁庭川還是宋傾城自己,沒有誰刻意去提,宋傾城只把威廉當做類似星探,除此不做他想,自然不會把無關緊要的人掛在嘴邊,至於郁庭川不問,她把理由歸咎為夫妻間的信任。
背地裏,宋傾城也暗暗的想,也許是郁先生對自己的魅力有足夠把握。
為了送郁庭川上班,宋傾城比以往早起了半小時。
真的準備出門,被要求去坐副駕駛室。
這和她原先想的不一樣。
郁庭川說道:「反正是你的車,誰開不一樣。」
「……」宋傾城語塞,不好告訴他,是為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沒了美美的心情,墨跡的打開副駕駛車門,她忽然抬頭說:「其實挺不順路的,要不讓老趙送你吧。」
「想一出是一出。」
宋傾城不反駁。
甲殼蟲算迷你類車型,對身高腿長的男人來說,空間終歸是小了些。
先就近送的是Joice。
到達恆遠,宋傾城沒下車。
郁庭川解開安全帶,特意交待她兩句,讓她開車小心,宋傾城應得敷衍,在郁庭川下車後,她徑直爬去了駕駛座。
待坐好,發現郁庭川的人還沒走。
他就站在車門旁,突然抬手,用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叩車窗。
宋傾城降下車窗的同時,轉頭望出去。
然後,看到郁庭川彎下身,襯衫袖口從西裝里露出一截,戴着鋼表的左手搭着車頂,投在她身上的眼神溫柔:「自己注意安全。」
宋傾城開口提要求:「你親我一下再走。」
行人路上,是來往趕路的白領。
郁庭川收回視線,重新看向等在那的宋傾城,似笑又似無奈,隨後開腔:「外面這麼多人,有事回家再說。」
「哪有,也沒幾個人。」
宋傾城往擋風玻璃外瞟一眼:「……反正又不認識。」
話音未落下,一聲『郁總』就從邊上傳來。
顯然對方是恆遠的員工。
儘管如此,郁先生離開前,終究是如她所願,當她趴在車窗邊緣,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哪怕是蜻蜓點水般,已經讓宋傾城滿足。
聽着郁庭川的叮囑,她不禁彎起嘴角。
然後催促他:「我又不是小孩,別磨嘰了,快進去上班吧!」
第一次,郁庭川被人說行事磨嘰。
但是看着說這話的人,讓他無可奈何,把手從車頂拿開,不免再次囑咐她,畢竟是早高峰,交通擁擠,容易出事故。
宋傾城保持了一上午的好心情。
中午回到雲溪路,看見坐在客廳地毯上,拿着她的梳子在給褲衩順毛的小熊孩,宋傾城難得沒訓人,也沒去打擾,先去廚房問鞏阿姨午飯吃什麼。
午飯後,宋傾城主動帶着兒子睡午覺。
可能感覺到媽媽今天好說話,小郁先生的膽子肥起來,在宋傾城睡着後,偷偷爬起來,拿了爸爸落在床頭柜上的鋼筆,拔開筆套,趴在媽媽身上開始胡作非為。
傍晚時分,小郁先生殺豬般的哭聲響起在別墅里。
……
威廉帶着禮物登門造訪,已經是七月中旬。
暑假裏,宋傾城大部分時間在家陪孩子,本來想找工作實習,礙於孩子太小,自己平日裏上學,已經錯過太多,和郁庭川商量後,暫時擱下出去實習的想法。
不過郁庭川承諾她,明年暑假,她可以去恆遠總部上班。
「是去給你做秘書麼?」
聽了她的詢問,郁庭川眼裏有笑:「做秘書也行,讓Selena休息一段時間,等你忙不過來,再叫她回來幫你。」
這話聽着——
宋傾城轉頭看郁庭川,不像在嘲諷她。
心思百轉千回,她沒接下那番話:「我是以後要自己做老闆的人,給別人當秘書不太合適。」
「那就去財務部歷練兩個月。」郁庭川替她安排:「這樣也算專業對口,如果想去銀行試試,改天我找人要個實習的名額。」
最後,宋傾城決定去恆遠的財務部。
威廉來的時候,太陽下山,地面的熱量漸散,宋傾城和Joice陪着雲寶在玩皮球,草坪上,小小的孩童捧着個皮球,響亮的喊了聲媽媽,看到宋傾城伸手來接,他卻故意把球丟給哥哥。
當哥哥把球扔回來,他立刻邁着小步子跑去撿。
撿到皮球,他又抱在懷裏沖宋傾城喊媽媽,言外之意:「我要把球扔給你啦。」
然後把手裏的球高高舉起——
繼續丟給哥哥!
宋傾城看着兒子又壞又精的德性,真的不知道是隨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