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晨歌的手上已經掛了點滴,雙眼依然緊閉着。◇↓三◇↓江閣◇↓小◇↓說,.e.com
凌悅往被子裏摸了摸暖水袋,感覺到暖水袋已經冷了,趕忙拿出來,換好新的熱水給她放回去。
「她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醒啊?」
凌悅說着,握住了她在被子裏的手,此時她手臂腳掌終於是已經回暖了,可臉頰卻是通紅的。
「她臉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
「凌悅小姐放心吧,我在點滴里加了退燒的藥,普通人着涼都會感冒發燒,她在外面凍了那麼久,發燒是肯定的。一會兒如果她醒了,記得給她喝點兒溫水,用了退燒藥之後應該會大量出汗,得多補充水分。我給她打的點滴里也有生理鹽水,所以不用太擔心。等到了晚上如果有胃口了,就吃點兒清淡的,喝點兒粥,吃點兒炒時蔬之類的。我還有事,先回醫院了,讓楚黎在這邊看着給她換藥瓶就好。」
醫生說完,把藥箱放在楚黎手裏就走了,留下楚黎對着韓子莫和凌悅兩個人乾瞪眼。
「你們兩個,別你儂我儂的哈,我告訴你們,別在我面前秀恩愛,不然我就抱着醫藥箱走了。」
凌悅完全無視處理,給晨歌把被子蓋蓋好,就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我總覺得這床睡着不舒服,能不能把她放到一個舒服一點兒的床上?在子莫的辦公室有大床,還蠻軟的,不如把她放到那邊去吧?」
楚黎抱着醫藥箱,豎起耳朵聽着,聽到韓子莫辦公室的大床,一下就來了精神:「你知道的那麼多,肯定在上面睡了不少次吧?」
這時,凌悅身後傳來細微的衣服摩擦聲,而後凌悅便察覺到自己的衣服有些晃動的感覺,轉頭一看,是已經睜開雙眼的晨歌。
「凌悅姐……」
三個字幾乎是費勁了力氣才說出來,而後她的眼眶就紅了,那一雙漂亮的眼睛裏慢慢蓄起眼淚。
「凌悅姐……」第二次喊出凌悅的名字,幾乎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哭給她聽,她緊咬着下嘴唇,手用力地揪着凌悅的衣服,把頭埋進枕頭,像個鴕鳥一般。
凌悅聽不見她的哭聲,只聽到一聲又一聲沉重的喘息。
她知道,晨歌哭了,哭的傷心欲絕。她見過晨歌堅強的樣子,見過她狠心的樣子,也見過她淡然沉靜的樣子,卻從沒見過像現在這樣無助委屈和絕望的樣子。
「晨歌,到底怎麼了?你和我說,是誰讓你受委屈了,我找他們算賬!」
凌悅雙手緊緊回握住她的手,俯下身來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給給楚黎和韓子莫使眼色,讓他們先出去。
韓子莫知道,這個時候的晨歌經不起任何的事情,讓凌悅一個人陪着她是最好的,所以他站起身來帶着楚黎一起走出了休息室:「悅悅,我和楚黎去給你們弄點兒吃的,桌子上有溫水,如果她口渴了,可以喝。」
接着便是關門的聲音。
凌悅輕輕撫摸着晨歌的頭髮,讓自己聲音儘量變得溫柔:「他們都走了,你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冷的天,你自己穿一件單衣就出來了,怎麼也沒人攔着?一會兒我問問我哥,看能不能讓公司給你單獨配一個經紀人。」
現在凌悅在的公司還是被歐陽凌風收購的華宇公司,公司原來旗下的很多藝人也依然地保留了下來,包括晨歌。
所以,想要捧紅晨歌,對凌悅來說並不難。
晨歌抬頭看着凌悅,眼睛依然紅紅的:「凌悅姐,你已經對我很好了,我特別感激。我向來是個驕傲的人,不願意接受任何人的施捨和憐憫。這是第一次,我的自尊,我所有引以為傲的東西全都被人踩在了腳下。我心裏特別恨,可是又不能做什麼……這種無力的感覺,讓我整個人都像是吊在懸崖邊上,隨時都可能掉下去。我想自己爬上去,卻使不上力氣,也沒有人幫我……」
「當初接到這部戲的時候,我心裏有多高興,我覺得自己飛的有多高,現在就跌的有多慘,恨的有多深。」
「事情發生的時候,我拼命地喊着不要,可是沒人理我……我看着周圍的人,我想求着他們幫幫我,我不想拍這些,我放下所有的自尊,求他們幫幫我……可他們全都冷漠地看着我,看着我躺在地上,看着曾峰為所欲為。」
「他們為什麼不幫我……為什麼會這樣……」
晨歌說着,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長長的一段話,是晨歌真的對凌悅交心地說出來。雖然她現在說話完全沒有邏輯,東一句西一句地,可凌悅卻猜出了個大概。至少她知道了,這件事和曾峰是關係很大的。
「我知道了,我可以幫你做很多事,你怎麼想?把曾峰和整個劇組封殺?把所有拍過的東西都毀了?還是繼續拍這部片子,但是把所有人都換掉?只要你想,我和子莫都會為你辦到。」
這是凌悅第一次說話這麼硬氣。
以前她都是韜光養晦,有什麼事也都是極力地忍着,總覺得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只要忍一忍就都能過去了,就算真的忍不過去,也還有韓子莫為她撐腰。她從沒想過仗着家族勢力和韓子莫的勢力去真正做什麼。
可這一次不同。
看到受傷的晨歌,她心裏的火也燃燒起來。此刻她的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不惜一切都要護住晨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也許只是因為想起了當初在圈子裏沉浮的自己。
「姐……我特別喜歡表演,喜歡唱歌,喜歡演戲。我不想放棄……這是我的第一部片子,我把所有都搭上了,不想就這樣放棄掉。」
雖然嘴上說着不要放棄,可晨歌的手卻已經握成了拳。
不想放棄,可是如果繼續下去,又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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