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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樓。
寧嬪眼睛緊閉的躺在榻上,於子倉正在給寧嬪把脈,皇上面色凝重的在一旁看着。
皇后坐在身側,眉妃、良美人都來了,蘭美人和柳青蕪跪在地上。
於子倉皺了皺眉,眼睛瞥了一眼柳青蕪,隨後,收起東西,說:「稟告皇上,寧嬪已經有兩月身孕。」
「真的嗎?太好了!」皇上凝重的表情一下全沒了,喜悅的表情一覽無餘。
於子倉卻擔心的說道:「不過,從脈象上看,寧嬪的胎像不穩,在經過方才的推搡跌倒,需要好好調理一番。」
「那這孩子……能否保住?」皇上緊張的問。
於子倉點點頭,「孩子可以保住。」
「那就好,那就好!於太醫,你一定要給朕好好保住這孩子!」
「是皇上!」說完於子倉便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寧嬪醒過來了,皇上趕緊拉住了她的手柔聲的說:「寧兒,你醒了?可有不舒服?」
「肚子……肚子有些疼。」寧嬪有氣無力的說。
「太醫說,你已經有了兩月的身孕了,寧兒,你有了朕的孩子!」皇上有些激動,抓着她的手也有些用力。
寧嬪手緩緩地覆上小腹,「孩子……方才臣妾摔倒,孩子沒事吧?」
「不礙事,太醫說,只要好好調理,孩子定會平安生產!」
寧嬪點點頭,眼睛卻看向跪在地上的蘭美人,有些委屈的說:「蘭妹妹,你不會還在怪姐姐吧?」
「我……」蘭美人剛要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一時語塞。
「方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好好的,寧兒會在你的棠梨宮摔下來?」皇上表情忽然嚴肅的說。
見她不說話,看着旁邊的柳青蕪說:「柳青蕪,你來說!」
柳青蕪被點了名,看了一眼眾人,將方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我在後面親眼看見……看見……」柳青蕪支支吾吾着,不敢說下去。
皇上有些着急,喝令一聲:「看見什麼!你說!」
「青蕪不敢!」柳青蕪連忙低下頭,故作惶恐。
「你說!有朕在,沒人將你怎樣。」
柳青蕪一聽皇上的保證,抬起頭來,看着蘭美人說:「我看見蘭美人的手有意推了寧姐姐!後來寧姐姐倒下去的時候,蘭美人想要拉一把,可是蘭美人不知為何縮回了手!寧姐姐便跌下來了。」
「你血口噴人!」蘭美人忽然指着柳青蕪的鼻子說。
「青蕪不敢!青蕪句句屬實!」柳青蕪惶恐的似要哭出來一般。
「你個賤蹄子,我何時推了寧嬪?何時又不拉着她?當時發生的只在剎那之間,我若是來得及,怎麼會不拉寧嬪一把?你倒好,看着我欺負了你的奴婢,你現在就來血口噴人栽贓給我!」蘭美人喘着氣,情緒有些激動的說。
「蘭美人,你敢對天發誓嗎?」
「我……」蘭美人說不出話來。
「你不敢……」睡在榻上的寧嬪輕聲剛開口說,「在臣妾跌到之前,臣妾記得,蘭美人伸手想要抓住臣妾,可是就在要抓住的時候,忽然縮回了手,你當然不敢發誓了。」
「寧兒,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再說一遍。」
「臣妾今日原本是去皓月軒看青蕪妹子,想問問她今日在王府看的如何,誰料卻被告知她的丫鬟偷竊帶回了棠梨宮,臣妾想着平日裏青蕪妹子從不與人結怨,她的奴婢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隨後臣妾便去了棠梨宮,剛好看到青蕪妹子也在,到了之後卻發現原來盜竊的是蘭美人身邊的李嬤嬤,果然是家賊難防啊,臣妾瞧着青蕪妹子受了委屈,便說了幾句。」
「許是蘭美人下不了手處置身邊的奴婢,蘭美人便說讓我處置了,臣妾想着,這樣偷偷摸摸的人定時不能在回到身邊,便打發了去慎刑司。」
「這個是在蘭美人認可的情況下做的,臣妾真的不知蘭美人竟然因為這件事懷恨在心,竟然要將我推倒……」寧嬪說着,委屈的留下了淚水。
皇上看着心疼,為她擦去淚水,說:「蘭美人,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蘭美人說出這句話,意識到不對。
「那你是有意的!」皇上眼神里滿是怒火,「朕竟然不知你如此歹毒!」
「皇上!」
眉妃看了一會兒,跪下,說:「皇上,臣妾相信蘭妹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此時定有誤會!」
「誤會?眉兒你還是不要為這個毒婦說話了!」
毒婦?蘭美人一聽皇上對自己的稱呼,身子一軟,苦笑着:「皇上,在您的眼裏,臣妾就是毒婦是麼?難道臣妾伺候了您這麼久,都抵不上今日的一句話?」
「朕,不想看見你!」
蘭美人留下兩行清淚,說:「皇上要如何處置臣妾?」
「蘭美人,廢除封號,永不得出棠梨宮!」皇上冷冷的說。
蘭美人似乎早已經猜到了這個結局,沒有了平日裏的囂張和驕傲的姿態,站起身,顫顫巍巍的走出了月華樓。
柳青蕪跪在一旁鬆了一口氣,看着蘭美人遠去的身影,宮中的女子,勝敗榮辱都只在皇上的一念之間,皇上寵你時,你什麼都是對的,不寵你了,隨時都可以拋棄你,反正他的身邊從來都不缺佳人為伴。
「都退下吧。」皇上看了一眼眾人揮揮手。
回去的路上,柳青蕪繞過人多的地方,帶着阿離回去。
「小姐,我有一事不明白。」阿離想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
柳青蕪停下腳步問:「什麼事情?」
「蘭美人丟失的耳墜,為何會出現在李嬤嬤的袖口中?難道真的是李嬤嬤拿的嗎?」
柳青蕪笑笑,拉着她湊近耳邊低語了一番。
阿離恍然大悟的看着她,「小姐……多謝小姐救命之恩!」忽然跪倒在地。
柳青蕪連忙扶起她,「說了多少次,不用總是跪我,你我二人有緣,應該互相關照。」
覆上她的臉頰,「可憐了你,被打成這幅模樣。」
阿離搖搖頭,「我沒事,小姐不也是懲罰了李嬤嬤了麼?我感覺已經好多了!」
「走,回去給你上藥!」
說完回了皓月軒就已經看見於子倉坐在院中了。
「子倉,我剛要去找你呢!」柳青蕪見到他,拉過阿離,「快幫我看看她的臉,有你在我就不怕她毀容了。」
於子倉一句話沒說,幫阿離看了臉,又拿出藥膏給阿離抹上,結束了一系列的程序,阿離識趣的走開。
「說吧,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好久於子倉才開口問。
「你是說……寧嬪的事情啊?」
於子倉翻了個白眼,「難道你還有很多事情?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多危險!只要寧嬪摔得再重一點,她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是她自己跌倒的,她說她有數,又不是我推得。」柳青蕪現在回想一下確實太驚險了。
「雖說不是你推的,那這件事你沒有份兒嗎?」
柳青蕪訕訕的笑笑,「一個月前寧嬪就找我說過此事了,只是那時候你跟她說胎像不穩,不能做劇烈的運動,才將此事推後的,她也很在乎這個孩子啊!」
可是宮中的女人,總是要為了孩子而利用孩子去做些事情的。
「若是你今日這件事不成功,我如何向王爺交代?王爺可是讓我在宮裏保證你的安危!」於子倉白了她一眼,若不是為了王爺,他才懶得管這檔子的事情。【】
柳青蕪嘟了嘟嘴,自己府中的事情都還沒解決,還來管她的事情。
「好了,你這現在也沒什麼事情,我先走了。」於子倉拿起藥箱出了門。
柳青蕪嘆了一口氣,托着腮看着外面。
今天的事情的確很懸,不過也藉機廢了眉妃身邊的一個親信,柳青蕪攤開手,方才趁着於子倉不注意,從他的藥箱中拿走了這個東西。
「香」瓶子的周身印着三個字。
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的?柳青蕪盯着看了半天,想着打開聞聞,手頓住了,萬一這是個無色無味的毒藥,可就糟了。
索性不管了,等着哪天有空去問問吧。
祁晟在紀塵煙耳語了幾番,臉色一緊,「進宮!」
剛走到迴廊處,瞥見拐角的身影,停住腳步:喝令一聲:「什麼人在此!」
「臣參見八王爺。」冷逸塵溫和的笑着向紀塵煙行禮。
紀塵煙看了一眼,點點頭:「免禮吧。」
「不知冷公子在這做什麼?」
冷逸塵指了指皓月軒,「在下無事,前去皓月軒討杯茶喝。」
「看來這宮中的琴師一職,倒是正合了冷公子的心意了。」紀塵煙的話語裏透出一絲的酸酸的味道。
「不敢不敢,皇上恩賜這琴師,在下不過是盡其職罷了。」冷逸塵走在紀塵煙的身側,緩緩地踱步。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走,已經到了皓月軒的門口。
柳青蕪正喝着茶,等着阿離的晚膳,抬頭一眼瞧見了門口的兩人,嚇了一跳。
這兩人什麼時候這麼有默契了?來她這裏還結伴同行?
「八王爺。」柳青蕪起身福了福身子。
紀塵煙扶起她坐下,「方才聽子倉說了,怎麼樣?你有沒有事?」
「於子倉真是迅速,這麼快就把消息傳達給你了。」柳青蕪看也不看他,「不過,青蕪覺得,王爺還是處理好自己王府的事情吧,再說,青蕪是孤身一人,怎麼好意思麻煩王爺呢。」
柳青蕪的話語裏的意思很明顯,紀塵煙又何嘗聽不出來,張了張嘴,瞥了一眼旁邊的冷逸塵,似乎他並不想離開。
「青蕪,能否到一旁說?」
「王爺就在這說吧,剛好冷公子在,有什麼話敞開了說,也有個見證人不是麼?」柳青蕪因為早上的事情一直不高興,堵在心裏,正好紀塵煙在,索性一股腦兒的都發泄在他身上。
紀塵煙看了她一眼,抓着柳青蕪的手,「本王決定了,要去找皇上允許你出宮,本王要帶你回去!」
「回去?回哪裏?王府嗎?」柳青蕪聽着他說的話,新中式有一絲激動的,可是始終還是理智佔上風,「王爺您難道忘了,青蕪上午說的話了麼?」
「王府這樣的是非之地,青蕪是怕了,也不會去了。」
紀塵煙握着她的手稍微用力了些,「有本王在,你不必擔心。」
「王爺可以護得了一時,能護青蕪一世麼?」柳青蕪看着紀塵煙的眼睛說。
這個男人,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在身邊幫助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她,只有她想要做的事情,他都會站在她身後,可是,為什麼這一次她卻害怕了。
她不敢答應他,她害怕。
「若是你跟本王走,本王定會護你一世周全!」紀塵煙眼神堅定地說。
柳青蕪的手從他的掌心抽開,笑笑,「青蕪恐怕沒有這個福分。」
如今這宮中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解決完,眉妃的計劃還沒有真相大白,九提督為何苦心積慮的要讓眉妃在這後宮佔一席之地?九提督又有什麼目的,還有最重要的,這麼久了,從來沒有人提及她的家人,難道她沒有母親?
紀塵煙點點頭,「好,既然你沒有想好,那本王等你,不過若是你有什麼事情,本王定會第一個站在你身後!」
「多謝王爺。」柳青蕪只是禮貌性的回了他。
紀塵煙起身除了皓月軒。
柳青蕪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冷逸塵的聲音才讓她回過神來。
「丫頭,既然這麼捨不得,為何不答應了他?」冷逸塵拿出那把琴,輕輕地撫着。
柳青蕪托腮看着他:「我是不想害了他,我雖然對朝政不懂,可是九提督最大的敵人就是紀塵煙,這後宮的事情還未解決,我若是現在跟着他去了王府,那九提督必然會盯上他,為了他的周全,我必須拒絕他。」
「冷公子,你有想要保護的人嘛?」
「有啊。」冷逸塵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睛閃亮亮的看着她,「就是你呀。」
「我?」柳青蕪指了指自己,「為什麼會是我?」
「為什麼不會是你呢?」冷逸塵只是輕輕一笑,重新撫着琴。
「我又不漂亮,愛闖禍,冷公子不應該是喜歡那種大家閨秀,端莊的女子麼?」柳青蕪想了片刻回答道。
冷逸塵手指輕輕點了她的鼻尖,「可是我呀,就是喜歡你這樣的人,怎麼辦?」
柳青蕪語噎,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冷逸塵忽然面色凝重,問:「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柳青蕪剛搖搖頭,只看見冷逸塵的手中拿着的正是方才從於子倉那裏拿的香。
「這……你怎麼拿到的?」柳青蕪驚訝的開口,方才她已經放入袖口了呀。
冷逸塵盯着看了許久說:「你是怎麼有這樣的東西的?」
「我……我在別人那邊拿過來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柳青蕪不解。
冷逸塵只是忽然手緊緊的攥緊,說:「沒什麼問題,只是你知道如何使用這樣東西麼?」
柳青蕪搖搖頭,她連這個東西有什麼作用是否是毒藥都不知曉。
「此物,是迷香一類的藥物,只是它有一個作用,可以讓服用之人,陷入幻境之中,從而套出當事人的話,但是也有一個副作用,若是服用之人不能走出幻境,那麼便會一直迷陷在夢幻中。」
柳青蕪看着這個小瓶子,還好方才沒有因為一時好奇打開瓶子,若是打開了,柳青蕪都不知道自己能否走的出來。
「所以,你有這個東西,是想對誰使用?」冷逸塵臉上沒有了方才的笑意。
「原本這樣東西,我是不知道如何使用的,也沒有想好要對誰使用。」柳青蕪原原本本的回答,轉念又一想,「不過現在,我倒是有一人選。」
「蘭美人!」柳青蕪說,「她是眉妃的人,那麼肯定是知道眉妃的秘密的,上次我在紅菲處問道,眉妃在死去的嫻美人處得到了一樣東西,正因為這個秘密,她一直以為我是知曉的,所以才對我百般刁難陷害。」
冷逸塵點點頭,沉思了片刻,「今晚我便陪你一起去!」
「你和我一起?」
「嗯,此物用的時候需要很小心,若是自己不小心誤食了,可不就功虧一簣了?」冷逸塵小聲提醒。
柳青蕪想了想也對,看着冷逸塵幾次的身手,不像是個尋常人,若是有他在身邊幫助,晚上還會順利些,便點點頭答應了。
晚膳點剛過,柳青蕪就將上次的夜行衣拿出來換上,看着冷逸塵還是白日裏的衣服,好奇的問:「冷公子,你這身衣服,在夜晚未免也太顯眼了吧?」
「不礙事。」冷逸塵淡淡的回答。
柳青蕪也不再多說什麼,兩人便從後門悄悄的往棠梨宮走去,一路上沒碰見侍衛和宮女,順利的到了棠梨宮的門口。
昔日熱鬧的景象已經沒有了,門口守門的侍衛也遣散了。
「嘎吱」一聲,柳青蕪推開大門。
裏頭都是散亂的景象,柳青蕪一邊往裏走,一邊到處看着,宮裏的這些奴才都是這麼勢利,你若是得寵,便想着法兒來奉承你,若是你失寵,走的也是最快的。
如今蘭美人已經廢除封號,不再是蘭美人,現在宮中一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靠近內殿的時候,柳青蕪停下腳步,看着身後的冷逸塵是說:「現在就動手?」
冷逸塵點點頭,拿了一塊方巾,先將柳青蕪的鼻嘴遮的嚴嚴實實,隨後從袖口中拿出一根細細長長的竹筒,將香放入竹筒,朝着內殿吹了一口氣。
等了一會兒,兩人推門進入。
蘭美人頭髮散亂的站在殿中央,耷拉着腦袋,見柳青蕪二人來了,忽然抬起頭瞪着雙眼看柳青蕪。
柳青蕪站住腳步,一動不動,許久,輕聲開口問:「蘭美人?」
「姐姐!」登時蘭美人留下淚水,跪在地上,抱着柳青蕪的雙腿。
「她將你當作了眉妃。」冷逸塵在柳青蕪的耳邊輕聲說。
柳青蕪點點頭,蹲下笙扶起蘭美人,「妹妹這是何故?」
「姐姐救救我,我不想呆在這裏。」蘭美人哭着說,「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推寧嬪!」
「姐姐相信你,可是,皇上已經下旨,姐姐幫不了你呀。」柳青蕪做出無奈狀。
柳青蕪說完,心裏在琢磨着如何讓她說出秘密,「對了,妹妹,可有人審問你什麼?」
「沒有,從皇上下旨到現在,只有姐姐你來看過我。」蘭美人皺着眉,不安的問,「怎麼了?姐姐可是在擔心什麼?」
柳青蕪點點頭,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姐姐在擔心,是否有人審問你,問出我的秘密,畢竟……姐姐我得罪太多人了。」
「姐姐請放心!蘭兒不會說的,姐姐將蘭兒視作親姐妹,就算嚴刑逼供,蘭兒都不會說半個字!」
柳青蕪見她這麼說,又沉思了片刻,嘆了一口氣,「可是,蘭兒還記得前兩日我和你說過的死去的嫻美人一事?」
「記得,蘭兒記得!」
「可是昨日我再找的時候,發現東西不見了!」柳青蕪裝作着急的說,「我到處都找過了,都不曾找打,在想着,是哪個打掃的丫鬟將東西拿走了。」
蘭美人搖搖頭,「不會呀!上次姐姐的東西放在床頭下的一個小錦盒中,一般奴才是不會去的,姐姐你是不是用了放錯地方了?」
原來如此!原來這樣的東西是放在了眉妃的床頭處。
「許是姐姐放錯地方了。」柳青蕪順着她的話說。
看了一眼外面,似乎有巡邏的侍衛經過,壓低聲音說:「姐姐是悄悄來的,不能讓別人發現,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說着從口袋拿出一塊雞腿塞到她的手裏,「知道你餓了,趕快吃,別讓人發現了!」
「嗯嗯,謝謝……謝謝姐姐……」蘭美人晚上沒有晚膳吃,對於以往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她而言是多麼痛苦,好在出門的時候柳青蕪想到了,順手拿了一塊雞腿。
看着她吃完,然後沉沉的睡過去,才鬆了一口氣,和冷逸塵二人迅速離開了棠梨宮。
「丫頭,方才她說的藏在床頭的東西是什麼?」到了皓月軒,冷逸塵才開口問。
柳青蕪換下衣服,從裏屋出來說:「那樣東西原本是嫻美人的,眉妃一直以為我也知道那樣東西的存在。」
「那到底是什麼?」
柳青蕪想了想,「狐媚之藥。」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