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的這個表情證明了他沒有說謊,他不僅僅是對中文沒有涉及太多,而是壓根就不懂,被寧紀這麼一忽悠,天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不過這也不是寧紀該管的事了。
「寧先生,剛才你說上帝也無法阻止你去霞慕尼,不知可否商量一二,如果只是滑雪的話,霞慕尼是什麼時候都可以去的,不如先見了家主之後再?」古德勸道。
不過在這個問題上,寧紀根本從來都沒想過要做退讓,畢竟這次f國行的主要目的在林薇和麗人美品的生意上,至於見什麼唐吉坷德家主,寧紀還真是能不見就不見,想當初,自打見了唐威之後,他的人生就徹底偏離了既定軌道了。
「不行,我這次來f國的目的就是為了去那裏,反正都已經到這份上了,我就明說了,我去霞慕尼可不是為了滑雪,我是要去找人,一個對我非常重要的人。」寧紀收起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的對着古德說道。
古德見寧紀語氣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自然明白在這件事上寧紀已經擺明了態度,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權衡片刻之後,才點頭道:「好吧,既然寧先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我們當然不能勉強,不過我希望寧先生在辦完私事之後,把這件事放在計劃之中,否則我真的不好和家主交代啊。」
寧紀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古德那為難和眼中少許的驚恐之色後,心裏就頓時明了,這唐吉坷德家族還有點像唐門的味道,上下等級制度非常森嚴,上頭安排下來的任務要是完不成,估計這古德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寧紀當然不會讓古德難做,畢竟還是靠古德,他才能從警署中安然脫身,這份人情他還是記得的,當即點頭承諾道:「古德先生你放心,只要我的事情一解決,我就立刻去見一見貴家主,不過當時候我該怎麼聯繫貴方?這是個問題。」
古德一聽寧紀做出如此承認,當即一掃陰霾,開心的搓起手來,道:「好的好的,用華夏人的話,寧先生一諾千金,我自然是相信的,聯絡方面也無需擔心,到時候你只要拿着我的信物聯繫霞慕尼當地的唐吉坷德家族分部,就可以了。」
說完,古德便從內袋裏取出一枚材料不明的發片,上面印着一個寧紀非常眼熟的惡鬼圖案,另外還有一個紅心j的符號標記,又在一張紙條上寫明了地址,這才遞給寧紀。
寧紀看着手裏的卡片,心中頓時就想到了維克多的那件信物,那玩意已經被唐小凡給拿去了,兩者除了符號不同以外,惡鬼的圖案卻是一模一樣的。看來唐吉坷德家族中的所有幹部,都擁有這麼一塊信物,倒是奇特異常。
「怎麼?難道寧先生以前見過這樣的信物?」古德見寧紀看着卡片非常入神,不禁開口問了一句。
寧紀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笑道:「這倒還真見過一次,不過吧,有些不一樣。」
「不一樣?」古德有些不解的追問了起來。
「嗯,你這上面是個紅心j,有趣的是,我以前那個上面是個紅心a,呵呵,你們唐吉坷德家族的人都喜歡玩紙牌嗎?」寧紀漫不經心的回道。
「紅心a?」古德一愣,隨即臉色大變道:「寧先生,你確定你見過的是這個圖案?材質也是相同的嗎?」
寧紀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古德,點頭道:「是啊,雖然不清楚你這是什麼材質,不過摸上去應該是一樣的,怎麼?難道這是外人不能見的不成?」
「不不,寧先生,冒昧的問一句,你可認識維克多先生?」古德的表情看起來非常古怪。
「維克多?」寧紀一愣,然後點頭道:「算是認識吧,雖然只見了一次,但那傢伙似乎挺有趣,我的那玩意也是他給的,只不過現在不在身上,難道有問題?」
古德聽完,臉色頓時大變,然後居然起身恭恭敬敬的對着寧紀一彎腰,道:「沒想到寧先生就是維克多先生口中的那個華夏人,剛才冒犯之處,希望寧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寧紀都被古德的行為給嚇了一跳,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被一個大自己一圈多的人鞠躬,這感覺實在詭異非常,一時間難以接受啊。
「別別,古德先生你這是幹什麼,可別嚇我。」寧紀連忙起身,這弄得他不好意思的。
「不,這是唐吉坷德家的規矩,維克多先生是最高幹部,而寧先生又是維克多先生的好友,我古德自然是要用家族的最高禮節相待的。」古德說的還一本正經。
寧紀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來,這唐吉坷德家族的規矩簡直比唐門的更加奇葩,上下制度分的明了一點也就罷了,怎麼還連帶朋友也算的?而且寧紀可不覺得自己和維克多之間還有朋友這麼一層關係在裏面。
可是見古德如此鄭重其事的樣子,寧紀又哪裏好意思再說什麼,只能硬着頭皮受了這樣的大禮,感覺自己好像瞬間蒼老了好幾十歲的樣子。
「額,古德先生,差不多就可以了,這些禮節方面的東西我向來都不太懂,只是我想問,什麼時候可以開飯?我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寧紀有些尷尬,但肚子早就鬧騰的不行了,經歷完高空自由落體,緊接着又進了趟局子,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哦哦,這是我的怠慢了,寧先生不要着急,再等五分鐘,我立刻就去為您準備午宴。」古德聞言,馬上就操辦,雖然現在早就過了午餐的時間。
寧紀連聲道謝,本來還好好的,突然提到維克多之後就變成了這副模樣,還真讓寧紀渾身不自在,突然之間怎麼就成了長輩級的待遇了呢?這讓寧紀哭笑不得。
不過古德的辦事效率還真的出奇的高,說的五分鐘,其實最多也就過了三分鐘而已,一桌近乎可以用眼花繚亂的午宴就擺放在了大長桌上,這分量都快足夠二十人吃的了,可是卻只是用來招待寧紀一個人的,這讓寧紀更加尷尬。
「這麼多!還真是一點都不節約糧食啊。」寧紀咽了口唾沫,歐式風格的菜式與華夏的不太相同,但那些東西看起來就好吃的很,瞬間就激起了寧紀的食慾。
可是等寧紀入座準備大開殺戒的時候,古德卻在旁提醒道:「寧紀先生,吃飯之前是不是先要祈禱一下?可能您不信奉這個,但希望您可以尊重一下我們的傳統。」
寧紀一愣,只能強行壓制住肚子裏那些幾乎已經在咆哮的饞蟲,硬着頭皮笑道:「這是自然的,入鄉隨俗嘛,不過我不太會,古德先生能不能帶我一起?」
「完全沒問題。」古德笑了笑,然後換上一臉虔誠的表情,雙手相握,開始禱告。
雖然寧紀早就餓得快昏過去了,但還是裝模作樣的跟着禱告起來,他從不相信這個,如果信仰神明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叔叔幹什麼?
好不容易祈禱完畢,寧紀迫不及待的開始殺戮,大快朵頤。雖然刀叉用起來沒有筷子那麼順手,但在一個餓死鬼面前,這些問題很快就不是問題了。
起初寧紀還稍微有些矜持,但古德非常會做人,立刻遣散了服侍的女傭,然後自己也跟着退了出去。這下寧紀可就是小狗跌進了茅坑裏,隨便吃了。
一通瘋狗一般的風捲殘雲過後,桌上杯盤狼藉,不過寧紀的飯量還沒到飯桶級別,這二十人份的午宴也只是消滅了十人份的而已。
當古德見到桌上的殘羹之後,都驚得只能眨巴眨巴雙眼看着,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在經歷了倒霉的連鎖反應之後,寧紀總算走了一次好運,古德抽出古堡中長相身材最好的十幾位女傭專門服侍寧紀,弄得寧紀一陣心猿意馬。
自從吃了鬼醫的藥,寧紀這欲望就越來越難控制了,特別是看到了這麼多極品大洋馬,差一點點就擦槍走火,要不是心裏時刻掛着林薇神聖的臉龐,這一晚估計寧紀是什麼都乾的出來的,現在寧紀才知道,鬼醫這破藥絕逼是用來害人的最佳毒藥啊。
一夜無礙,寧紀熟睡了一宿後,清晨便早早起身準備動身前往霞慕尼,幸好霞慕尼和他所在的普羅旺斯都處於f國東南部,所以也沒有太遠,否則運氣糟糕點要橫跨f國的話,那就麻煩太多了。
「寧先生,去霞慕尼可以用兩種方法,第一是坐我們的專機,這樣是最快最高效的途徑,第二就是開車,不過這就要浪費很多時間了。」古德站在寧紀身旁,看着手中的平板電腦,上面已經幫寧紀計劃好了行程安排。
「飛機?」寧紀聽到飛機這兩個字,腦袋瞬間就大了一圈,連忙擺手拒絕:「不不,不坐飛機,坐車吧,浪費就浪費一些時間,沒關係。」寧紀現在對飛機已經產生了條件反射一般的恐懼感,估計不過個幾個月,這個病好不了。
古德有些意外,因為他知道寧紀一直都很着急的想要趕到霞慕尼,可是現在卻又選擇了路程遠,耗時長的計劃,不過他也沒有多問什麼,立刻就開始安排。
大約過了十分鐘,一輛長的就像房車似的白色悍馬慢慢開了出來,還有十餘位看上去就非常不好惹的保鏢也跟着一起出現。
「古德先生,這是?」寧紀看着那幾個殺氣騰騰的保鏢,不禁嘴角一抽,這陣仗未免也太大了吧,讓寧紀很是不習慣。
「哦,這是我為寧先生安排的保鏢,最近f國不是非常太平,所以這些保鏢是非常必要的。」古德非常嚴肅的解釋了起來。
「不太平?這話怎麼講?難道還有什麼反政府武裝分子不成?」寧紀就有些納悶了,新聞上也沒說f國近期有什麼不正常的啊,難不成這古德是在嚇唬人?
「寧先生誤會了,那個是不存在的,只是有一些組織在打唐吉坷德家族的主意,所以我才會格外的小心一些。」古德先生為寧紀解釋道。
「嗯?還有這種事情,你們唐吉坷德家族不是f國的龍頭老大嗎?居然還有這種不要命的組織,真是奇聞異事啊。」寧紀有些好奇了。
當然,寧紀自然明白其中肯定另有隱情,否則平白無故的招惹唐吉坷德家族,那分明就是自尋死路,肯定是唐吉坷德家族內部發生了些什麼,才會被人有機可趁。
「這個就不方面明說了,實在抱歉。」古德的回答也在寧紀的預料之中。
寧紀擺擺手,既然事出有因,那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保鏢就保鏢吧,反正這輛悍馬的個頭足夠大,只要不用和他們擠在一起,寧紀就心滿意足了。
不過,古德還是沒有讓寧紀太失望,在悍馬最中間的車廂里,還有着三個辣妹,身材不僅火爆,外加歐洲人熱情奔放的性格,讓寧紀眼珠子都快登出來,這趟霞慕尼之行,總算是不必太無聊了。
悍馬就是悍馬,行駛的時候,坐在車裏就像是坐在家裏一樣,也只有拐彎的時候才能提醒寧紀他是坐在車裏。
有三個辣妹作伴,寧紀自然是樂的不行了,不過還是很規矩的,畢竟他來f國可不是為了泡妞,林薇那座不可撼動的大山還立在那,寧紀又哪有心情去勾三搭四呢。
不過,寧紀的快樂旅程才到一半,麻煩事就出現了。突然車身一慌,讓寧紀差點連手中的茶杯都失手掉落,開始一直四平八穩的悍馬怎麼突然出故障了?
隨即寧紀就發覺沒那麼簡單,感覺應該是只有一個車輪出了毛病,而且如此突然肯定是外力的緣故,看向窗外,寧紀才發現,已經不知何時開出了城鎮,這裏可是埋伏的最佳地點啊。
就在寧紀心生警兆時,脖子邊卻突然襲來一股涼氣,這道並非是突然有股冷風吹到寧紀的脖頸上,這只是經歷了不知多少次大戰之後,鍛煉出來的一種條件反射。
幾乎是下意識的,寧紀往後退了一步,在他原來站的地方,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一划而過,而握着匕首的人,居然就是那幾個辣妹之一。
這下寧紀知道出事了,心中立刻就開始懷疑古德,可是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要是古德想弄死他的話,在古堡里也不知道有多少機會,為何要等到現在才動手?
「華夏人,反應很快,不過你死定了!」那三個辣妹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的武器,一個拿着匕首,另外兩個都拿着手槍,她們身上的布料就那幾片,天知道是藏在哪裏的。
果然,想要一路順風,在寧紀的人生履歷中,幾乎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