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冰雲的話,讓尤陽鴻有些不自在。老臉都感覺到有點在燃燒,一個小輩都不計較了,他再計較的話,是不是感覺有些小氣了。
不過,他好歹也是一代強者,怎麼也得有點自己的架子吧?
但是,感受到魂帝的模樣,他也不敢端架子了。臉色依舊不好看,其實這些日子他想了許多,也想通了很多,自己當初的做法,確實有失偏頗,害了不少的無辜人。
他就是放不下面子來。如今木冰雲一聲「尤伯父」,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還是尤遠之說道:「父親,你當初來過這裏嗎?」
一句話,讓尤陽鴻清醒了過來。他故意冷着個臉,打量了一下迷霧:「來過。」不僅僅來過,還深有體會,往事如煙,如今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好久,那一次,他扔下才幾歲的尤遠之,匆匆進入生門,便追到了這裏來。
在迷霧中,發生了好多事情。
幾人感覺到尤陽鴻身上仿佛蒙了塵,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
「不知道可否說說?」
木青柔問道,「實不相瞞,我也闖了好多次迷霧,卻沒有一次闖得過。雲兒說這裏並非是陣法,我也相信。不知道你了解這裏多少?」
尤陽鴻打量了眼木青柔,見其樣貌與木冰雲有幾分相像,而其人更為成熟一些。心中便明白,二人多半是母女關係。
話都到了這個地步,如今他們也會一同闖迷霧。尤陽鴻漸漸的放開了面子,停頓了一會兒,開口了。
「這裏確實不是陣法,秘密就是這些迷霧。」
「尤前輩,您的意思是,您有辦法過去?」鳳兒驚喜的問道,眼中的迫切,誰都能夠看得出來,她是有多麼的想要出去。自然,不僅僅是鳳兒,其餘幾人也都有些高興。
「那麼,這些迷霧究竟有何秘密?」
木冰雲詢問道,一手抓了一把迷霧,並不能夠感覺到特殊之處。鳳兒見她的動作,心頭冷哼一聲,什麼都不懂,還在這裏亂說話。
「等等」
木冰雲忽然攤開了手掌:「這是什麼?」
方才她只是抓了一把迷霧,並沒有想過真的能夠發現什麼。但是當她再次攤開手的時候,竟然發現了一點特殊之處。迷霧是白色的,然而她的手掌上竟然出現了晶體。有些像是這些迷霧集結成為的小小顆粒,她立刻用赤冶查詢了一番,卻依舊沒有看出這個東西是什麼。
千姬卻抬起了她的手掌,摸了摸那小顆粒:「我知道了。」
眾人的視線齊齊的望向千姬,就連尤陽鴻也有些意外:「你竟然知道?」這次他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千姬,見對方的實力根本就無法看透,而且,對方身上的氣息,竟然與當初搶走他妻子的人,十分的相像。雖然他後來殺了不少仙人,但是這些仙人,與最先搶奪他妻子的仙人,還是有有很多區別。
當初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目,根本就不敢相同還是不同。原本只以為是仙人之間的不同,再看到千姬的時候,尤陽鴻有些不確定了。
千姬感受到對方的審視,尤其是尤陽鴻眼中的敵視,不由皺了皺眉頭:「你有什麼仇人和我長得像嗎?如果是的話,一定不是我。我之前一萬年都被人關在了宮殿內,不過你說說與你有仇的人是誰?」
其實,千姬只想要確定,與尤陽鴻有仇的人,是不是上古仙人,或者是不是與自己相識的人。如果是的話,就可以從這裏入手,那些上古仙人究竟是怎麼樣將仙界仙人成神的氣運奪走的。
東方明!
千姬在內心咬着牙叫了聲這個名字,既然你想要成神,那麼她偏偏不讓他成神。如果他已經成神,就算是打到神界去,就算是粉身碎骨,她都要試一試,東方明,我千姬發誓,一定要剝奪你所在乎的一切。
「千姬,你還好嗎?」
奧古斯塔有些擔憂的拍了拍千姬的肩膀,就那麼一瞬,千姬的表情十分的猙獰,周圍湧現出無數的殺氣。聽到奧古斯塔的話,千姬回神過來,這才發現眾人的臉色不太好看。顯然是她沒有收住自己的殺氣,差點傷了人。
木冰雲與木青柔有魂帝護着,自然沒有事情。傲九霄還好,畢竟他實力也不錯,奧古斯塔能夠聽到他說話中氣十足,就知道一點事情都沒有。
尤遠之父子的實力也不弱,然而,鳳兒就有點悲催了,胸口悶悶的,就差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千姬收回了所有的氣勢之後,她才感覺好得多了。這下她真的是不敢輕易得罪千姬了,如此強大,人家一根手指頭都能夠將她捏死。
先前看不到千姬的實力,她還以為對方是故作模糊,實力並不強大,現在才知道,人家的實力已經強大得她都看不到。
「抱歉。」
千姬並沒理會鳳兒,而是繼續望着尤陽鴻。
尤陽鴻終於反應過來,臉上有些猙獰:「自然能夠記得。」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能夠記得這個人。本來與他恩愛的妻子,竟然一句話不說,就與其離開了。若不是這個人的出現,他這些時日,又怎麼會差點與自己的兒子離心?
若不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恐怕永遠都無法清醒過來。原來,之前他一直在帶着自己的兒子,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若是哪一日遇到了一個手段殘忍,實力強大,他們也無法奈何的仙人,他們豈不是只能夠生死逍遙?
遠之說得對,他一定要再去好好的問清楚。其中許多事情太可疑了,若不是他心裏懷疑,也不會被遠之輕易說動。
想到了這裏,尤陽鴻手掌微動,一股白色的力量從手掌而出,漸漸的在一旁凝聚成了一個人影。從下往上,一個俊俏的男子出現在眼前。
再次看到這個人,尤陽鴻恨不得馬上衝上去粉碎。
千姬緊緊的盯着這個人影,那一雙眼,那張面容。久久沒有回神,木冰雲卻發現千姬狠掐着手掌,手指縫中滴落下一滴一滴鮮紅的血液。
「千姬,難道此人是?」
千姬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將所有的濁氣排了出來,淺笑:「不是,可比是更難受。」她雙目有些失神,眸子黯淡,還有些憤怒,「七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