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許容凱一直坐到了看出蘇念有睏倦之意後,才起身告辭。
這一晚,蘇念睡得很安穩。
冷拓看着妻子睡顏,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兒。
突然想到了之前那位醫生跟他說的話,誰也不是當事人,所以,不可能真正地了解她現在的心底,到底是有多痛苦。
冷拓現在能做的,就只是這樣陪着她。
讓她能感覺到,他的愛,小糰子的愛,以及,她周圍這些人,對她的愛。
以前,他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就是因為從小就被抱走了,沒有見到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可是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原生家庭帶來的傷痛,什麼叫難以癒合的傷口。
通過這段時間頻頻與心理醫生接觸,再加上了自己也看了幾本有關心理健康的書,他自己心底的那抹傷痛,也被他一點點地扒了出來。
曾經的疼痛,掙扎,讓他無數次的從夜裏驚醒,可是他很幸運,他遇到了蘇念。
是蘇念的愛,讓他從那段傷痛中成功地走了出來。
他現在就算是再見到了劉美思或者是冷少航,也沒有了那種原先的恨,有的,只是一種淡漠。
是的,時間久了,傷疤癒合了,可是每逢下雨變天,傷口處還是會癢,會疼。
幸好他有了蘇念,所以,他的傷口不再化膿,不再生瘡。
可是他的念念要怎麼辦呢?
誰又幫她從那心底的陰影里走出來呢?
冷拓輕嘆一聲,轉身進了書房。
無論如何,還要先把手頭上的這些工作處理掉,希望帶她去法國休息一陣子,能讓她的心情變好一些。
第二天,冷拓的辦公室里,再度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原來冷少也在,抱歉,打擾了。」
冷拓微微一笑,來人他認識,沒有說話,連寒喧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就讓秘書去接待了。
來人是稅務局的某位副局,眼見自己被冷少冷待了,自然是有些不太高興。
雖然說是冷少,可現在冷氏分公司可是在他的轄管之下,他這是真不怕得罪人呀。
很快,財務部的人,便開始配合着查帳等種種具體工作了。
冷拓看到這些人忙碌,索性就直接提前下班了。
剛上車,便接到了電話。
「oss,按您的吩咐,我們已經查到了,動手腳的是財務部的一名資深會計,聽說是因為他一次醉酒後和一個陪酒女發生了關係,而這段視頻,在宋總監的手裏。」
冷拓勾唇,「那宋總監呢?他的背景,就那麼乾淨?」
「我們現在只是查到他曾頻繁地出入一家高檔會所,按照他的收入,出入這樣的地方,似乎是有些不太對。」
「那就繼續查。」
「我們已經在宋總監的手機里按了監聽裝置,而且也已經截取了一部分的錄音,從對話內容來看,應該是劉美思。一會兒我整理好後,發到您的郵箱。」
「很好。」
掛斷電話,冷拓臉上的笑意似乎是更為冰冷了。
劉美思,呵呵,我都已經決定要放過你了,為什麼還要這麼不怕死地湊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