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允許你把自己弄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
我抬頭,想要對着他笑,也或許只是想撒嬌,但是接下來迎接我的,是他毫不留情的一大巴掌。
喉嚨里有血腥味湧現,我難受得立刻就要吐出來,但是沒有,在吐出來的前一秒我就暈倒了。我只是有些後悔為什麼沒有吐在他身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有非常嚴重的胃炎以及心臟病?」恍惚間聽到有人交談,看到身側穿着白大褂的醫生以及他。
「那麼,能夠治好麼?」沒有聽到醫生回答,因為他們已經察覺到我醒了過來,我勾唇淺笑,「本來來這裏只是想找個暫時可以避雨的地方,沒想到是真的有病。」
夏璟年揮手讓醫生出去,他看着我的目光有些複雜,「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學校那邊我會幫你請假,至於曼夜城,這段時間你也可以不出現了、」
這算是極大的寬容,我應該為之感激,「那就謝謝爸爸了,不過如果我不去學校的話,我的畢業論文可能就沒有辦法提交了。」
「交不上就不交,大不了再讀一年就是了,反正復讀這樣的事情,你又不是沒幹過。」
話已至此,我便知道多說無益,「我知道了。」
「疼麼?」看着我乖巧下來,他的態度也軟了一些,溫熱的手掌落在我的臉頰,但是沒有用力。
我笑面如花,「不疼。」
他說,「那就好。」聲音無比溫和。
我側頭看着窗外的風景,任由他的神色變化莫測,良久之後我才開口詢問,「他是誰?」
「你果然還是發現了。」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雙手插在褲兜里在我身邊坐下,「他叫顧雲琛,據說是剛剛回國沒有多久的海龜,勢力很大,最主要的是不近女色,更加不會多管閒事,所以傾城,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顧雲琛。
這個名字,仿似扯動了我內心最深處的某一個秘密。
「我怎麼會認識他。」我避開他的眼神,被子下的手早已經捏成拳。
「不認識的話,一直低調的他為什麼會突然現身曼夜城?而且,還擲百萬幫你脫身?」
他的眼睛像啐了毒,恨不得將我生生撕碎,「爸爸,您應該感到開心不是麼?無緣無故得了五百萬豈不是一大快事,而且像他們這種生活在上流社會的人,到底怎麼想的我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他的眼神終於緩和了一些,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我只好接着說道,「您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大不了像從前一樣每天派人監視着我就是了。」
「好了,別生氣。」他的指尖冰涼。落在我的臉頰,像是會刺到心底,我不自覺的顫抖,眼睜睜的看着他冰冷的吻落在我的嘴唇,「傾城,別試圖離開我,你辦不到的。也別以為暗中勾搭一些有錢的主兒就可以開始反抗,你要知道,宿命這種東西,是無能為力的。而你,這一輩子都只能待在我身邊,除非,我不要你。」
身上的病號服已經不在,但是我不敢詢問到底是誰給我換的,我甚至不敢詢問顧雲琛到底是怎樣從夏璟年派來的那些眼線中把我帶到這裏來的。
房間裏有很濃重的酒味兒,煙霧繚繞,他在昏暗的房間裏寂寞如雪,「過來。」
壓迫,這是一種比養父還要強烈的壓迫感,見我沒有反應,他徑自走了上來,下一秒,我只覺得眼前一黑,人已經脫離了大床被抱到了衛生間。
他健碩的身子朝我壓了下來,手指流連在我的臉頰,「這張臉真好看,怪不得值那麼多的錢。」
生平第一次,我看到一個人的眼神居然迷茫到這種程度,他看着我,撫摸着我,親吻着我,卻像是透過我再看另外一個人。
「顧先生,您不能這樣。」
我試圖掙扎,因為他撫摸在我身上的尺度越來越大,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身體發生的變化,雖然沒有親自試過,但是那種對女人身體的渴望的眼神我見過無數次。
「不能怎樣?」他眼神漆黑,像是一頭潛伏在黑暗中伺機而動的獵豹。
「我是被人用過的女人,您不是有潔癖麼?我怕髒了您高貴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