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時光里,嬉笑怒罵,皆是無憂無慮。『→お看書閣免費連載小説閲讀網cww.la
但時光會引領我們成長,而越長大,便越會懂得。
懂得了,便會有所羈絆。
然而任何人,卻又無法拒絕成長。
誰不是一邊憂傷,一邊成長。
哪怕歡脫如貝七夕,也無法抵禦成長過程中疼痛的力量。
十歲,六年級。
貝七夕已經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了。
她和別的女孩一樣,開始追求自己的個性,也有了固定的女生小團體。
雖然她在年齡上要比班上的其他女生小,但是長期跟她們混跡,貝七夕的心理狀態已經提前跟隨她們進入了青春期。
或許青春期帶給我們最寶貴的就是那種情竇初開、怦然心動的感覺。
貝七夕課餘時間接觸到的最多的話題已經從吃,動畫片,變成了某某明星,誰喜歡誰。
當然每次談論到誰喜歡誰這種悄咪咪的話題時,其他的話題都要為之讓位的。
那日,岳瓣第一千零一次對貝七夕施以人世間最溫柔的誘惑——巧克力蛋糕。
岳瓣:「現在都六年級了,你就把座位還給我,讓我再跟貝聿銘當一段時間同桌嘛!不然可能就沒機會了。」
自從貝聿銘和貝七夕獲得了最佳同桌之後,岳瓣就十分後悔自己當初竟然受了貝七夕的蠱惑跟她換了座位。
否則去迪士尼樂園的就是她了。雖然她去過很多次,但是意義不同。
那時候岳瓣就覺得自己把一個「風水寶地」拱手讓人了,懊悔了許久,也和貝七夕軟磨硬泡了許久,但貝七夕卻始終不答應換位置。
貝七夕當然是不願意的,跟貝聿銘當同桌,她可以天天混日子,上課發呆開小差,課後作業抄抄抄。臨近考試的時候,讓貝聿銘幫忙劃個重點,總是考得不會太差的。貝七夕早就已經習慣在貝聿銘的庇蔭下的這種學習模式了,輕鬆不費力。
岳瓣看貝七夕那麼堅持,後來她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直到五年級,岳瓣因為急性盲腸炎做手術,貝聿銘作為班長被老師選中與老師一起去醫院探望岳瓣。
那日,剛剛做完手術不久的岳瓣,因為麻醉的效果漸漸散去,她正躺在病床上痛得死去活來,哭得淚眼婆娑。
就在她覺得痛不欲生的時候,病房裏忽然想起了一道極為好聽的聲音,「岳瓣,祝你早日康復!」明明很官方、很套路的一句話,岳瓣卻有一種耳朵醉了的感覺。
抬頭一看,說話的人竟是貝聿銘!
貝聿銘穿着白襯衫,袖口捲起,露出了有力的手臂。十二歲,貝聿銘已經漸漸長開了,臉上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優雅和高貴。
貝聿銘的五官很立體,眸子深邃銳利,不經意間閃耀幾分精光。黑亮垂直的頭髮,高挺的鼻樑,極美的唇形,讓他看起來那麼卓爾不群。
貝聿銘穿了一件白襯衫,顯得乾淨利索,周身自帶一種孤傲的氣場,宛若一個矜貴的王子。
貝聿銘慢慢地走到床前,「岳瓣同學,你好些了吧。」
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看着他的模樣在視線里越發清晰,岳瓣忽然有種心思迷亂的感覺,仿佛貝聿銘自帶一種麻醉功能,她身上的疼痛感都大大緩解了。
後來她意識到,這種感覺就叫喜歡。
貝聿銘讓在她身體裏沉睡已久的情根得到了覺醒。
所以她想跟貝聿銘當同桌的念頭死灰復燃,她再次提出要和貝七夕換座位,好近水樓台先得月,然而貝七夕還是不願意。
後來岳瓣便爭取機會換到了貝聿銘前桌,然而貝聿銘對她始終冷冰冰的。
那種不理不睬的態度,讓岳瓣覺得很撓心。
她希望自己對於貝聿銘來說是特別的,所以她又開始覬覦起貝七夕的座位來。
「你為什麼想跟我哥當同桌?你成績那麼好又聰明,平常也挺認真勤奮的,難道也想偷懶抄我哥的作業嗎?」貝七夕想不明白。
岳瓣白了她一眼,「你真是暴殄天物,說句更俗的話,你就是佔着茅坑不拉屎。」
貝七夕小臉蛋一變,有點生氣地開口,「你說我哥是茅坑?」
岳瓣意識到自己言語失當,「我不是這個意思,貝聿銘怎麼會是……其實……唉……我老實告訴你吧,我喜歡……」
岳瓣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有個面生的女同學走到了二人面前,甜美可人的長相,貝七夕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而後聽得她開口道:「你就是貝聿銘的妹妹貝七夕吧?」
貝七夕一頭霧水地點了點頭,「是啊,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麻煩你把這個交給貝聿銘,謝謝。」女生面含微笑,又帶了一絲赧然。
貝七夕狐疑地從她手裏接過一個粉色的信封,「這什麼呀?」
「你交給貝聿銘就好了,她看了就會明白的。」女生說完就臉紅着走了。
貝七夕拿着信封來回翻了翻,並沒有瞧出什麼名堂來,正要拿去給貝聿銘,卻聽岳瓣在那碎碎叨念,「完了!完了……」
「怎麼了?」貝七夕見她一副特別喪的樣子,很是詫異。岳瓣性情爽直,是個樂天派,還沒見她這麼沮喪過。
「你知道剛才那個女生是誰嗎?」那女生都已經走出好遠了,岳瓣還不死心地盯着那抹若有若無的背影,表情甚是複雜。
「誰啊?」貝七夕沒想起來。
「五班的赫-嘉-拉。」岳瓣一字一頓地叫出她的名字。
「噢,是她啊。」經岳瓣這麼一提醒,貝七夕倒是記起這個人來了。
赫嘉拉,五班班長,人稱「小赫本」,他們班很多男生都惦記着她呢。
貝七夕剛才倒沒怎麼注意,現在回想起來,那標緻模樣的確有點餘味無窮的意思。
「你跟她有過節啊?怎麼覺得你對她充滿怨念?」貝七夕舉着信封,很好奇裏面的內容。
岳瓣板着臉,朝着貝七夕手裏的粉色信封瞄了一眼,「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啊?什麼意思?」貝七夕越發聽不明白了。
「你等我一下,先別把這封信交給貝聿銘!」岳瓣忽然又像打了一針雞血,瘋狂地奔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