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原本吵吵嚷嚷的靜室中,就只剩下了倪算求和心若在兩人的氣息吐納聲,並沒有別的任何響動。
天法地相,這是一門需要長時間靜心感悟天地間任何氣息變化,然後令自己每一寸肌膚都可以融入到外界環境之中,令心念、神魂不停游離在神識範圍內的天地,想要去抓取天地間每一絲靈氣的波動,想要去領悟每一次施法到底如何形成,這的確是一種無比玄奧,又一時間卻是無法言明此種玄奧根本的奇妙感覺。
事實上,修士動用真元,施法展現神通,無一不是要遵從天地間的元氣法則,而此門功法的本質就是追本溯源,讓修士去感悟這樣的天地元氣法則為何要如此規限,為何在某一種術法擊發下,天地間同樣的靈氣卻是能爆發更為強大威能,這就是修士修道的本質,也是越是高級修士,越要領悟的元氣力量。
神玄,為何能輕易的壓制金丹,這完全就是因為同樣的真元御使,他卻能抓住天地間某種不可思議的神秘力量,能把體內真元的爆發儘可能的最大化,體內消耗越少,擊發的威能卻要越多,此種參悟,每次領略更深一層,無一不是在突破。
「咕嚕,咕嚕。」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倪算求坐在自己的靜室內,卻是聽見了一名修士體內五臟六腑的蠕動,倒不是因為心若在的肚子飢餓,而是此名修士居然就是風雪村一樓中央空地上,一名神海境三重店員,正在忍受着腹中的飢餓,還在端着盤子,來回穿梭在各個靜室。
「怎麼樣,你的神識有沒有突破八百丈?」直到真的睜開雙眼,倪算求這才發現,心若在已經在不停的啃食肉乾,這才淡然的問了這麼一句。
「還差一點,大約七百五六十丈,不過對於一般的金丹境三重修士來說,我也幾乎超越他們一倍多。」心若在很是欣喜,啃完了一大塊肉乾,又在繼續。
「那風大真人,你的神識是不是也已經突破了兩千丈了?」好像忘記了什麼,心若在吃了好幾塊熏乾的大烤肉,這才反問。
倪算求點點頭,表示自己也是如此,然後神識朝外一放,瞬間,直接無比欣喜般的展顏一笑。
「怎麼樣,多少?」紅牛老哥也是被無比的神識威壓,突然嚇了一大跳。
「兩千五百丈。」倪算求說出了真實數字。
頓時,驚得兩人的嘴巴都張大得要塞下一個大雞蛋,久久沒有回應。
「我干,神玄境大修士也沒有你神識厲害,難道說這篇天法地相修煉心神的功法,可以讓任何一名修士直接突破一大截?」紅牛老哥不可思議的叫了起來。
然後,心若在頓時也覺得手裏的熏肉乾好像不香了。
只見倪算求靜心領悟,然後又猛的放開了神海光華,然後,他的那個大大的湛藍色唯一神海之下,卻是多出了四條顏色不一,但是粗細相仿的靈根華光。
「四靈根修士?你是什麼時候煉化了那對變異海妖龍的犄角的?」紅牛老哥大感興趣,也是極為好奇的發問。
「不知道,我當時好像自己神念游離,然後四周的一切都變得無比的清晰,好像很多人的動作都變得緩慢,好像天地間很多東西都可以隨手抓取,然後任由心念煉化,我也不清楚到底什麼時候一下子煉化了什麼,就只覺神識掃過的地方都好像在我的內在世界。」倪算求有些懵懂般說着。
對此,三人都是面面相覷,一時間也沒有確切的結論,所以,也就沒有深究。
……
「他們怎麼樣?最近有沒有出門,或是出城的打算?」
禁仙城,一處靠近山門外的天字號頂級住所中,一名渾身頭髮都是披散着遮住面目,鬍子邋遢得幾乎貼着地面的金丹境異人修士,正聲音低沉,喝問底下一名侍從模樣修士。
「稟盟主,此人一直窩在風雪村客棧,沒有外出,算起來差不多已有十日有餘。」侍從模樣修士跪在地上,說話的時候,兩腿還在發抖。
「密切關注此人,但凡他有出城的動向,立馬通知盟內的各個護法。」
「是,我們已經派了五波人馬,入住了那個風雪村客棧,而且很多修士都是隨即選取的神海境、周天境低階散修,按道理應該不會引起那三名未知異人修士的注意。」
「知道了,你下去吧。」
「諾~!」
也就到了這一刻,這名本身修為也已經有分念境一重的侍從修士,這才腿肚子發顫一般,踉踉蹌蹌出了那個頂級靜室的最深洞府。
「該去通知那人了,說不定他們尋找的金丹修士就是此子。」
好奇般自言自語說了這麼一句,他手中也是摸出了兩塊紅白相間的玉石,然後互相敲擊了幾下,然後他的一塊石頭放在了耳中,另外一塊卻是放在了嘴角。
……
「走不走,最近你怎麼磨磨唧唧的?」
「誒,大哥不是,我這剛認識一個小美女,她可是一個極品土靈根體質,並且關係剛有點意思……,大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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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不是,你這黑豹是不是撞見了母豹,就想着生個小豹子,不想挪窩了?」
一個風雪沒這麼大的凌晨,倪算求一把叫醒了鄭暴,然後不等黑甲國字臉鄭暴作何解釋,就直接拉客一般,將他帶出了客棧大門。
看起來,鄭暴此刻有些不情不願,因為他發現最近主動接觸他的女修突然多了一大堆,無論是店中的跑堂,還是來往的顧客,都是無比熱情的與他打着招呼,主動有意無意一般撩撥於他。
而這樣的待遇,或者說是艷遇,是他從其他城池中從未有過,此刻,他正做着好夢,正期待明日如何與其中兩位女修來個偶遇啥的,卻是被倪算求一個巴掌驚醒了好夢。
「大哥,你慢點,這天寒地凍又天黑的,我們這樣出去,到底去幹什麼?」走在了街道之上冷冷清清,鄭暴還有點不情不願。
「幹活,給你挖個坑,把你埋了。」倪算求繼續邊拉邊推。
「好好的,大哥你這又是走哪出?」鄭暴無比的委屈,現在還在不停穿着衣服。
「說,最近為何老是能招惹到絕色的美艷女修,難不成是你黑黝黝的太帥,別人看上了你的美貌?」推得差不多了,倪算求直接在前面帶路。
「不是的,我只是覺得那名周天境三重的果果,她的術法威能好是神奇,每次擊發都能用普通的黏土直接打造成一個堅硬無比,比精金胎體還要堅硬三分的石頭巨人,然後讓我用身體頂,然後還能讓我用巨斧砍,陪我修煉功法、術法,我是覺得真還挺不錯的。」鄭暴晃了晃腦袋,義正嚴明。
「放屁!能有這樣術法的女修,最起碼都是修有天地功法,天級術法,而且美貌傾城,她這樣的,會閒來無事來風雪村,陪你這個大黑個來個你儂我儂的切磋?」
嘎吱,嘎吱。
倪算求走在雪地,不時回頭望望,然後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懟着鄭暴。
「沒準,她們正好最近無事,沒準是因為那次異人交流會之後,大哥你一舉成名,然後……。」鄭暴聲音越來越弱,有點開始不自信。
「還是放屁。你怎麼不說,你最近一戰成名,你根本不知道現在客棧內有多少雙眼睛,正盯着我們三人。」倪算求無奈的搖頭,然後四下看了看城中的各個宗門巡城弟子。
然後,就在鄭暴還要說些什麼,倪算求直接帶着鄭暴來到了一處城牆的一角,然後身影一掠,幾乎是貼着城牆,飛出了禁仙城。
只見,此時兩人都是用了化形真絕改變了容貌,一人打扮成一名狩獵的低階散修,一人卻是打扮成採集靈藥,順帶砍柴的樵夫。
此時,兩人都是用一種白色木板一般的低階飛遁法寶貼地飛掠,在穿過了三個長滿松樹林一般的山頭,直接順着一條已經冰封的河流,直接御使起了雪地車,進行快速遊走。
「老大,你這麼急到底所謂何事?」
似乎是看到倪算求一路都是黑着臉不說話,鄭暴直到進了雪地車,這才壓低着聲音問道。
「沒事了,應該沒有修士跟來。」倪算求看了看手裏的法鏡,長舒了一口氣。
「沒事了你不早說,我還以為他們要對我們不利,想要追殺我們三個。誒,不過這事不對,我們兩人一起出城,那心道友豈不是會有危險?」鄭暴取出了茶水,開始在溫潤如春一般的雪地車上倒茶沏水。
「這事對你不好說,我們要回去一趟,要再去一次長生山。而且,這次來回我已經看過了地圖,只要順着河流穿梭,我們的速度可以比原先快上五倍。至於為何要在半夜帶你離開,一來最近這個風雪村的確不安全,已經有人注意到我,二來也是為你好,最近想要暗殺於你,搶奪你手裏法器的修士無數,無論我們在不在禁仙城,他們都會有所行動。要是單對單,你我可能還沒有什麼,可是若是一大堆金丹境異人聯手,又或是聯合外城的敵對勢力異族,我們情況可能會很是不妙。」因為已經在雪地車上,沒有別人,倪算求也就把各種是非得失,和鄭暴說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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