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算求和葉鐵鐵幾乎是同一時間,朝下看了一眼,發現底下的一片白沙池之中,全部都是層層疊疊,妖獸、修士骨骼的碎片。這倪算求看了倒還好,他是知道此處有培育一株邪菩提果樹,會吞吃一些妖獸的血肉當做養料,但是,這麼多的修士屍身,殘破的法衣碎片,以及無數的妖獸屍骸掉落一地,他雙眼一眯的同時,也是不自覺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哈哈,到地方了。寶象真人,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恕不奉陪了。」
只見這個時候,倪算求一下子摸出了一團血紅色的血肉,瞬間四周的山洞之中,立馬有十數條手指般粗細的細小藤蔓,朝着倪算求手中的那團血肉飛射了過來。
瞬間,這些個細小的藤蔓一下穿透了倪算求手中握着的那團血肉,霎時間,那團血紅色血肉的中間,一下血光四濺,四下爆開,竟然就是之前被倪算求擊殺的那名金丹期大修士北海壽翁終極鶴的心臟。
緊接着,倪算求一把祭出了自己的陰魂鏟法器,而法器之上,正好灑落了不少此名金丹大修士的氣血,隨即,一陣紅色的華光閃起,倪算求的體型陡然又膨脹了起來。
「咔咔咔咔。」
倪算求的身外響起了一陣裂帛般的響聲,驟然間,倪算求身外纏繞着的那幾條黑色的藤蔓,全都一下子被他的身軀撐裂,啪的一聲,倪算求的衣袖之中,一下子飛出了一柄青色的小斧頭,一團淡青色的華光一下從那柄青色的小斧頭之中流出,一下子正好包裹住了倪算求整個人。
倪算求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之中,又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那名黑袍金丹大修士葉鐵鐵,然後,只留下了一抹冷笑,就已經拂袖而去,飛入了一旁好似絕崖峭壁的四方窗口。
「你,你怎麼能……」
那寶象真人葉鐵鐵幾乎是用十分駭然,極其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完倪算求所做的一切,直到看着倪算求離開此片白沙池山洞,這才如夢初醒一般驚叫了起來。
「不要!」
然而,他的話音剛起,就很快被四周成人般大腿粗細的粗大藤蔓一下捲住,咔嚓咔嚓,又是一連串的藤條勒緊的聲音傳出,他的身影就淹沒在了一大片黑色的巨蟒般藤條叢中。
緊接着,只是沒過多久,一聲悶聲爆響,那螢石島島主寶象真人葉鐵鐵身外的靈光光罩就一下被底下無數條黑色巨蟒般的藤蔓瞬間勒爆,緊接着,又是一大團血污從藤蔓叢中飛射而出,葉鐵鐵的金丹元氣就徹底沒了任何的氣息。
「我靠,又有一名金丹期大修士死在了你的手裏,小子,你如此的算計,也未免太毒辣了一點。」只見此時的窗口之外,倪算求已經和明月宗的兩姐妹摟在了一塊,而一旁的虛空之中,已經浮現出了紅牛老哥的紅色身影,正對着底下的那片鋪滿了黑色巨蟒一般的藤蔓白沙池,感嘆了這麼一句。
不過緊接着,不等倪算求抬起頭,要對着紅牛老哥說些什麼,那倪算求黑色菜刀內里的器靈紅牛老哥又接着呵呵一笑,說道:「呵呵,死的好。嘿,小子,你如此的做法我喜歡!哈哈哈哈,對,就要這麼狠,就要這麼辣,小子,你現在已經有了我當年一半的風采了。「
倪算求頓時無語啊,這什麼就是你當年一半的風采,你當年有修煉過真元功法,有擊殺過這麼多的分念境、金丹境的高級修士嘛?不過,現在的倪算求也是身心俱疲,楞楞的看了紅牛老哥一眼,張了張嘴,也就沒有說出什麼話,就任由他在那個窗口的上方胡叫亂吹。
「不錯,以你現在的修為,就又一下滅殺了三名金丹期大修士,相信這個消息,一下傳播出去,相信外屆海仙城中盤踞的七名五大宗門的金丹境大能,也會被震上一震。之後,他們就算會找尋到此處,也不會貿貿然對你的這個洞府展開進攻,可能他們會回去搬救兵,也可能會向自己的宗門索要一些高級的法器,總之,接下來的這幾日,你好好的待在自己的洞府之內,不要出去,好好的修養便是。」經過了一陣胡叫亂吹,紅牛老哥無比興奮的高呼了好大一陣,這才又對着倪算求、慕容艷兒和陸小涵三人分析起了接下來的形勢。
「夫君,你受傷了?」
「算求哥,你傷哪裏了,有沒有事啊?」
而一下聽到紅牛老哥說起倪算求好像受傷不輕,兩女都是無比關切的拉起倪算求的手臂,擼起了倪算求的兩個衣袖,想要看看倪算求到底有沒有事,傷勢如何。
而一眼看到倪算求身上的皮膚,已經都起了不少的血紅色小塊,兩手的手臂之上都已經出現了大片的龜裂,就好像一條死魚被太陽暴曬了許多日,兩女的姣美面容之上,都不禁的掉起了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沒事。你們的夫君我沒有事。」
倪算求十分尷尬的苦笑了兩下,瞬間覺得這突如其來的關懷、關切,讓他有些承受不住。曾幾何時,那兩女何曾如此關心過自己,擔憂過自己有沒有事,都只是對着自己犟嘴,鬧脾氣。如今,那一向刁蠻任性的明月宗大小姐居然叫起了自己夫君,兩女竟然還落下了晶瑩的淚花,倪算求心疼之餘,也是一把將我見猶憐一般的兩姐妹摟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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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實話倪算求也沒有說謊,他的那門淬體功法萬血祭魂淬體術,除了需要大量的修士氣血為引,就是還需要不斷的捶打,淬鍊自己的肉身,越是有強大的力量轟擊,就越能提高自己的肉身強度,而當然,這其中還得有更為高級的修士氣血不斷補充,就像最後落入此處的地下洞府之時,倪算求拿出的就是金丹期大修士的心脈氣血,所在,才能將自己的肉身力量擊發到極致,才能一下子掙斷那株邪菩提果樹的粗大藤蔓。
也就是說,他的此門功法,猶如是在淬鍊一件法寶、法器,就好像他手中的那柄握草飛劍,既需要熾熱的火焰,更需要不斷的敲打捶鍊,如此反覆,反覆淬鍊,才能在千錘百鍊之中將手中的飛劍材質提高到削鐵如泥、洞金裂石的可怖程度。
「好了,你們的夫君我真的沒事,只是之前受了一些北海壽翁終極鶴的灼心針的毒,現在還有些痛,不過也沒有關係,那個北海壽翁已經被我擊殺,現在他的屍身、納寶囊就在我的手中,如果不出意外,他的納寶囊裏頭就應該會有解除此種灼心針之毒的解藥。」
如此,又過了許久,倪算求和兩女回到了自己的靜室裏頭,倪算求好言勸說,你濃我濃的說了一些寬慰的話,兩女心中的那塊大石頭這才放下,陪着倪算求一塊,靜靜的說起了這一個月之中所發生的一些大事。
原來,這一個月來,兩女基本上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洞府之中,沒怎麼出門,平日裏除了收拾起自己的洞府裏頭被邪菩提卷殺下來的妖獸屍身,就一直在自己的靜室之中靜心潛修,因此她們兩人的修為也是有所提高,只不過她倆沒有倪算求手中的那種極品靈石,所在,一個月下來,她們的修為精進速度根本不能和倪算求同日而語。
此時,那慕容艷兒的修為也只不過到了周天境五重的後期,而陸小涵她的修為境界還是依舊停留在周天境四重的中期,並沒有什麼大的突破。
對此,倪算求也是有些羞愧,因為當時他攻下雲靈宗的山門才沒有幾日,新的宗門才剛剛復興,所以門內之中,會有一大堆的要務要辦,之後,他又只是下了那個忘仙山的山井之中只有一日的時間,而外面就已經天翻地覆過了有一月有餘,所在也沒來得及回自己的洞府,交代一下要事,給兩女留下一些極品靈石什麼的,好供她們修煉,因此,使得兩女的修為境界依舊停留在周天,沒能突破到分念,倪算求的心裏還是多少有些虧欠。
不過,如今看到自己的兩名道侶都沒有事,倪算求那顆懸着的心也就坦然了些。不過,之前看到那個培育邪菩提果樹所在的白沙池,幾乎是一層一層好似淤泥一般,堆滿了妖獸的屍骨,倪算求也就忍不住又出聲問詢了起來。
「慕容艷兒,小涵妹妹,這外面的那棵邪菩提果樹到底是怎麼回事?」倪算求一邊翻找着那個北海壽翁的納寶囊,一邊對着自己的兩位道侶問詢般說道。
「算求哥,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你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我們兩個也是比較擔心,想要出去找一下你在哪裏,到底出了什麼事。可是當時,我們出去的時候,外面的妖獸數量已經比起一個月前多了許多,有好多四級、五級的高級妖獸都被你種的那株邪菩提果樹給卷了下來,所以我們也不敢妄動,就只能每天靜候在洞口,等着你回來。可是,這一等又是有大半個月,外面全都是修士,我們都能聽到大群修士的鬥法之聲,再後來,甚至還有各個宗門的,周天境四五重,分念境一兩重的精英弟子,全被倪大哥你的這株邪菩提果樹給卷吸了下來,還有更多的修士,圍在東城的那個洞府入口處叫喊,所以我們也差不多知道了又有別的宗門入侵海仙城。所在之後,我們兩個也不好再貿然出去,就只能留守在洞中,等着海仙宗的弟子能不能擊退他們這批外來修士。」
只見此時,陸小涵眼裏還噙着淚花,依靠在倪算求的臂膀之上,淚眼婆娑的哭泣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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