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可都是一雙雙苗人的眼睛盯着,我示意沈越別亂講話,免得不必要的麻煩,因為這種時候聊天很容易暴露。而且,那些苗人的衣襟下邊都藏着刀,我一眼就能看出來,跟之前在竹林裏邊被追的時候那個苗人用的刀是一樣的。
不是參加什麼樹神的婚禮嗎,這些人都帶着刀幹啥?
我一邊跟着前邊的迎親隊伍走,一邊暗中觀察周圍的情況。這周圍少說也有上千的苗人,在火光的映襯下,我總覺得他們一個個都面露凶光。
巨大無比的梧桐樹下擺着供桌,上邊滿滿的全都是祭品,牛、羊、豬、雞等牲祭都有,特別是那中間有着個高高的供桌,供桌上鋪着一層紅布,其上放着一個巨大的血淋淋的水牛頭骨,看上去有些瘮人。
我觀察了一圈,這根本就是祭祀的場面,哪裏是什麼婚禮。
在這之後,一大群的苗人開始圍上來,他們跟着那苗王口中一直在念叨着什麼,一邊念叨,一邊圍繞着這棵巨大的梧桐樹轉圈。
張姐則被送到那供桌的後邊,被摁着跪了下來,就好像是祭品一樣。
不過,這種時候還是得忍,看看接下來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這些苗人圍繞着大樹一邊念詞,一邊跳着奇怪的舞蹈,跟上次在那山河社稷圖之中的時候那儺舞有點兒像,但是也有所區別。
我和沈越兩人就混在中間,跟他們一起瞎搞,反正差不多就成,也沒人會在意。因為這時候所有苗人都在盯着那棵巨大梧桐樹的樹冠。
空氣中有着一股奇怪的花香,之前沒有注意,這時候一看,竟現那梧桐樹上的梧桐花已經開了。
當時,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些苗人抬頭所看的根本就不是那些梧桐花,因為那梧桐花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那種淡紫色的花朵,很常見。
當我再仔細看的時候,感覺那巨大無比的樹冠上好像有着啥東西,因為光線的問題,卻又看不清楚。
沈越也在盯着看,他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個舞蹈的過程稍微有點兒漫長,也不敢拿出手機看時間,粗略估計,差不多有半個小時那樣,這種祭祀的舞蹈才算是停了下來。
那苗王衝着苗人們講了些什麼,似乎是一些富有激勵性,讓崇拜老梧桐樹的話。
苗人們聽了苗王比較有煽動性的語言之後,變得群情激憤,全都喊着什麼,聲勢浩大,我和沈越為了掩飾自己也跟着瞎喊,差不多像就行,也不知道喊的具體是什麼。
在這種呼喊聲當中,幾個苗人開始有了動作。
有幾個苗人不知從什麼地方抬過來了一口大缸,特別大的缸,差不多有一人那麼高,十幾個苗族的漢子抬着累的是呼哧呼哧的。
然後,苗王吩咐了幾句,所有苗人都開始找來水桶,忙着從附近的溪流中打水,目的是將那口缸灌滿。
我跟沈越也參與其中,苗人們有議論,可是我們聽不懂是啥意思。不過,我還看到他們當中有些人臉上的表情特別的怪,一臉的色相,說話的時候,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好像接下來有什麼好戲一般。
這就搞的我有些心理直犯嘀咕,不過,還是等等看,到底接下來要幹啥,這口缸是用來做什麼的。
人比較多,灌滿這口大缸並沒有花費多長的時間。
大缸被灌滿水之後,那苗王拿了一條長樹枝,衝着大樹念了一些什麼,然後拿站在缸旁邊的板凳上,幾個人扶着,開始一邊念叨,一邊拿那樹枝在水裏邊攪動。
完成之後,苗王朝着張姐那邊看了一眼,衝着旁邊的幾個人打了個手勢。
圍觀的人,特別是那些男的議論的厲害,甚至有很多都顯得十分的激動。
苗王身邊的五個人一塊朝着張姐那邊走去。
幾個人直接把張姐給架了起來,張姐沒有反抗,我心中開始有點兒亂,心說,這落花洞女不是丟在洞裏嗎,我看着架勢是要把人給丟掉缸里啊!
有點站不住了,我低聲跟沈越說道:「不行啊,這樣下去真會害了張姐的!」
沈越倒是比我更加淡定一些,他說道:「小凡,別急,應該不會的,你沒看到那些苗人還在往水缸里撒東西嗎,應該不是直接把人給淹死的!」
我一看,有兩個苗人的老婦女拿着竹籃,竹籃里全都是梧桐花,梧桐花正在被他們撒入大缸裏邊。
沈越說的也有道理,但是周圍那些人那種表情卻讓我很不放心。水缸里撒上梧桐花,看起來好像是要沐浴。
「他們到底要幹啥呢?」我低聲問道。
「誰知道,可能是要把咱二姐給洗白白,再給樹神大人送過去吧!」沈越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你大爺的,你腦子有坑吧?這麼說人,二姐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洗白白?」我反問道。
「哎呀,臥槽,我他娘的都忘了二姐也是女的啊!糟了!」沈越道,我瞪了他一眼。
因為之前擔心被現,我們這邊在眾多苗人的外圍,這種時候不敢在怠慢,立馬朝着人群中間擠了去。
而在那大缸的旁邊,幾個人已經將張姐給緊緊地摁在板凳上,他們試圖去撕扯張姐的衣服。
張姐的蓋頭被他們給扯下去,那苗王看到張姐的那張臉的時候愣了一下,不過,他只是讓那些人繼續。
其他人都開始變得很是激動,特別是有些男的,開始朝着這邊圍了過來。
張姐瘋狂的掙扎着,衝着旁邊的那個苗人一腳踹到了褲襠里,周圍那些圍觀的人一陣鬨笑。
這他娘的都是些什麼人?
我心中暗罵,沒想到他們下手還真快,不過,張姐雖然不會什麼術法,但是身手還是有的。幾個人剛剛把她給摁下去,很快就是幾聲慘叫,然後,捂着下邊,臉色難看,甚至有的躺在地上直打滾。
「張姐厲害啊!」沈越說道。
「少廢話,趕緊想辦法救人啊,她一個女的怎麼可能是幾個人的對手!」我說道,從人群中快的朝着那邊擠去。
所有人都往前邊去,一個個就好像是期待着什麼好戲一般。
張姐背靠着那巨大的水缸,再次被幾個人給圍在中間,不過,剛才那幾個人都嘗到了苦頭,這幾個人也不敢貿然靠近。
這個時候,那苗王朝着那邊走了幾步,他衝着張姐一伸手,根本沒有看到生了什麼,張姐整個人一愣,一瞬間軟了下去,倒在地上。
幾個人一哄而上,這怎麼還了得,絕對不能生這種事情。
我緊握着拳頭,衝着那邊狂吼一聲:「都給我滾開!」
與此同時,我的周身爆出一種力量,陰陽二氣形成一道極強的衝擊力破出去,兩邊的人直接就飛了。
沒有了擋路的人,我快衝過去,一瞬間就到了大缸的旁邊。我一把揪住那個已經壓在張姐身上的漢子,拎着他的脖子,一把砸在那大缸上。
頓時,那大缸中間就裂開了一條縫隙,然後,嘩啦一聲,缸中的水爆開,崩了一地。
旁邊那幾個苗人都被嚇傻了,連忙後退,我將張姐給扶起來,幾個人想要衝上來,我只是抬眼看了他們一下,一下子就跑了。
我喊了兩聲,張姐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我很是擔心。
也不知道剛才那苗王對張姐做了什麼。
我扶着張姐,回頭盯着那苗王,而此時,那苗王冷厲的目光也在盯着我。
「你終於肯出來了,我還以為這個女人沒用呢!」那苗王說道,看來他做這個就是為了逼我出來。
我也不想與這個人廢話,直接問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不會告訴你的!」苗王說道。
「不說是吧,那沈爺我就把你的屎給打出來!」沈越說道,語聲才罷,他便抓起旁邊的板凳,衝着苗王一把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