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賈老爺子,溫煦轉過頭來想到自己這邊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呢,人家二哥那邊都已經弄的差不多了,於是下意識的向着老白躺的地方眈了一眼,原本想和老白談談或都是抱怨上兩句呢,誰知道往那麼一瞅,老白不見了!
溫煦以為不是回窩就是回屋裏沙發上躺着了,這貨現在一般就是這操行,誰知道兩個地方都看了一下發現都沒有,溫煦這邊估計這貨是出去了。
「我說你這老頭,遲不來早不來的,非等着老白要去的時候再來!」溫煦嘴裏不由的嘟囔了一句,把小責任往賈老爺子頭上扣了過去,完全無視就算是賈老爺子不過來,自己也準備睡個小午覺這麼個事實。
既然發現老白溜了出去,而自己這邊也似乎沒有了睡覺,於是溫煦決定出門去探探老白的路數,招來了二白給它備上了鞍具。
「棟樑!」
溫煦伸手從老白的窩裏拿出了一把絨草放到了棟樑的鼻子邊讓它嗅了一下。
「帶我去找老白!」
溫煦把手中的絨草在棟樑的鼻子之前晃了晃看到棟樑已經趴在地上嗅了,立馬把絨草給老白塞了回去,拍了拍手之後到了門口,跨上了二白的背安靜的等着棟樑出來。
僅僅幾秒鐘,棟樑就溜了出來,順着老白的氣味一路追蹤了下去。
追了一會兒,溫煦的臉上露出了喜色,因為棟樑現在方向明顯往着茶園的方向,溫煦估計這一次十有八九老白這貨是去它找到銀元的地方去了。
溫煦一路跟着棟樑,經過了茶園之後,到了一棟鐵門之前不動了。
「咦!」溫煦不由的撓頭了,因為這鐵門之內就是溫家的老祖墳了,當然現在溫家村有錢了,這邊的老茶樹林子護了起來,哪裏會放着這邊的老祖墳不管不問,所以這邊又重新的修了一下,不光是加了圍牆啊,路啊之類的,甚至是墳頭只要有碑的看的明白的都重修了,總之這兒雖說不如另一處祖墳修的大氣漂亮,不過也說的過去。
棟樑扒着門不住的衝着裏面扒着,溫煦明白這是棟樑在告訴自己老白跑到了溫家的老祖墳里去了。
望着門口的鐵將軍,溫煦有點兒撓頭了,這處祖墳平時來的人比較少,因為隔着輩份兒太遠了嘛,大家平掌也都是拜個三四代就了不得了,像這兒都和大家隔了五六代往上了,所以不是正規的大祭或者是特殊的時候,例如摘茶之類的,是沒有人過來的,因此門上的鐵鎖都有點兒鏽跡了。
溫煦想着銀元的事情呢,於是轉頭騎着二白到了坡下的宗祠,問管着鑰匙的老堂兄要了鑰匙,藉口說是拜一下老祖。保管鑰匙的老堂哥聽說溫煦這時候拜老祖,雖說有點兒奇怪還是把鑰匙給了溫煦。
回到了門口,下了馬打開了門,門剛一開,棟樑立刻閃了進去,溫煦也不可能在祖墳里耀武揚威的騎着馬,估計能這麼幹的世上也沒有幾個,於是溫煦把二白直接扔在了牆外,自己反手帶上了門,這才進了園子裏。
老墳這邊打里的還算是不錯,花花草草的一看就是小時修剪過的,雖說地上的草長的有點兒稍高,不過看起來也相當的整齊,唯一和新墳那邊差的是,那邊的墳頭都是重新用石頭修葺過了,也就是說那邊的墳頭已經用水泥石塊給封死了,無論是颳風下雨都不像以前一樣會把墳頭的土給沖薄了,而這兒呢,則是在墳頭的一圈壘出了一個過膝蓋的石制小牆,小牆內還是用的封土,不過封土比以前更加緊緻一些罷了。
走了幾步,溫煦聽到了棟樑的叫聲,於是立馬跑了過去。
剛跑了兩步聽到傳到了另外兩聲嗷嗚嗷嗚的叫聲,一聽到這聲音溫煦突然間愣了一下神,不由的嘟囔了一句:「敗類這貨怎麼跑進來了!」
嘴上嘟囔着腳下可沒有停住,緊跑了幾步之後,發現敗類這貨正在一個小墳凸起邊上站着,抬頭眯眼望着棟樑,當看到溫煦過來的時候,這貨衝着溫煦聳着耳朵吼了兩聲。
一看到這貨的樣子,溫煦就明白這傢伙在幹什麼了,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這貨肯定在刨泥,因為它的鼻子上還有腦袋上都是土渣兒。
「你這傢伙操蛋的可以啊,沒事幹在這兒刨我的祖墳玩?」溫煦走過去身腿虛踢了溫煦一腳。
為什麼是虛踢而不是實踢,這就有道道兒,敗類站的墳頭兒並不大,而且也不高,整個形制要比旁邊隔了十來米墳頭幾乎小了一圈兒,像是這樣的墳頭那只能說明一個事情,這裏面埋的主人是溫姓的成年男人未婚或者是絕嗣的,像是這樣的墳溫煦都不用去看碑上的人名,就知道跟現在溫家村活着的人家關係都不大,五六輩上的族叔祖誰還記得啊。
正因為如此,敗類這一腳才沒有挨實了。
走到了敗類的旁邊,溫煦蹲了下來看着敗類刨出來的一個大坑,順手從旁邊樹上扯下了一枝樹枝,溫煦在坑裏撥弄了起來,撥開了幾塊泥塊兒,一個大約手臂粗細的洞口就露了出來。
只看了一下洞口溫煦就已經確定了,這是一個黃鼠狼挖出來了洞,十有八九就是老白這貨乾的,就算不是它估計也和它有關係。
從口袋裏掏出了強光手電,溫煦向着洞裏照了一下。
「吱,吱!」
溫煦剛往洞裏照,洞內傳來了一聲吱吱的叫聲,溫煦傾耳一聽不是老白這貨還能有誰?
「老白,老白!」
溫煦輕聲喚了幾聲。
幾聲之後,洞裏的吱吱聲越來越近了,也就是七八秒的時間,老白鑽出了洞口,嘴裏叼着一枚亮晶晶的袁大頭。
看到溫煦老白並沒有放下嘴裏的袁大頭,而是就這麼叼着,望着溫煦兩眼轉身就向着側面躥了過去。
嗷嗚嗷嗚!
這一次敗類立馬沖了上去,這貨直接封住了老白的去路,一蹦一跳的不住的往老白的身上探着前爪。看樣子是要和老白玩耍,不過現在老白可沒有心情和敗類玩耍,它叼着銀元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反正就想着趕快跑。
「棟樑!」溫煦可不能讓它把銀元給叼走,自己都等了老白好些天了,現在既然追到了這兒來,那麼溫煦就得留下一點兒證據什麼的,如果那個啥老八爺真的把兩罐子銀元給埋在了這墳頭裏,現在老白嘴裏叼的袁大頭就是個證明,有了這東西溫煦才好和二哥說挖開這墳的事情。
當然要是什麼證物都沒有,溫煦也能把這墳給挖開,不過那時候難免有些人心中就會有疙瘩,別管這墳有主沒主,挖墳這種事情在農村來說都挺不招人待見的,而且傳出去了名聲也不好啊,再說了這裏面埋的是別人的錢,溫煦憑啥瞎冒這個頭。
棟樑一出馬,不出三個回合,老白老實的把自己嘴裏叼着的銀元給吐了出來,棟樑叼着銀元走到了溫煦的身邊。
溫煦這時一邊摸出了電話,一邊看着手中的銀元,袁大頭的樣子就不需細說了,禿瓢腦瓜子上面一根毛都沒有,留着兩撇大鬍子,上面寫着中華民國三年,背後是壹圓兩個字。
用幾根手指轉着袁大頭,溫煦聽到了那邊傳來了二哥的聲音:「世煦,什麼事?」
「二哥,有時間沒有來老祖墳一趟,可能你說的那兩罈子銀元就埋在老祖墳這兒了」溫煦說道。
溫世貴一聽埋在老祖墳那兒,立馬愣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你給我說的詳細一點兒?」
一聽說銀元埋在老祖墳那裏,溫世貴最先意識就是頭疼祖墳上動土?還是自家的祖墳,這得多麼不孝子孫才能幹出來的事情哇。總算從溫煦嘴裏聽到了絕嗣墳這心裏那種負罪感才少了一些。
溫煦簡單的說了一下:「我覺得您還是自己來看看吧,我這兒跟你也說不清楚!」
「行,那裏等我!」溫世貴也好奇呢,於是和溫煦說了一句之後,掛了電話。
溫煦在老墳這邊等了約半小時,溫世貴這才騎着馬過不是溫世貴一人,同行的還有溫世傑和溫世清,老哥仨一起過來的。
仨人在門口下了馬,並且把馬栓到了旁邊的樹上,放長了韁繩讓馬可以隨意的吃草,自己則是跟着溫煦進了圍園內。
「喏,就是這兒了,我們家老白就是從這裏叼着銀元出來的」溫煦伸手一指老白鑽出來的洞口。
溫世清只是瞅了一眼,然後說道:「這老墳是絕嗣墳啊,老八爺把銀元罐子藏在這兒也說的過去!」
溫煦都能一眼看出來這是絕嗣墳,溫世清哪裏可能看不出來,只是輕描淡寫的掃了一下立馬張口說道。
溫世傑則是轉到了墳的正面,看了一下上面的碑,然後輕輕的讀了出來:「溫公……這個仁覽不該在這個兒吧?」
按着輩份仁字輩可不會埋在這兒,溫世傑的話立馬引起溫世貴和溫世清的注意,兩個老頭立馬走到了溫世傑的旁邊。
溫世貴嘴裏嘟囔了兩聲之後,立馬一拍大腿:「我說呢,這就是老八爺以前的名字啊,老八爺大號溫仁覽,改名之後叫馬仁覽啊,我說怎麼這麼熟呢,這老八爺也真是聰明,知道老墳這兒幾乎就沒有人來,把自己的銀元藏在這兒,而且還立在無嗣墳中,誰能想的到?」
一般來說就是挖墳取寶,也不會挖這種無嗣墳,挖墳幹啥?不就是圖裏面的銀錢麼,你連兒孫都沒有,誰傻了給你裏面陪上銀錢?雖說不一定所有的無嗣墳都是這樣的,但是挖上一百個能有一個有豐厚陪葬的就不錯了,別說是挖墳掘墓的了,連同宗都不會太顧忌這些無嗣墳的。
溫世傑一聽也不住的點頭說道:「這想法?」
溫煦有點兒不服氣了:「埋在院裏,屋裏也行吧,埋在這裏哪裏算得好?」
「這你就不明白了,世煦,如果埋在院裏,萬一村子要挪了,院子也沒有了,幾年之後啥標識都沒有了,你哪裏找去?埋在屋裏,萬一有人佔了地重新想修個屋子,很可能就給挖出來了,況且就算是沒人發現,你去別人的屋裏院內挖銀元,誰不眼紅?到是這老祖墳,誰沒事幹來動它們?只要溫家人沒有死絕了生大的變故,這祖墳總歸在的,就算是老墳這邊的輩份遠了,一年也總得過來給墳頭添點兒土,燒點紙什麼的,無形中又有人把這個墳包給重新堆壘了起來,這樣只要老八爺的後人過來,不光找着方便,也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糾紛!」
聽兒哥幾個這麼一說,溫煦都在想是不是自己也弄一個假墳,把自己空間裏的金條埋一部分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