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迎面遇到了村裏的一幫子小丫頭,一個個提着籃子有的身上還背着小的,興高采烈的往村子方向走。打頭的是溫芳和溫麗姐妹倆,身後跟着是招娣和迎娣小姐妹,剩下的都是半大的小丫頭片子,有說有笑的十分熱鬧。
溫芳看到了迎面過來的溫煦和師尚真,立刻打起了招呼:「叔爺,師村長,你們倆人這是幹什麼去啊?」
溫煦還沒有說話,前頭的師尚真就已經開了口:「我們去老林子裏找野蜂子去,你們呢?這是在哪裏玩的才回來?」
溫芳說道:「我們去林子邊上采了一點兒野甚子,今年這東西有人收,賺點兒開學時候的學費錢,還有抓了一點兒龍蝦和小草魚,這東西縣城裏的人也挺喜歡的,不過魚沒有龍蝦值錢,現在龍蝦這邊收都是十來塊一斤呢」。
說着溫芳把自己籃子裏的龍蝦給師尚真看了一看。
師尚真一伸腦袋,看到了籃子裏的蝦,立刻張口說道:「嘿,這蝦好大啊!溫煦,溫煦你過來看看!」
聽到師尚真叫自己,溫煦有點兒懶洋洋的走到了溫芳的跟前,伸着腦袋往裏看了一下,看了之後不由的點頭說道:「嗯,的確是大!」
以前龍蝦這東西也沒有人吃,所以說出邊水溝里到處都是,最近這些年龍蝦流行,價格都快趕上螃蟹了,所以這龍蝦也就長不起個頭來了,一般來的都是四五錢重的,像七八錢的都算是大蝦了。
現在溫芳籃子裏的二十來只小龍蝦,都估計在一兩二錢左右,都能一改二了,拉開來估計都快有人的手掌這麼長了,而且殼子是烏黑髮亮的,呈現出一種健康的紫紅色,兩隻鉗子也很大,上面星星點點的粉紅色點兒也非常的明顯。
「就看了這麼多?怎麼抓的?」師尚真很有興趣的對着溫芳問道。
溫芳指了一下身後的小河道:「在上游作的引坑,昨天晚上做的,今天早上就收了不少,還有一些田雞什麼的我們沒有要,光要的龍蝦還有小魚,龍蝦我這裏有一些,還有招娣那邊也有一些,總共在七八斤吧」。
「哦,的確不少」師尚真又伸着腦袋看了一看,然後就對着溫芳說道:「你們回去吧,我們也得趕路呢!」
聽到師尚真這麼一說,溫芳這幫子人立刻說道:「那行,師村長,叔爺,我們回村去啦!」
「嗯,路上小心點兒!」溫煦順口說了一句。
這幫丫頭們也是生財有道,跑這麼遠過來抓大蝦,不過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啦,村子附近可捉不到這麼大個頭的蝦子。
等着溫芳這些人走的沒有影子了,師尚真這才邁步的向前走,當聽到了小溪水嘩嘩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了,轉頭等着溫煦走到自己身邊。
「溫煦,我們也去抓點兒龍蝦吧!」師尚真望着溫煦問道:「你會弄那個引坑吧?」
「幹什麼?」溫煦一看她的眼神立刻說道:「你要是說養龍蝦那我可不和你瘋,龍蝦再貴貴不過河蝦去,村里人也沒有這麼傻的,你要是準備在這河裏養,那可破壞生態!」。
看到師尚真的樣子,溫煦以為她又想起來養龍蝦來啦,頓時一臉警覺的望向了師尚真。
師尚真聽了哭笑不得,伸手拉了一把溫煦,讓他靠近自己一點兒站着,這才說道:「不是說養,我挺喜歡吃小龍蝦的,而且這蝦又大又精神,你幫我捉一些唄?晚上煮着吃多好!」
溫煦一聽她想吃,頓時鬆了一口氣:「行啊,那就捉一些唄,走!」
帶着師尚真來到了小河邊上,溫煦抽出了捆在白牛身上的軍工鏟,直接用這玩意兒在河灘上挖了一個大約四五十公分的洞,有且還是那種大肚子的洞,就是口小內大,並且把洞口的泥沾上水都給抹均嘍。
挖坑地點的選擇是背着陰的,不能靠近水面,離着溪水邊差不多有兩三米的樣子,然後在水面與坑之間挖一個水道,注意水道里的水不能灌進坑裏,這後從四周的樹上砍一些樹枝什麼的,把坑蓋住這就成了。
這東西溫煦也不止做過一次了,開這個活兒那簡直是手到擒來,隔上一百米挖一個,一連挖了三個這樣的坑之後這才收了軍工鏟。
「走了,晚上你吃不吃的到龍蝦就得看運氣了」溫煦說道。
「這就能捉到蝦?」師尚真有點兒懷疑。
「肯定能捉到,就是多少的問題」溫煦笑道
「說說原理?」師尚真有點兒想不明白,站在河岸上張望着幾個蓋看樹枝的坑對着溫煦問道。
溫煦想了一下,說道:「說真的,原理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這麼一輩一輩傳下來的,我覺得吧,這魚也怕熱,天熱了得扎個地方躲,下意識的往陰涼地兒靠,也就是河邊游,一見這麼個水道,那自然就順着游過來了,游到了這兒一看,發現這邊還有樹蔭,但是前面又攔了一道壩怎麼辦,能爬的自然就爬過來了,不能爬的那就跳唄,這樣龍蝦啊,魚啊之類的就落到了下面的坑裏,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捉的東西也是隨機的,不一定固定捉什麼,看老天的臉色」
師尚真想了一下,覺得似乎也差不多,然後就和溫煦繼續往山林裏面走。
過了小溪,又走了差不多二十來分鐘,這才穿過了林子的外圍,進入了密林的邊上,這兒就時不時的可以看到一兩隻野蜂子了,溫家村這邊的野蜂子個頭都比較大,而且身體又短又粗的,看起來肥的像頭豬一樣的,這種土肥圓長像的蜂子不是吃的好,長的肥,而是原本就是這個樣子,就算是把它們餓死了,也瘦不到哪兒去。
「發現了蜂巢了沒有?」走了一段兒,師尚真就對着溫煦問了起來。
溫煦一邊轉着腦袋看,一邊回道:「哪這麼容易就能看到蜂巢?」
「你不是從小在這裏長大麼,哪裏有蜂巢哪裏沒有你不知道,就算是不知道你也該有個方向,或者說歡查這些亂飛的蜂子之後,有個大概的位置之類的,要不你這樣的和我這樣什麼都不懂的人有什麼區別?」
溫煦說道:「誰沒事幹一天到晚琢磨野蜂子在哪裏築巢啊,別說是我了,就是你把秦壯平他老子叫過來,他也沒有本事幫你又快又準的找到野蜂巢,這東西就得憑着運氣一圈圈的找下去,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別說話,老實的找吧!」
聽了溫煦的話,師尚真又轉着腦袋仔細了找了起來。
又找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發現周圍有野蜂子的影子,於是兩人找了個樹蔭休息了一下,稍微喝了一點兒水,準備繼續找。
接過了師尚真遞過來的水壺,溫煦猛灌了一口,然後還往頭上了淋了淋。不過還沒有淋到,立刻就被師尚真把水壺給搶了過去。
「喝就行了,幹什麼還要浪費!」師尚真搶過了壺立刻擰上了蓋子:「要知道咱們可就這一壺水,喝光了那怎麼辦,現在還沒有到中午呢,更況還得撐到晚上!」
「什麼?」
一聽這話溫煦整個人的都愣了神:「你就帶這一壺水?」
這壺可不大,有些人或許見過以前的那種軍用的綠水壺,師尚真手中現在拿的就是這個玩意兒,綠漆鋁壺,壺身上有幾個小袋子捆着可以背到身上的。
「嗯啊,咱們兩人能喝多少水?再說了,可以去打啊!」師尚真現在也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兒太簡單了,不過嘴上卻是不承認的。
「打水?這裏離着河來回最少也得半個小時,您這邊還打水?」溫煦苦起了臉。
心道:如果不是我有空間,咱們今天估計最多也得搜到中午就回去啦,像是這個天在這林子裏一天沒有一兩升水根本撐不下去,不說別的了,就找了這會兒功夫,溫煦這邊身上褲子都開始粘皮膚了,再沒有水份補充到身體裏,那不得把人給熱死啊。
「那怎麼辦?」
「我想想!」溫煦想了一下,往大白牛身上背的小包裏面找了找,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了三個東西。
這三個東西讓師尚真一見到臉就刷的紅了。
「你這人真噁心,隨身帶着這個東西!」師尚真轉過了臉,整個臉紅的跟塊紅布似的,如果是很多人師尚真還不怕見這東西,但是面對溫煦一人的時候,看到這東西,不光是臉上,心裏都跟火燒一樣,很不自然,根本不好意思看溫煦。
溫煦掏出來的是什麼呢,不是別的,是三個套套,對的,就是室內動作片用到的東西。溫煦根本不想掏這東西出來,自己的空間裏也有大盆,大桶什麼的,但是這些東西,想從一個兩個巴掌這麼大的小包里『掏』出來,那不是魔術,那是神跡啦。
想一裝水,現在唯一讓溫煦想到的就是這個東西啦。
「可能是我上次放的忘了,總歸是個存水的東西吧!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要不我們就只能靠它了,最後還有一條,就是咱們等着這壺水喝光了回村,明天再來!」溫煦說着,把白牛身上的木樁子解開了。
「算了,就這麼着吧,明天還有明天的事情呢」師尚真想了一下,覺得也只有這樣了。
「過來幫忙!」溫煦一個人還不好弄,因上這些樁子是捆在牛背上的,這邊一解樁子就往下面滑,所以溫煦叫師尚真過來幫忙。
師尚真走過來抱怨說道:「你卸這個幹什麼?」
「卸這個幹什麼?我們甩着兩條腿去打水啊?」溫煦沒有好氣的懟了她一句:「當然得騎着白牛啦,它可比我們跑的快多了」。
兩人就這麼把幾個樁了給卸了下來,然後溫煦直接就取了個繩子打了個扣做了一個簡單的牛套子,套在了大白腦袋上,然政翻上了牛背。
「上來!」溫煦上了牛背之後對着師尚真伸出了手。
「我不去,我就在這裏看着樁子」師尚真說道:「你快去快回!我不亂走,我知道的!」
溫煦說道:「你以為我會把你留在這裏?就算是你不亂走,萬一遇到了野豬怎麼辦,遇到了山豹子怎麼辦,如果是黑熊呢?」
「你別嚇唬我!」師尚真一聽不由的有點兒害怕了。
溫煦直接說道:「快點兒,趕時間!」
溫煦還真的不是有意想她上牛背抱着自己,占她什麼便宜,溫煦根本就不屑於點姑娘這樣的便宜,真的是怕把她一人扔在這裏遇到野獸,以她的應對野獸的本領,溫煦相信四字形容最合適:凶多吉少!
師尚真把手放到了溫煦的手中,然後就覺自己的身體一輕,直接被溫煦從地上拎到了牛背高度。
「爬上來啊,還等我下去托你啊」溫煦說道。
師尚真心裏正感嘆着:他的力氣真大!但是一聽到這話,立刻那點兒小感嘆嗖的一聲消失了,伸開了腿擔到了牛背上這麼一用力,整個人就騎了上來。
「抓好了,要跑了」
聽到溫煦這麼說,師尚真問道:「我抓哪裏啊!」
「當然抓我,抓大白背上的毛你抓的住嘛!」溫煦回了她一句之後就嘟囔了一句:真是個大傻妞!
師尚真聽了,剛想懟溫煦一句,就覺得屁股下的大牛猛的向前一躥,不由的發出了一聲驚叫。
「啊!」
嚇的附近的一批鳥雀紛紛的撲扇起了翅膀。
白牛跑起來挺穩的,一般來說溫煦都不用怎麼費力,不過這一次溫煦就很不舒服了,因為師尚真在背後緊緊的抓着自己,先是衣服,很快就成了兩隻胳膊穿過了溫煦的脖子,死活的卡着溫煦,整個身體都掛在了溫煦的身上似的,叫喊到是沒有了,但是整個人像塊膏藥一樣貼到了溫煦的身上。
很多人可能說這不正好,香玉滿懷麼!但是溫煦這個時候氣都快喘不過來的那裏想什麼香玉不香玉的事情,更何況天這麼熱,兩個又貼的這麼勁,那叫一個熱啊。
溫煦現在腦袋裏就兩個字: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