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溫煦就把傍晚發生的這個事情和師尚真提了一下。
「你確定這人是個騙子?」師尚真端着碗拿很奇怪的神神望着溫煦:「怎麼什麼事情都能被你碰到?」
「你以為我想遇到啊,我起先也就看那女人鬼鬼祟祟的,在村口轉來轉去的,我一開始還以為來我們村偷東西的呢,張口一問說是找人的,然後錢艘子出來之後就被錢嫂子給領家裏去了,是個騙子這個事情我還是聽鄭清清說的!」
趙曉玥有點兒不太明白了,也不管嘴裏的飯,直接嗡聲嗡氣的問道:「信教還有騙子啊?信個教這能騙多少錢?」
師尚真對着趙曉玥說道:「宗教的騙子才多呢,騙財都是少的,有些宗教騙子不光斂財還騙色,不說別的就說咱們的鄰居,韓國,那國內的邪教滿天飛,而且其中不少都在咱們國內發展分支了,一開始的時候主要在朝鮮族那一邊活動,隨着這些年韓流在國內興起,有些人只要一聽說韓國的就認為是好東西,盲目祟外,所以這種韓國邪教在國內發展的也很迅速!」
「真有人信啊?」
趙曉玥想來想去的,也沒有給自己找出一個為什麼要花錢信教的理由,她心裏思考的方式是由己及人,花錢信個教?讓她有點兒想不通,於是覺得師尚真說的這個理由不太能令自己信服,這讓她杯疑這世上真的會有這麼多腦瓜子不好使的人?
「信的人還不少,而且其中不泛有一些高級知識份子,我知道的,首都有個教授練氣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一大早的跑去公園練輪子功,都快把自己的兩條腿給練廢了,還練呢,醫生和家人根本勸不住……」師尚真開始給張曉玥講自己知道的一個例子。
「打住,打住!說我們村的自己的事情,扯別的幹什麼」溫煦看師尚真這邊又要對趙曉玥做普法知道講座,立刻彎指輕輕的在桌面上扣了兩下,發出咚咚的兩聲。
溫煦看到兩人都望向了自己,於是說道:「說正經事,這個事情你覺得該怎麼辦,總不能咱們剛有點兒錢,就要開始養這些宗教騙子吧!」
溫煦對於宗教不反對,但是對於打着宗教的幌子騙錢那是非常的反感的,也不是特別針對農村的這種敬耶穌教會,最反感的是那些動不動燒個香就是幾千塊的所謂的名廟大寺,一個個和尚出來代步的是豪車,晚上睡女人,吃的素菜都要做出葷菜味來,什麼狗屁得德高僧,全都是披着宗教外衣不勞而獲的蛀蟲,社會的渣滓。
但是現實這種情況是現在似乎是沒人有來管,任由這幫子宗教混子逍遙撞騙。騙別人溫煦沒什麼意見,騙的也是別人的錢,但是騙到了溫家村,那溫煦就要罵娘了,自己讓村民個賺了錢,然後免費送這些神棍?溫煦怎麼可能樂意!
「那你說該怎麼辦?」師尚真說道:「我總不能不讓大家信教吧,這是可妨礙公民的人生自由,是犯法的事情!」
「誰和你扯這個啦!他們要是信正規的基督教那我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縣城也是有教堂的,每個周六去唱個歌啊什麼的我雙手支持,但是借着宗教騙錢那不行!至少溫家村不行」溫煦說道。
「這事兒我沒有什麼好辦法,你說說你的想法?」師尚真繼續吃着菜,吃了兩口之後,放下了手中的碗,伸手又從盤子裏拿了一個螃蟹。
對着溫煦晃了晃手中的螃蟹,示意溫煦要不要吃,看到溫煦擺了擺手謝絕了,自己一邊掀着蟹背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麼好吃的東西不吃,非要考慮別人信教的事情,說這麼多幹什麼,一季也不過是兩百塊,現在誰家拿不出來?」
溫煦看了師尚真手上的螃蟹,蟹背一掀開來,溫煦直接沒有心情看了,殼裏也太慘了一點兒。
「你要是喜歡剩下的一個你吃了吧」看到盤子裏還剩下最後一隻,溫煦對着趙曉玥說道。
趙曉玥望了一下溫煦,這丫頭還是挺有心的,連忙搖着頭說道:「師傅,你一個還沒有吃呢!我都吃了一個啦,這個你吃!」
「你們這螃蟹太小了,而且沒什麼肉我不喜歡吃,你把最後個吃了吧,要不就只能落到敗類的嘴裏了」溫煦笑着說道。
師尚真聽到溫煦這麼一說,頓時聽出溫煦話里的門道來了,張口問道:「你說現在你能逮到膏多黃厚的好螃蟹?」
「想要找總歸可以找的到嘛」溫煦挑了挑眉毛,開始拿起了架子。
「幫我弄幾隻行不行?」師尚真想了一下問道,說完又接上了一句:「一定要膏厚黃肥的螃蟹,我留着送人的,不要多七八隻就可以了!五六隻也可以!」
溫煦沒有說話,一臉淡定的伸着筷子一言不發的挑着韭菜炒蝦米的中的小蝦米,挑了一個出來慢慢悠悠的放到了嘴裏,眯着眼睛品着河鮮。
師尚真哪裏不知道他想的什麼,於是張口說道:「行了,你說的這個信教的事情我這邊替你想好了,咱們村最近準備搞一個反邪教的專項宣傳活動,反正縣裏因該有這方面的資料,到時候咱們做上一套大展板,直接擺在村口附近,然後我再用村裏的廣播宣傳一下你看怎麼樣,溫大款?」
溫煦聽到師尚真這麼說,美滋滋的點了點頭:「這才像話嘛,你這個村主任不能老想着gdp,也要多想想精神文明建設!」
「那我的螃蟹?」
「放心吧,到時候給你準備幾隻母的,三兩多靠近四兩一隻的怎麼樣?」溫煦說道:「等曉玥走的時候再給她帶上幾個」。
師尚真說道:「你在哪裏抓的?塘子裏也沒有這麼大吧,而且咱們村養蟹也都才養啊?」
一邊說着一邊師尚真還以一種十分懷疑的目光瞟着溫煦,臉上就差直接寫上三個字:我不相信!
溫煦說道:「去別的人的塘子幹什麼,直接去我自己的塘子裏弄就好了,一準兒比你今天弄到的這些雜蟹要強!」
師尚真聽了說道:「為什麼你不早說,不知道我這個人愛吃蟹啊!」
「我塘子裏也是順帶着養的,和野生的差不多,數量原本就不多,要是天天吃那還得了,到了秋天的時候,正是吃蟹的時候我自己吃什麼去!」
溫煦並沒有專門養蟹,不是不能養,而是溫煦覺得現在養的東西夠了,蟹夠自己吃就行了。
「小氣鬼!」師尚真聽到溫煦這麼說,來了一句之後轉頭對着趙曉玥說道:「看到沒,這就是你的師傅小氣的要命!」
溫煦這時候已經把碗裏的最後粒米給吃下了肚,把手中的筷子和碗輕輕的放到了桌上:「我吃飽了,你個自便!」
說完站起來把搖控器抓到了手上,坐回到了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準備看會電視。
電視一開也真是巧了,電視上放在就是和張家鋪有關的事情。放的是鎮上的群眾聽到張家鋪的犯罪團伙落網,群眾們燃炮慶祝的事情。這可不是溫煦自己說的,電視屏幕上明明白白的寫着呢。
「這麼快就上電視了?」溫煦看清了電視上的內容,於是美滋滋的看了起來。
師尚真看了,也停了下來抓着手中的螃蟹和溫煦一起看了起來。
「作死啊,張家鋪的這一幫子人這下子真是作了大死!」溫煦看到電視上的台標上面掛的是市電視台,就知道這些傢伙那犯罪那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而且一個個的極有可能下場是嚴懲,市台都放了老百姓慶賀這些人被抓高興到了放鞭炮的場面,那這些人的下場能好服才是怪事呢。
就算是再沒有什麼政治嗅覺,溫煦也能感覺出一點兒味道來,上新聞有的時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很可能是罪加一等。
師尚真聽到溫煦這麼說,也跟着點了點頭:「這些人惹的民憤真是太大了,聽說旱年搶水的時候,張家鋪二十四小時派人守着渠,誰來打誰!最後旱年過了,他們村沒什麼損失,附近了村幾乎顆粒無收。這次被抓的這些個,最少有三死兩無期!」
「這還沒判你就知道啦?」
溫煦看了看師尚真:「有什麼內幕,說來聽聽讓我開心開心,到底誰會死?老實說那個張傳軍還是挺硬氣的一個,而且現在算是和我結了梁子,估計他要出來,那我真的會有點兒小麻煩了」。
對於張傳軍被帶走後扔下的話,溫煦心中還是有數的,像這樣的人溫煦也沒有想着化解,更不會怕他,溫煦想好了,他要是出來之後還是不識趣,直接放空間的豹子出來咬,給他來個被野獸襲擊身亡,溫煦就不信了,他還能陰的過有空間相助的自己?
師尚真說道:「他估計是找不了你什麼麻煩了,非法組織黑社會性質的團伙,而且擔任主要頭目,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算是這次他不吃槍子,也是個無期,不是死在法場上就是老死在牢裏,哪有時間出來找你的麻煩」。
「那我就放心啦!」聽到這個消息溫煦不由的樂了,麻煩不見了總歸是個好事情,老話說的好寧願少一事也不願多一事嘛。
「看你怕的,當時的勇氣哪裏去了,你那時候把我護在身後,還跟我說一打起來立刻讓我跑,我內心還小感動了一下,誰知道現在現出原形啦」看到溫煦長出了一口氣的樣子,師尚真開心的打趣說道。
溫煦也不介意她取笑自己:「事情不用我出手總歸是個喜事,再說了沒事幹被這麼一個亡命徒給盯上,誰能睡的踏實?你說是吧?」
「怎麼啦,怎麼啦?」趙曉玥聽到師尚真說的什麼掩護到身後之類的心中立刻八卦之心大起,連聲開始探起了事來。
師尚真也就張口也事情簡單的經過給提了一下,立刻就把趙曉玥給聽的兩眼冒光,不對的對着溫煦說道:「師傅,你好厲害啊!一個人對這麼多人都不怕的嗎?要是我早就嚇的話都不敢說啦!而且兩棍子打到兩個人?太牛啦!」
溫煦看到自家的這位女徒弟,眼中都快冒星星了,立刻說道:「打架有什麼好說的,人家是欺負上門了,如果不是這樣我才不會出手呢!」
嘴上這麼說,但是溫煦的心中未免有點兒小得意,只是這種小得意趙曉玥沒有看出來,而師尚真卻是看出來了,望着溫煦手用摭了一下嘴,輕輕的笑了笑。
當溫煦的目光落到師尚真身上的時候,她又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伸手扯着自己手中的螃蟹鉗,放到了嘴裏輕輕嚼了起來。
溫煦覺得這個時候,師尚真就像是看透了自己的小心思似的,原本心中的那點兒小得意立刻就消散了。嘆了一口氣,溫煦也自己的目光又重新聚到了電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