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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革命爆發之後,最早獨立的十二個省中有十個省的咨議局都擔當了發動與組織的角色,其實清王朝半壁江山的變色與革命派沒有直接關係,左右各省咨議局的立憲派士紳階層才是促成辛亥革命的主要政治力量。『,
作為在野少數派的資產階級革命派或曰革命黨的點火播種作用在立憲派士紳階層領導和推動的以城市為中心的群眾運動基礎上終成燎原之火,正是革命黨和立憲派士紳階層雙方的聯合,摧毀了清王朝的皇權統治。
可以說,清末新政、立憲運動以及辛亥革命的產生和發展是清政府、立憲派士紳階層、革命黨三方不斷對抗、聯合、分離的博弈產物。
三方政治勢力中,清政府與革命黨的實力懸殊,以至於革命黨不得不以暗殺等恐怖手段與碩大無朋的清政府進行不對稱對抗,顯然在三方博弈中立憲派士紳階層的政治取向又決定了新政和革命的成敗。
自1840年清政府被英國打敗之後,痛感國勢衰敗的清朝統治者便自覺不逢覺得被迫走上近代化道路,此後的70年時間裏清政府,有選擇地學習西方,並且在很短的時間裏取得不小實效。
洋務新政的主旨是富國強兵,使中國短時間內幾乎超越了一個時代,為清政府之的一系列改革積累豐富的物質基礎,但清政府卻被這此傲世天下經濟成績,遮蓋了雙眼。放緩了改革,特別是政治改革的步伐。
從某種角度上說。稍晚發生的甲午戰爭、庚子之變,與其說是對清政府之前改革的否定。倒不如說是催化了清政府的新政改革,自此清末新政開始從經改走向政改,雖然這種進步與覺醒依然是被動的、遲到的,而清政府幡然醒悟之後,為了自救而進行的政改又催生了以立憲派面目示人的新型士紳階層的出現與覺醒,導致了立憲運動的出現。
新政是清政府自己推行的改革,大致包括從體制內各項改革到體制本身改革即預備立憲的兩個階段,立憲運動則是立憲派士紳階層領導的憲政改革運動,雖然其興衰起落與新政尤其是預備立憲有着直接的關聯。但是二者並不完全是一回事。
大體而言,代表士紳階層利益的立憲派士紳階層總是走在清政府的前面,在推動立憲詳運動的同時,也推動了清政府的新政進入政治改革階段,而清政府以新政之名而進行的政改總是在自覺與不自覺地被立憲派士紳階層牽引前進。
在庚子事變中逃亡西安的清政府於內外交困之中被迫發佈新政改革上諭,從此揭開了清末新政的序幕。
在清政府新政改革的過程中,科舉制度的廢除,斷絕了傳統士人的晉升階梯,不少舊士紳轉向新式教育。新式學堂的驟興與留學風潮的高漲,為他們開闢了接受新知識、新思想的便利渠道,舊士紳由此開始向近代新式知識分子轉化。
在這些正在向新式知識分子轉化的士紳中,又有不少人積極投身於興辦工商實業的熱潮中。而成為近代新式商人與實業家。
就這樣形成了一個相當數量的紳商群體,這個群體在取得一定的經濟地位之後,便很自然地開始謀求政治上的發展。立憲政治是他們的理想追求,而所謂立憲派實際上就是紳商群體的政治代言人。是作為中國歷代統治基石的傳統士紳階層的進化模式,具有天然的左右國家政治走向的強大屬性。
與此同時。經過戊戌變法的思想洗禮和庚子之變國難磨礪的清政府體制內人士,也逐步意識以憲政改革為核心的新政勢在必行,視新政為鞏固皇權,永保社稷的靈丹妙藥。
五大臣出洋考察列國憲政,歸國之後,在回答慈禧的詢問時,明確主張立憲,效法日本,大臣戴鴻慈、端方不僅當面告訴慈禧立憲利國利民,而且聯名上《請定國是以安大計折》,提出憲政變革的初步方案。
一時間,在清政府自上而下的推動之下,立憲思想陡然成為潮流,立憲派也就在此立憲思潮滾動的過程中成為一個頗具社會影響的政治派別。
在立憲派士紳階層成為清末重要的政治勢力之後,覺醒的新型士紳們便以立憲運動為口舌,大力鼓吹立憲思潮,發出自己的政治聲音,在推動了清政府進行預備立憲的同時,竭力維護自身的權益。
對於體制內一般的各項改革,立憲派士紳階層與清政府之間並沒有太多的分歧,他們的矛盾衝突主要表現在憲政改革方面。
清政府與立憲派士紳階層雖然都主張君主立憲,但是清政府選擇了日本模式,而立憲派士紳階層則更傾向於英國模式。
在清政府看來日式立憲模式,皇帝的權威至高無上,內閣對皇帝負責,議會由皇帝控制,憲法由皇帝欽定,其基本精神是君權至上,更有利於維護清政府的利益。
立憲派士紳階層所中意的英式立憲模式,雖然承認君主的權威合法性,但是主張對君主的權力予以應有的限制,內閣只對國會負責而不對君主負責,憲法由內閣與國會協定,即由政府起草,交議院協贊。
立憲派士紳階層認為,內閣與國會是憲政的根本,立憲派士紳階層是要以國會與內閣來削弱君權,以實現自己參與國家政權的願望,維護和擴展自己所代表的新型士紳的權益。
清政府與立憲派士紳階層士紳為了各自的權力與利益而選擇了不同的立憲模式,雙方的矛盾衝突終歸是難免的,所以清末新政和立憲的政治體制之爭最終化約為權利之爭。
清政府與立憲派士紳階層都認同新政和立憲需要在全國範圍內施行憲法政治。但在以何種國家結構治理國家的問題上卻存在着巨大的、不可調和的分歧。
簡而言之,清政府認為中央集權更有利於憲法政治的實施。有利於其主導的改革的進行與深化,而與之相對應的是。立憲派士紳階層則主張地方自治的國家結構,認為地方自治才是憲法政治實行和改革繼續深入的保障。
暫時放下中央集權與地方自治的優劣與兩者誰更適合中國當時的國情不論,可以看出,與清政府與立憲派士紳階層在立憲模式的爭執一樣,雙方在不同的國家結構取捨上,同樣是為了各自的權力與利益,同樣是權利之爭。
在這一系列的權利之爭,清政府和以立憲派士紳階層為代表的新型士紳們幾乎同時發現,在全新的憲法政治下。清政府所代表的皇權與立憲派士紳階層所代表紳權可以拋棄對方,清政府通過中央集權政策的執行,可以將新教育、新官制等新體制下所培育出的新型知識分子代替舊的官僚體系,甚至有可能結束權不下縣的封建國家結構怪圈,進一步收回原本屬於士紳們的諸多特權。
而立憲派士紳階層通過曾經為清政府所推動的地方自治,掌握了一些權力,使士紳們的社會影響增強,成為對政府權威的強有力的制衡力量,並藉助這種力量為自身所在的階層牟取利益的最大化。
當聰明起來的清政府發現以立憲派的面目活躍於新式政壇的新型士紳成為肘制其施政的政治勢力之後。便更加緊了實現中央集權的步伐,其中最為具體的表現就是進一步軍權把持。
攝政王載灃上台之後,利用手中的權力,大刀闊斧地進了軍事改革。改組軍事機構,以軍咨處、陸軍部、海軍處等組織,將軍權一步步從地方督撫手中集中到中央的陸軍部。再由陸軍部集中到以自己為核心的皇族親貴手中。
載灃所代表的清政府的目的就是要將軍權牢牢地掌握在清政府的手中,以期形成對實力不斷增張的立憲派士紳政治勢力的反制衡。通過剛性維穩,將新政改革和立憲運動的進程控制成自己手中。用軍隊為新政和立憲向更有利於自身的方向推進保駕護航。
然而,滿清政府和立憲派士紳階層背道而馳的利益追求讓雙方在國家的政治改革中越走越遠,然而面對強大的滿清政府,立憲派士紳階層在欲求不滿的情況下果斷拋棄他們的統治者,與以孫文為首的革命黨聯合在了一起。
可以說,辛亥革命的最終勝利一方面是袁世凱的縱容,另一方面則是立憲派士紳階層的倒戈,也正是因為士紳階層的倒戈使得滿清政府在地方上的統治在不足十天的時間轟然倒塌,但成也蕭何敗蕭何,最終奪取辛亥革命勝利果實的也是袁世凱和這些士紳階層。
就目前中國而言,士紳階層佔有了中國絕大多數的資源,而這些人除了極少數擁有愛國情操之外,大多數都是貪婪無度、自私自利的人,他們一方面在上層社會爭權奪利,另一方面用從上層社會爭取到的權利殘酷剝削下層人民。
對於這次的長沙搶糧風潮,徐衛給他的父親在電報中說了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堅決不能對這些士紳階層妥協,滿清政府固然是一幫子自私自利的寄生蟲,但是這些新興的立憲派士紳階層也不是什麼好鳥,決計是不容與任何統治者的。
「諸位不用在我這裏哭窮,我手裏有一張單子,主要是對各位家中存糧的匯總,不知道諸位看看有沒有什麼誤差?」徐麟說着掏出一疊紙張遞向王先謙,然後接着說道:「王院長剛才說你家的糧食之前全部被饑民搶光,家中的食用是從親朋處借來的,但我這份資料裏面顯示你老在城外的莊園還存有六千石糧食,難道這些糧食都是從別人那裏借來的?」
「你竟然派人調查我們王家,簡直目無王法!」王先謙接過那份清單,不過三頁的清單第一頁第一行赫然就是王家的存糧數量和地點,於是對徐麟怒斥道。
「被調查的並不是王院長一人,包括在座的所有人,大家可以看一看這份清單。」徐麟不僅不懼王先謙的怒火,反而將範圍擴展到所有的人。
徐麟給王先謙的清單記錄的非常簡單,無非是誰家存有多少的糧食,並且存在哪裏,拿到單子的王先謙很快就從第一張的第一行找到的自己的位置,其記載之詳細已經精確到升,完全不比他賬房的清單差到哪裏。
王先謙看了一眼就遞給坐在自己下首的人,這樣一番傳遞下來,這一份不過三頁、記載了近五十人的詳單很快就被在座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
「徐賢侄,就算我們家中有糧食,我們不想出售,也不想借出,你總不能明搶吧。」王先謙的語氣相當的不快。
「就是,你們徐家這是什麼意思!」其他的人看到王先謙率先發難,也跟着怒斥道。
「不瞞諸位,不管你們同意不同意,為了長沙數十萬的饑民,徐某這次借糧是借定了!」徐麟看着下面群情激奮的情況,也收起了自己的笑臉,非常強勢的說道。
「徐麟,這長沙不是你們徐家的長沙,官府還管不得我們借不借糧,你們徐家憑什麼強制借我們的糧食?」一直與王先謙保持共同進退的葉德輝在會議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站起來對徐麟訓斥道。
「我便強制借你們的糧食你們又能怎麼樣!」徐麟在將這份請帖送到各家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與長沙士紳決裂的準備,現在面對葉德輝的指責,也勃然大怒道:「我現在就講話給諸位放在這裏,明天我會派人向各家去借糧,但凡有敢阻攔不借的,不要怪我徐麟不讓你們在長沙立足!」
「徐麟,你這樣做可是要與我們長沙所有的士紳為敵,老夫勸你要想清楚。」王先謙非常惱怒的對徐麟說道。
「為了長沙數十萬饑民,我們徐家不惜與任何人為敵!」徐麟在這些代表着長沙士紳界最頂層的士紳們的身上掃視了一邊,堅定地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