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這不是病。」
歐子秦一臉慚愧的道,「此病根本毫無脈象症狀,根本不能稱之為病,我懷疑,這可能是一種詛咒。」
「詛咒?」
聞言,虎掌門不禁變色了,台下的滿座名醫也是微微譁然,詛咒,這可不是平日裏說的言語詛咒,而是一種惡毒的偏門法子。用藥蠱、香灰、死人菌等多種東西給人施加詛咒,從而使被詛咒者身子慢慢腐爛而死,無比的痛苦。
這詛咒之術相當的偏門,除了一些不問世的巫師,否則根本不可能有人會用,在雲嵐島,這詛咒之術也是明令禁止使用的。
傳播、修習,都是死罪!
一旦被發現,會遭到整個雲嵐島所有門派的一致討伐。
所以說,這種詛咒之術在雲嵐島上幾乎絕跡,當時一旦有人聽聞到這個名頭,還是會聞風喪膽,因為這詛咒之術實在太可怕了。
當藥王說出可能是詛咒時,虎掌門臉色都鐵青了。
「在下不才。」
歐子秦慚愧的道,「我偶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有關詛咒之術的描述,和令公子所受的傷勢頗為相似,但是我沒有破解之法。」
「因為此術,根本找不到源頭。」
「嘭!」
虎掌門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詛咒之術,雲嵐島第一惡毒之術,但凡被施法者。幾乎沒有救活的法子,說出這話後,藥王面色默然,一言不發的站在一邊,而虎掌門已經氣的渾身瑟瑟發抖,一旁有弟子已經嚇的跪了下去。
單單這一憤怒前的氣勢,就叫人心驚膽顫。
「誰!!」
「嘭!」,虎掌門重重的一拍桌子,整個金雕的桌子瞬間化成粉碎,虎掌門眼睛都紅了,咆哮道,「究竟是誰害吾兒?!」
恐怖的氣勢瞬間席捲開來,宗師之怒,風雲雷動,這一剎那,虎掌門身後的紫衣童子驚駭的瞪大了眼,「噗」的噴出一口血,竟是被這個氣勢震的直接吐血,雙腿碎膝一般「啪」的一下直接重重的跪到了地上。
藥王身子一晃,臉色也是有些發白。
虎掌門這一怒,更是別提台下的普通人了,最不堪的人,直接血管爆裂而亡,當場斃命,上百人齊刷刷的倒了一地。
宗師之怒。無可抗衡!
台下的一干人,驚的渾身發顫,這時都有人以頭觸地,渾身瑟瑟發抖,頭都不敢抬一下了。
氣勢太駭人了!
陳白臉色也是一白。身子不禁搖搖晃晃,幸好離的比較遠,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在這個恐怖的氣場下,感到一陣胸口發悶。
虎掌門這時緩緩的站了起來,動作有些遲緩,空洞的眸子,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十年,虎掌門緩緩的朝着台下看了一眼,唇角露出一個無比冷酷的笑容。一字一字緩緩道,「一群廢物,你說我留着你們有什麼用?」
「都去死吧!!」,虎掌門咆哮道。
「來人!」
虎掌門大喝道,這時整個人有些癲狂,指着台下這上百人,瘋狂道,「把這些庸醫統統給我殺了,給我兒陪葬!」
這一指,赫然把陳白也包含了進去。
「不要啊!」
「虎真人,虎真人,你不能這樣!我可是江湖神醫韓逍遙,你不能殺我!」
「你瘋了」
這時都有人直接嚇昏了過去,藥王臉色發白,正要說些什麼,就見虎掌門一道目光冷冷的掃了過來,冷笑道,「先生尚且自顧不暇,還要插手其他人嗎?嗯?」,說着。裂開一個可怕的嘴角。
藥王面如土色,渾身瑟瑟發抖,把伸出去的腳步又縮了回來。
說到底,他不是虎掌門的對手!
台下的無數名醫們這時已經絕望了,「嘭」的一聲,大門被撞碎,無數虎門弟子手持着鋼刀,從門口闖了進來,見人就砍,一時間慘叫聲無數。見狀,藥王有些不忍心的閉上了眼睛。
手掌瑟瑟發抖。
「且慢!!」
就在這時,角落一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眾人的注視中,一個戴着鐵面具的青年,這時從角落裏緩緩的站了起來。陳白緩緩的出列,「令公子的病情,或許我可以看一看。」
這句話一出,眾人瞬間譁然,虎掌門眼睛一眯,目光尖銳的落在了陳白身上,陰森的道,「你是什麼人?」
「青水,林一。」
陳白淡淡的道。
「青水,林一?」。驚魂未定的眾人,這才一點一點的回過神來,這時有人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緩緩的道,「有人聽過嗎?」
「沒啊。這是誰?」
「有這號人?」
這見陳白緩緩的排眾而出,走到虎掌門的面前道,「你兒子的病情,我猜測是一種蠱毒,並不是什麼詛咒之術。」
「蠱毒?」
「這不可能吧?」
台下不禁一片竊竊私語,這時,一旁的藥王不禁沉下臉,陰寒的掃了陳白一眼,緩緩的道,「怎麼。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我藥王這一生診斷過無數人,還從來沒有失手過,你以為你是誰?」
「你是武道宗師?醫聖傳人?」
「還是你精通奇門左道?」
「都不是。」,陳白掃了他一眼,淡淡的笑道。
「哼。」。藥王冷笑了起來,「既然都不是,你憑什麼在這裏大放厥詞?」,藥王盯着陳白,已經是一臉的嘲諷。
陳白扭頭去看虎掌門。
「現在我扭頭就走,你兒子就再沒有半點治癒的希望了。」
虎掌門死死的盯着陳白,沉吟了半響,這時,許久才緩緩的道,「好。你可以進去診脈,但我若是發現你在耍我,我殺你滿門!」
虎掌門、藥王這時緩緩的跟着陳白走進了屋子裏,見陳白等人進去,劫後餘生的眾人們,不禁擦了擦滿頭的冷汗,僥倖的道,「這青年你們見過嗎?當面對質藥王大人,勇氣可嘉啊!」
「若不是他,我們已經是刀下亡魂了」
進了屋子,陳白左右看了一眼,一間很雅致的側室,一個着背部的青年,昏睡在病榻上,一動不動。
從這裏看,他臉色蒼白的可怕。
「開始吧。」
一旁藥王冷漠的道,他眼底閃過一抹戲謔,倒是想看看,這個口氣狂妄上天的青年,究竟有什麼資本在這裏大放厥詞!
陳白也不理會他,這時緩步走上了前,在病榻旁坐了下來,陳白看了一眼,這青年的病情簡直叫人觸目驚心,整個背部密密麻麻,全是一個一個腐爛的小洞,從洞中,時不時的鑽出一隻肥碩的大白蟲來。
如此畫面,叫人觸目心驚。
陳白伸出一隻手指,這時緩緩的搭在了這青年的脈搏上,陳白閉目沉吟了半響,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
難怪
這青年的脈象一片正常,甚至搏起都很有力,從任何一個角度看,他都無比的正常,可他這背部的惡疾,誰都無法說這青年是一個正常人,可是一個只有表面病症,卻沒有脈象問題的病,該怎麼治呢?
就像連病源都找不到的傳染病,你要怎麼預防?
這根本就是無解的!
陳白劃開這青年的皮膚,從他傷口裏取出一點血,慢慢的碾磨了一下,陳白沉思了半響,這時心裏已經有底了。
早在門外,陳白就有所猜測。
這青年根本不是病,而是中蠱了,種了一種蠱毒。
只是這蠱毒無比的特殊!
「怎麼樣,看出了什麼沒?」,藥王在一旁的譏諷的道,這時陳白裝作根本沒有聽到,只見陳白平靜的扭過頭來,看了虎掌門一眼,緩緩的道,「這病,我可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