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點頭,這些人看似對自己還沒什麼,這還是因為時間還不長,等遠古戰場的時間不斷的逼近,這些人可就沒今日這個好說話了,什麼手段都有可能使。
等陳白回到青木峰,差不多已經天黑,陳汐道,「哥,今天一早有人在洞府門口給你放了一封信,不知道是誰的,我沒看到人。」
「哦。」,接過信,陳白一邊朝里走,一邊拆開來道,陳白看了看,這信封上一個字都沒有,拆開信之後,信上竟然只有一個陡然陰慘慘的大字,「死!」,簡簡單單,就一個死字,整個死字力透紙背,幾乎可以從這個字上,感覺到沖天的殺意。
「哥,這信上寫的啥啊?」,陳汐沒心沒肺的道。
「哦。」,陳白面無表情的把信又重新摺疊好,重新塞進了信封里,「是一個朋友結婚,請我去參加婚禮,待會我寫封信,告訴他這段時間我離開不了,下次當面祝福吧。」
「哦。」,陳汐乖巧的點頭。
走進密室里,陳白隨手把這個信湊在了火燭上,然後燃燒了盡,化成了灰燼,這才重重的一拍案幾,臉色鐵青的道,「這些人……,太肆無忌憚了一點!」,這竟然都寫信,威脅到門上來了。
「這恰恰說明,你戳到他們的死穴了。」,一旁,林嘯天浮現了出來,笑着道,「現在你們宗門裏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視你如眼中釘,肉中刺了。」
「殺戮之氣,他們就這麼忌憚嗎?」,陳白沉默,上一次戰無極一行,幾乎殺光了五島的人,導致他們至今心神顫,提到戰無極三個字,就渾身顫抖,此刻竟然又看見一個戰無極第二出世,他們如何能做的住?幾乎要不擇手段,殺掉陳白先。
「他們做他們的,我做我的,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能乃我何?」,陳白冷笑了一聲。
他們既然要找自己,那自己就不離開宗門。
陳白相信,只要自己在宗門裏待的越久,他們就越心急火燎,最後不得不冒險,甚至到臨近要緊遠古戰場的時候,他們就算不想出手,也只能出手了,那時候就是陳白從容反擊的時候了。
陳白眼中一陣微微閃動。
「他們想殺我,那就叫他們來吧,馬上要進那試煉之地了,我就待在宗門裏不出去,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有什麼法子!」
……
這一年裏,陳白深入簡出,幾乎哪裏都不去,除了修煉,提升自己的修為,那就是在後山孜孜不倦的練習那玄技,大悲裂虛手,經此一事,陳白反而平靜了下來,因為陳白知道,這個宗門裏,有的是比自己更加着急的人。
陳白反而靜下了心來,對這個玄技的修煉,日漸提上日程,而自己的修為,也在這一年期間裏,突飛猛進了起來。
話說上次那窺視的感覺,自從被陳白追了那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陳白心中通透,以那個人的實力,在宗門裏地位必然極高,恐怕遠遠越陳白的存在,說不定是一個結丹修士也說不準,他若是不想被陳白察覺,那陳白就絕不可能察覺。
之前陳白能察覺那窺視的感覺,想必就是那人故意泄露給陳白的,目的就是為了激陳白一路追出去。
而陳白上次偏偏追到了門口,就沒有追下去,想必那人也明白,陳白已經對此清清楚楚,就乾脆放棄了玩這個把戲。
於是在後山修煉,這一晃,就是整整一年。
這一年裏,出奇的平靜,什麼事都沒有,但這反而越的激起了陳白心底的不安,因為這越是平靜,越是說明暗地裏圍繞自己的風暴,恐怕已經到了一個無比尖銳的地步了。
瀑布前……
一年後的陳白,臉上古井無波,一襲雲紋繡劍袍穿在身上,說不出的飄逸和瀟灑,整個人的氣質似乎也隨之縹緲了三分,端坐在虛空之中,氣息無比的平靜。
緩緩的伸手,結印。
這一結印的動作,無比的緩慢,卻又熟練無比,在這一年裏,陳白類似結印的動作,已經重複了十萬次,對這一結印的動作,已經是爛熟於心,而這一次,陳白則明顯進入了一種更高明的狀態,一印緩緩的結成,陳白推出,這時陳白丹田裏,無盡的靈力源源不斷的被抽取了出來,這一瞬間,就是被抽取出去足足一大半都不止!
陳白屏氣凝神,大喝一聲,這一刻,整個山谷都顫抖了。
天色一瞬間暗淡了下來,而身後的虛空之中,一道金色的大悲裂虛手,緩緩的從虛空中探出來,這一掌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整個山谷都在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瀑布在第一時間崩開,水花四濺。
而這一次,這大悲裂虛手終於沒有在半途崩碎掉,而是終於清晰的徹底幻化而出,最終一掌狠狠的轟了下去,最後轟的一聲,整個瀑布前的山峰為止崩塌,一剎那就倒塌了一大半!
一掌,大半座山峰化成廢墟!
陳白深吸一口氣,緩緩的收回了手,眼中一片平靜,直到此時,陳白才微微激動,從虛空中站了起來,看着這被毀滅了一大片山谷,整個人不禁暗暗咋舌。
而自己的額頭上,陳白已經出了不少的細汗了。
「終於修成了!」,陳白驚喜的道,歷時整整一年,陳白終於把這個大悲裂虛手,陳白的修煉了出來,而這一掌的威力,絕對是叫陳白震驚啊,陳白這還沒有揮出全力,僅僅只是試驗性的一掌,卻瞠目結舌的把這整座山峰給毀了。
陳白還以為,這一掌頂多就在山峰上砸出一個手印來,「這玄技的威力,這麼恐怖嗎?」
看着這災難般的場景,陳白心頭顫,這就是玄技的力量嗎?
「你這玄技的威力還不完全。」,林嘯天這時道,「你所揮出來的,還不到這玄技的十分之一,你還沒真正吃透這玄技的精髓,當然了,你若是要深入掌握這玄技,則需要在死生之間做搏鬥。」
「你若是能徹底掌握這玄技的威力,則這玄技,威力不可限量!」
林嘯天道,「當然了,你這玄技並不完整,還是要找到了完整的玄技再說,不過就你目前這威力而言,進算是相當不錯了,有當日那長孫丞搬山訣,五重青山的威力。」
「若是揮完全,一擊之下,十三重青山的威力也尚未可知。」
陳白頓時一陣怦然心動,因為上次那十三重青山的威力,陳白是親眼看着的,足足十五道殺戮之氣,才勉強崩開了那十三重青山,可見那搬山訣到長孫丞手中,已經揮出了何等恐怖的實力。
而陳白恐怕也明白,長孫丞的實力揮並不完全,他至少還有三五張底牌沒有用,要是用了,陳白必輸無疑,從這裏也可以略窺一斑,這長孫丞,已經當年媲美長孫丞的林瑾天大師兄,他的修為究竟是在一個什麼層面上。
想到這,陳白臉色就頗為陰沉,因為以林瑾天師兄的實力,尚且被人殺死了,雖然可能是被上百名凝氣宗師圍攻的,但當日斬殺林瑾天的莫問天,修為究竟到了何等的地步!
「感覺到差距了吧。」,林嘯天笑着道,「這些五島的天才,其實還算不上什麼,我估計你這次到遠古戰場,沒準就有希望一窺那些聖地的天驕,唯有看到那些人,你才會明白,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年輕的時候,曾經見過一個聖人血脈子嗣,那天賦才叫一個逆天,與我同輩,卻早早的把我甩在了身後。」,想到這,林瑾天目光就是一陣黯然。
「不好。」,林瑾天這時臉色微變,「你家老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