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陳白這一回是真的駭到了,一個比元嬰老祖恐怖無數倍的氣息?雲嵐派竟然有這種存在?
陳白驚悚,在此之前,陳白可是一點風聞都沒有。
「你日後小心一點。」,林嘯天此刻謹慎的道,「可是感覺到,這氣息似乎有一些問題,只是剛才只是驚鴻一瞥,我也不好確定。」
陳白點了點頭,這時已經倦極了,倒頭就睡下。
幾乎回來的第二天,這次破碎世界一行,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宗門,人人震悚,這可謂是雲嵐派有史以來,一次重大的悲劇了。
不少長老、首座,幾乎要傷心過度。
這一次去的人,可是五脈大比的前十五名,不少人,更是一方首座座下的愛徒,可這一次就折在了裏面,整整二十一人,只回來了七個人。
尤其是沈子丹,斷了一臂,雖然首座悉心照料,可是修道一途基本絕了,未來,可能就在宗門做一執事長老,終老在此。
不到聖人境界,斷肢重生,斷了一臂,沈子丹在與人鬥法時,無疑會吃極大的虧。
宋清師尊,一年愈一百二十歲的一大長老,在聽聞了宋清的死後,差一點哭的昏厥了過去,至此之後,幾乎日日夜夜流淚。
這幾乎是繼遠古戰場外,最大的一次慘劇了。
而下一次遠古戰場,即將在一年後正式進入,在這最後的時間,楚河一會宗門,就直接閉關了,杜絕了與一切外界聯繫的渠道。
而魔經,通過了掌門陸乘風的手,送到了長老堂。
對這魔經,長老堂給予了最大的重視,三十五名長老集體研究,破碎世界中,最重要的就是這本魔經了,為了這魔經,不知死了多少人。
魔經一送回,三十五名長老,就開始了夜以繼日的研究。
……
玄鳳島。
掌門大殿上,足足十幾位玄鳳島高層,目光冰冷的看着鳳清子,這時鳳清子筆直的站着。
在掌門身後,一恐怖的青年站着,氣勢如一輪太陽!
「嘭!」
玄鳳島掌門,身子氣的瑟瑟發抖,一個價值千金的汝瓷陶杯粉碎在鳳清子的腳下!
「你是說,雲嵐派又出了一個黑色符文,殺戮之氣的人?!」
掌門咆哮的道。
此刻,他拳頭攥的咯吱咯吱的響,整個大殿裏,一片死寂,整整二十幾名天驕出去,竟然一個沒回來,他此刻幾乎心頭在滴血。
這可是整個宗門的精英啊,這一次可謂就全軍覆沒了!
沒有三十年,玄鳳島無法恢復元氣!
「殺戮之氣,又是是殺戮之氣……」,玄鳳島掌門背着手,這時緩緩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陰沉着一張臉,幾乎如滴水一般。
他背着手,在原地緩緩的踱着步,他又想到了幾十年前。
幾十年前,那個人……戰無極!
玄鳳島掌門,永遠不會忘了那個夢魘,一個御使着殺戮之氣的後起之秀,在遠古戰場,一口氣殺光了他玄鳳島以及其他島,上百人!
整個玄鳳島為之全軍覆沒,一時間精英弟子被殺到斷層!
玄鳳島上下,人人帶孝!
當時玄鳳島出了一位天驕,被喻為玄鳳島的希望,未來有可能接掌門班的,可是就在那一戰,直接被斬了,最後就送了一顆人頭回來。
當時的老掌門,捧着那人頭,當時哭昏了過去,不三十年,老掌門因傷心過度,就過世了。
想起這些往事,玄鳳島掌門拳頭就一陣咯吱咯吱的響。
他永遠不會忘了這個夢魘。
就算到現在,戰無極三個字,依舊是玄鳳島的禁忌話題,從來無人在玄鳳島提這個事,這幾乎是壓在了人人心頭上的一塊巨石。
可是這一次,鳳清子卻告訴自己,又一個戰無極出世了!!
玄鳳島掌門轉身,盯着鳳清子,「查,不管動用什麼渠道,三個月之內,給我查清這個人全部的資料,我要看到他從出生的影像資料,和現在上廁所的時間,都給我擺在我案頭!」
「李長老,啟用暗線,不惜代價,在宗門內刺殺掉他!」
玄鳳島掌門斬釘截鐵的道。
「什麼?掌門,……不可啊!」,下方,李長老此刻都驚呆了,急的滿頭冷汗,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急道,「不可!掌門,為了這幾個暗線,我們潛伏了整整五十年!」
「多少次重大危機,我們都不曾啟用這幾條暗線,為了區區一個陳白……」
「你難道想重演戰無極的場景嗎?」,玄鳳島掌門冷冷的喝斷了回去,此刻,李長老一呆,他赫然發現,玄鳳島掌門,此刻眼睛腫一片血紅,竟是佈滿了血絲。
李長老一下子就嚇的說不出話來了。
玄鳳島掌門指着下方的鳳清子,一字一字的道,「看看,他才多大,就已經團滅了我們一次精英弟子了,下次呢?遠古戰場呢?」
聞言,李長老徹底不說話了,玄鳳島掌門一揮袖袍。
滿臉的疲憊。
「下去吧,照做,要不惜代價,還要,他日進入遠古戰場,什麼都不可以不管,優先殺掉此人,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玄鳳島掌門疲倦的道,「我不想再看見第二個戰無極。」
「其實無需那麼擔心。」
玄鳳島背後的那恐怖青年,此刻緩緩的開口道,「就算在遠古戰場中撞見他,我也七成的把握,能夠殺掉他。」
他冷冷的道,語氣一片平靜,「首先,戰無極那一次,我們是措不及防,沒有防備。」
「其次,我們缺乏對殺戮之氣的資料,而事到如今,就算現在遇見戰無極,就算我們依舊不能贏,也不可能如當年一樣,被人一面倒的殺戮了。」
「而且當年的戰無極,並未有人對他起太大的重視,彼此之間,尚且存在着殺戮,可這一次,他只要敢去,敢露面,就是眾矢之的!」
「重現當年戰無極的場面,幾率幾乎為0。」
那人淡淡的道。
聞言,玄鳳島掌門才輕輕吐出一口氣,沒錯,確實是這麼回事,戰無極之後,各大的島的人,都曾玩命的搜集起那相關的資料。
如何應對殺戮之氣,也研究了足足五十多年,此時要是再對上,絕對不可能如以前那一般了。
「都下去吧。」,玄鳳島掌門拍了拍手道,「先執行計劃一,刺殺掉他,將他阻止在遠古戰場之外。」
「……」
一時間,幾乎在雲嵐島之外,其他的五島,都發佈了類似的消息,各大派的人,都被陳白列入了第一刺殺目標名單。
尤其是陰長的島,傳言大師兄鬼面郎君,幾乎對陳白是恨之入骨,揚言勢必要親自取陳白的頭顱,為了他弟弟祭奠!
陰長島,是唯一一個被陳白殺到滅隊的門派。
這次出去的,一個沒回來!
金虹島,一座瀑布之下。
林一尊赤裸着上身,任由那萬斤瀑布瘋狂的撞擊自己的身軀,他卻面無表情,紋絲不動。
「一尊,告訴我,這一次你進這破碎世界,收穫是什麼。」
遠處,一長衫的中年人,腰間懸着一個玉壺,整個盤膝坐在水面上空七寸,整個人看起來道骨仙風。
「我明白了一件事。」,林一尊並沒有回頭,而是淡淡的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過,我會回去的,陳白,我會親手殺了他。」,林一尊此刻淡淡的道,「掌門,我要修煉魔化天功,第七層的功法。」
「魔化天功?」,掌門蹙了蹙眉道,「可你別忘了,這魔化天功的第七層,只有結丹期修為的人才能修煉,你目前只能修到第六層。」
「你要是強行修煉第七層,後果誰也無法預測。」
「無法預測,那就由我來驗證。」,林一尊淡淡的道,此刻仰起頭頭,看着天空,「陳白,等我們四年後,遠古戰場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