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青蔥山腳,幽幽的石徑一直蔓延到雲煙的盡頭,一輛馬車此時緩緩的停在了這裏,從馬車上,一個白衣公子跳了下來,這青年一看就是出自富貴人家,身上穿的錦羅綢緞,腰間配着玉環。
「林公子,就是這了。」,一個老僕在馬車下恭謹的道,白衣青年點了點頭。
這個林公子是雲嵐派一個外門執事小妾的侄子,這次送來參加雲嵐派外門選拔的,出身比較不凡,又是平日裏打熬過身子,練過一手拳腳功夫的,和鄉下那些苦哈哈出來的孩子,根本不一樣。
「大夫人的信。」,這時老奴把一封信鄭重的交給這個林公子,林衣點了點頭,收了下來。
「爺爺,我不要走。」,一個十二歲的小孩,抱着一個農夫的大腿,這時滴淚橫流道,這個老農一看就是一個普通的莊稼漢,此時摸了摸這小孩的頭,嘆氣道,「二娃子,這進雲嵐派可是千年難得的機會啊,去試一試吧,沒準你一被選上,就是鯉魚躍龍門了啊!」
「你好,俺叫大柱。」,一旁一個憨憨的十五歲少年,這時搔了搔頭皮道。
林衣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理都不屑於理會一聲,尤其是一旁那個哭鼻子的小毛孩,更是讓他心生厭惡,這種下賤的泥腿子,也有資格等他平起平坐,去爭什麼大道真諦?簡直可笑!
「你呢?」,林衣這時扭頭看了一旁一個穿着緊身黑衣的青年,這個青年從最早來,就一直站在這裏不動了,「你也是來參加選拔的?」
他上下打量了這個黑衣青年兩眼,本以為這個人會有什麼特殊,只是看了半天,這個人實在是平平無奇,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普普通通,更別提什麼奢侈的裝飾品了,林衣眼中不禁越的閃過一抹失望。
這個黑衣青年當然就是陳白,那一日,陳白等雲嵐派的人撤走了之後,悄悄的摸進了黑水坊里。
只是此時的黑水坊中已經一片生靈塗炭,什麼都不剩了,陳白在那裏找了三天,確認魚煙非已經不在了,這才失魂落魄的來到了雲嵐派,正好此時就是雲嵐派準備選拔弟子的時候。
「上山吧。」,陳白也沒有看這個青年一眼,此時言簡意賅的道。
兩個鄉下來的少年此時就怯生生的跟在陳白和林衣的身後,大氣也不敢透一下,林衣自恃身份了得,不願意和這些泥腿子答話,陳白也素來不喜歡多言,此時一群人就默默的登山。
一直走到了半山腰,陳白這時忽然停下了腳步,一旁的林衣一愣,差點撞到了陳白身上,這時忍不住怒罵道,「你幹嘛呢?」
話音未落,不知從什麼地方,這時竄出來三個雲嵐派的白衣弟子,這時冷漠的看着山腰的這些人。
林衣嚇了一跳,根本沒看清這個人是怎麼出現的,而一旁的陳白則是一臉的平靜,似乎這些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三個白衣弟子上下看了陳白等人兩眼,這時向着兩側讓開,一個背着手的執事從身後緩緩的走了出來,這個執事凝氣初期的修為,見到這一群人,不禁上下打量了兩眼,這時緩緩的道,「上山來選拔的?」
林衣趕緊點頭,這時看到這凝氣境的執事,連忙走上前,聲音顫道,「見過張仙人。」
陳白一言不,這時跟在最後面的兩個泥腿子一臉的不知所措,尤其是那小孩,此時一臉的茫然和慌裏慌張,手抖不知道往哪裏放了,這個張執事只是打量了陳白等人一眼,見平平無奇,這時就失望的轉過了頭,「又是一批什麼都不懂的新人,據說老李那倒是來了幾個出自九黎學院的人,估計百分百能保送進內門了。」
說着,這時扭頭看了林衣一眼,這時臉上才閃現出一抹柔和,「怎麼,你認識我?」
林衣這時慌忙爬了起來,從懷裏取出了一封引薦信,遞給了張執事,這個張執事反覆的看了一遍,再上下瞅了瞅這個白衣青年,這時點了點頭道,「你是柳執事小妾的侄子?嗯,不錯,你去吧。」
「等會我安排你去雜役山峰,等待一個月後正式的入門考核,好好努力,你有機會入外門的。」
說着,他和藹可親的拍了拍這林衣的肩膀,林衣這時一臉的狂喜,兩個小孩見這個白衣公子三言兩語間和大人物攀好了關係,甚至都找好了去處,此時紛紛都不知所措,這時張執事一眼淡淡的掃了過來,背着手緩緩的走來,瞧着陳白等人道,「你們呢?」
兩個小孩不知所措,這時陳白也從懷裏取出了一份引薦信,遞了上去。
「哦?」,張執事這時眸光一挑,這時接過來看了看,將整份信通讀了一遍,根本沒有看出是出自九黎學院結丹期副院長的手筆,眼中閃過了一抹失望,「是河間劉家家主的引薦信啊。」
張執事遲疑了一下,這個河間劉家只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家族而已,在這裏根本說不上話。
林衣本來見陳白拿出了一份介紹信,這時眼中還閃過了一抹詫異,這時見張執事這麼說,眼中旋即就又閃過了一抹不屑和淡然,這河間劉家是什麼地方?他差不多挺都沒聽過,又是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葷小子,不知道這個雲嵐派的水究竟有多麼的深。
這裏就不說各大家族之間的嫡子了,就算是九黎學院畢業的頂級天才,這裏都有。
海外散修。
宗門長老親子
這種人才是一頂一的天才,隨便拉出一個人,都是他這種人需要仰望的,而一些地方上的所謂大家族,出來的世子、在這裏根一根賤草都差不多,雖然不至於有性命之憂,但是混跡在最底層是肯定的。
雲嵐派赫赫聖地,一代大宗,豈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想來就能來的?
想朝上走一步,何止是千難萬難?
身後兩個混小子見陳白也拿出了一份引薦信,這時兩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只見張執事遲疑了一下,這時摸了摸下巴道,「這樣吧,你們幾個,一起去雜役山峰,過一個月後準備選拔。」
「至於最後能不能進宗門,就看你們各自的造化和根骨如何了。」
說完,張執事拂袖就走了,「林衣,我們走吧。」,說吧親自帶着林衣走了,林衣鼻子裏出了一聲輕輕的高傲的「哼」,看也沒看陳白等人一眼,就跟着離開了,他知道自己和這些底層人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他真正需要結交和競爭的人可不在這。
「在這裏稍後。」,三個白衣弟子一臉冷冰冰的,看也沒看陳白等人一眼。
兩個小孩一臉的緊張,大氣也不敢透一下。
倒是陳白一臉的淡然,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幾個人一眼,這幾個弟子清一色內勁巔峰的修為,這讓陳白不禁微微讚嘆,這幾個人的修為算是高的人,縱然是在九黎學院的外院,這種人也是不多。
陳白打量了一眼,目光就開始看起其他地方來了,準確的說,陳白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上一次來,陳白見了風閒之。
只是不知風閒之老前輩上次預言自己,一年內有一定希望能進階築基期,而自己卻在短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內就築基了,並且現在更是到了築基中期,就算離築基後期也不是很遠了。
倘若自己再一次站到了風閒之的面前,看到此情此景,風閒之究竟會做何感想?
陳白這想着間,遠方一道劍光飛來!
劍光一閃,一個身材挺拔的中年人已站到了陳白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