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無聲的晚餐,在這海島上的小屋裏完成,直到顧天明離開後,孫浩這才納悶的轉頭看向芮絲。
「這個男人真奇怪。」
目光緊緊的盯着門口方向,芮絲始終沒有說話。
就連孫浩這塊木頭,都已經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古怪,更何況是她。
「孫浩,明天回到市,想辦法去見冷少一面,把今天的情況跟冷少說清楚。」
沉重的心情讓芮絲感覺到強烈的疲倦感,畢竟是懷着孕,稍微晚一點的時間她就已經困得不行了。
「我知道了,先去睡覺,我洗碗洗衣服。」
將芮絲扶到床邊躺了下去,孫浩這才起身重新朝着飯桌而去。
燈光灑落在孫浩身上,讓芮絲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如果說最開始的她心裏完完全全被仇恨所充斥,那麼孫浩就像是那個從天而降的天使,把她所有心中的不滿和憤怒盡數消退。
沉重的眼皮,慢慢的,她的意思已經開始恍惚。
門外再多的聲響,與她而言那只是外界的事情。
坐在離島的小船上,顧天明還沒有從那澎湃的心情中緩過神來,回頭看向那座孤島,幽暗沒有視線的島上,似乎早已有藍圖構造,只要思緒一轉,便已經看到了那建造好的遊樂園。
「小曼,終有一天你會成為舉世聞名的頂級設計師。」
海浪拍打着船,就像是他的心情一樣,澎湃而激動。
今天晚上,顧雪曼始終沒有清醒,雖然她沒有發起高燒,可冰冷的身體並沒有因為那三床被子而有絲毫的緩解。
「怎麼辦,少夫人遲遲不肯醒來,冷少你在繼續和少夫人聊天。」
琳達擔憂的站在顧雪曼身邊,即便是地位懸殊,可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便於冷莫言說道。
依照現在的情形來看,顧雪曼昏迷的時間越長,對她的身體恢復越不利。
冷莫言自然十分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的大手一遍一遍的在顧雪曼額頭上輕輕撫摸,溫柔的觸感,顫抖哆嗦的臂膀,無論他怎麼努力,那緊閉的雙眼卻始終沒有睜開。
「丫頭……」
手掌一遍一遍的撫摸,嘴角也從來沒有停止住呼喚。
「李大柱已經查到了項鍊的大概位置,你看外面的暴雨已經停下來了,想必這一會兒他已經抵達了項鍊附近。」
深沉的聲音,在安靜的臥室里始終迴蕩着,伴隨着時鐘的滴答聲響,這一等就是一夜。
除去始終守護着的冷莫言和琳達,此時臥室里的其他人早已或深或淺睡着。
佈滿血絲的雙眼,始終盯着顧雪曼沒有片刻移開,甚至連眼皮都不捨得眨一下。
「丫頭,或許你不知道吧,花非花給你的那串項鍊當年被李大柱加裝了定位器在裏面,就是為了哪一天找不着花非花,或許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紅玉項鍊和你的項鍊早就已痴纏在一起,此刻的紅玉項鍊里的定位器,正在向你傳出信號,所以,項鍊一定可以找到的!」
堅定的語氣,緊緊握着的手掌,此時突然一陣輕微的顫抖隨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