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味的打着退堂鼓,終究也不是那麼回事兒,一想起電話那頭的不耐煩,二嬸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咬了咬牙,二嬸硬着頭皮朝着書房走去,手掌已經敲響了那個厚重的大門,很快,屋內便傳來了老爺子的聲音。
推門而入,她隨即便看到坐在書桌前的冷莫言。
該死的!
他怎麼也在這!
明明自己已經盯着書房聽了半個多小時,可壓根就沒看到冷莫言是什麼時候走進去的,難道說他在這裏呆的已經超過了半個小時嗎?
這麼想着一種不好的想法升上了她的心頭。
看到二嬸走進來,冷莫言的嘴角扯出一抹笑,隨即眼神一閃,「爺爺,那我先走了。」
說完,冷莫言的眼神片刻都沒有留在二嬸身上,並已經轉身離開了書房。
直到那扇房門關閉,二嬸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冷少他?」
老爺子默默的看了二嬸一眼,雙眼流露出一絲疲倦,「你有什麼事情說吧。」
語氣中,沒有以往的那般依賴,聽起來更多的是生硬。
不着痕跡的瞪了老爺子一眼,二嬸隨即換上了輕柔的笑,「我看您中午也沒吃多少東西,就不端碗雞湯上來。」
一邊說着,二嬸已經將手中端的餐盤遞到了書桌上。
直到那雞湯冒着縷縷香氣,老爺子的神情這才有了些舒緩,「紹聰這事情我也知道,那孩子天生不成器,也怨不得的小言。」
二嬸心裏默默的閃過兒子的模樣,嘴角上帶着笑,可心裏卻在滴血。
明明是她的兒子,可為什麼現在竟然成了別人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
勉強着鎮定了自己的聲音,二嬸連忙開口解釋道,「我也知道紹聰他不成器,這麼多年我也看開了,只是想想現在這個季節的非洲……」
說這着的功夫,二嬸的臉上已經掛起了一抹淚光。
那模樣看起來,倒真真的是在為自己的丈夫擔憂。
想到自己的兒子,老爺子的神情也有些暗淡,「終歸路也是他自己走出來的。」
「爸您不能放任不管呢……」
「昨天我跟他通話,聽到他的聲音都是沙啞的,因為常年缺水喝,現在那聲音根本聽不出來以前的模樣。」
一邊說着,二嬸已經開始擦起了淚。
老爺子心裏一緊,他沒想到自己的二兒子竟然混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沒水喝?」
「是啊!」二嬸用力的點了點頭,眼神裏帶着滿滿的痛苦,「非洲缺水不缺油,可那油也喝不了啊。」
哭泣至虛弱的模樣,讓老爺子看得有些不忍,從抽屜里拿出一沓支票,隨即老爺子已經刷刷刷地簽下了幾個字。
「五十萬!趕緊給老二送去!」
老爺子着急地將支票遞到二嬸面前,神情里滿是緊張和擔憂。
可二嬸看清了支票上的金額之後,眉頭絲毫沒有鬆緩。
才五十萬,這跟自己預期的未免也差太多!
「爸……」二嬸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卻被老爺子伸手打斷,「別淨說沒用的,先把錢給老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