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寧想着自己是否要進去看看,只是一想到還在山中的杜笑竹,他便暫時歇了這心思。
自己要是走了,若真有什麼事,她便第一個成了野獸的盤中餐。
還是先把她送回楊家再說。
而此時,杜笑竹正將屋內唯一的一桌一椅搬到屋檐下,一針一線認真的做着她的絹花。
楊修寧簡單的掩蓋了血跡提着那死狼便往回走,剛到院門口,便看到杜笑埋頭認真做活的樣子。
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人,突然鼻頭聳了聳,一股血腥味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
杜笑竹抬頭向味道的源頭探去,便見楊修寧手中提着獵物站在籬笆院外。
杜笑竹有些茫然,卻自然的揚起一抹微笑,「回來啦!幹嘛不進來!」
揉揉有些僵硬的肩膀,看着桌上才完工一半多的活,算算也沒有多久,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回來了。
楊修寧也不知心中是何感想,只是在院外看着她認真做針錢的時候,突然讓他心生出一種家的感覺。
而她那句回來啦!竟讓他產生了一種妻子等待丈夫回家的錯覺。若他只是楊修寧的話,這種感覺似也很不錯。
而他沒想到的是在外人眼中,他與杜笑竹本來就是夫妻。
而就連杜笑竹在傻子為數不多的記憶里也是認定楊修寧就是她的夫。
杜笑竹看他還愣在門口不動,只盯着院子發呆,以為他是在意自己動了他屋中的東西。
到底靈魂還是比較陌生的,杜笑竹帶着三分歉意道,「不好意思,屋中實在太暗了,才把桌子搬到外面的,你若不喜歡我一會就挪回去。」
說着人也到了籬笆院門口,推開竹扉便見楊修寧提在手中的那龐然大物,說是提着到不如說拖着確切。
杜笑竹亦是嚇了一跳,原本以為他不過是打了一些野雞、野兔什麼的小東西,卻沒想到這裏離山下那麼近,竟然有狼!
有一瞬間杜笑竹笑容凝在臉上,手心滲出一層薄汗。
不過片刻,她便鎮靜下來,若是活的,在她全盛時期也不見得殺不了它,何況現在不過是個死了的,她還怕個毛線啊。
楊修寧沒有錯杜笑竹的表情。
從驚愕到鎮靜不過瞬息之間,便是一般男人都做不到。
楊修寧更加斷定她不簡單。
心思百轉,試探的話語還是脫口而出,「你不怕嗎?」
說着還將手中的死物顛了顛。
杜笑竹一時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到是很自然的道,「這不是有相公在嗎?」
無心之語也不知觸動了誰的心。
一時間似乎有什麼牽絆着兩人的東西被打上了結。
杜笑竹說完也是愣了,能將後背交出去的信任,這樣的話前生戰友之間說來不過是平常。
只是,如今卻是用在楊修寧身上,雖說她的身體是楊修寧買來的媳婦,可是是否太過親密了一點。
偏偏這話卻不似之前杜笑竹叫楊修寧相公時那種帶着一種玩笑似的語氣。
那麼平淡自然,好似兩人根本就是生活多年的老夫老妻。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