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酒品這兩個字,霍炎鈺覺得,顯然是她高估了裴清歡。
回到別墅後,他徹徹底底體會了一把什麼叫發酒瘋。
一開始,她還比較安靜。
將她發到沙發上後,自己就去了浴室,沐浴。
他一向最厭惡的味道就是酒氣,還有煙氣。
等到走出浴室,裴清歡突然坐起,連蹦帶跳,抱住他的胳膊,開始撒嬌;「跳舞,陪我跳舞,好不好?」
這種變臉程度,簡直令霍炎鈺嘆為觀止。
」你喝醉了,需要好好休息,至於跳舞,改天再跳。」霍炎鈺隨意敷衍,想要把在眼前亂晃的酒鬼給打發。
「陪我跳舞,陪我跳舞嘛,不要,我就是我跳舞……」
「……」
翌日清晨。
裴清歡坐起,頭疼欲裂,像是快要爆炸,眼睛掃過周圍的環境,她眉頭緊皺,環境很陌生,不是她的公寓。
忽然,一抹黑影將她籠罩。
裴清歡抬起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霍炎鈺站在她面前,薄唇上刁着一根煙,深邃的眸子深深淺淺睨着她,薄唇性感,一張一合的吐着煙霧。
「我怎麼會在你這裏?」
裴清歡冷聲質問,手指觸及到身上的絲質睡衣,目光迅速冷冽;「我的衣服呢?」
「你現在是在質問我?」
霍炎鈺在床邊坐下;「我覺得,你應該仔細回想一下,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回憶一下你昨晚的精彩表現,也不枉費我把你帶過來這一趟。」
搖頭,裴清歡眯着眼睛,她仔細回想着。
一片空白的腦海也擠出一點一點零星的碎片,然後拼湊在一起。
她記得,昨晚自己喝醉酒,被他帶回別墅放在沙發上。
再然後,又是一道亮光從腦海中閃過,她想到自己唱着青藏高原,兩手拉扯着他身上的浴巾,當成藏族的衣裙,甩動着在跳舞。
眉頭隱隱間有些抽動,裴清歡第一次覺得難堪。
緊接着,又想起來,自己吐了他一身。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醉酒後喜歡唱青藏高原,尤其是拉扯着男人的浴袍當裙子跳,裴小姐這愛好,挺別致。」
霍炎鈺雙手插袋,起身,嗓音低醇,好聽。
裴清歡尷尬的扯動嘴角,大大方方道歉;「抱歉。」
「當然,裴小姐還有一個習慣,我希望最好改掉。」
「什麼?」
她完全不記得自己除此之外,還做了一些什麼。
靠在床邊,霍炎鈺墨黑的眼底飛速閃現過一抹意味深長;「不要抓着男人的身體,胡亂親吻。」
「怎麼可能?」裴清歡很強烈的否決。
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絕對不會!
目光將裴清歡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霍炎鈺再次開口;「重點是,親吻的時候不要吐,我赤身,被你吐的全身都是,對於有潔癖的男人來說,你就是謀殺!」
他昨晚洗了五次澡,至今還能想起在鼻間流竄的酸爽氣息。
「抱歉。」裴清歡再次抱歉,這次,的確是她做錯了事情,所以應該承認錯誤。
「先去梳洗吧,有什麼事,隨後再說。」
「對了,昨晚,有沒有人給我打電話?」
裴清歡問,她昨晚喝的伶仃大醉,萬一外婆和江川北給她打電話,她是不是遺忘了?
「你的手機,已經關機。」
淺薄丟下一句,霍炎鈺離開。
已經準備好了衣服,傭人拿上來,尺寸正好,不大不小,正好合適。
在去公司的路上,裴清歡坐在副駕駛,而霍炎鈺沒有叫司機,自己在開車。
既不是她那輛路虎,也不是昨晚的賓利,而是雷克薩斯。
「昨晚的車,為什麼不開?」裴清歡很好奇,他有換車的癖好?
「有酒氣。」
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裴清歡繼續開口;「希望你昨晚說的那些話,算數。」
「自然,只是裴小姐,這樣的做事方式,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重要的結果,我拿到了簽字,這就是結果,你不用理會過程。」
裴清歡知道他在說什麼。
霍炎鈺淡笑;「你的激將法,對陳局長有用,對其它男人,根本沒有用,還有昨晚即便不是你,這個簽字也能拿下,阿嬌和陳局長已經談的差不多,你是後面插進去的。」
「霍總,原來真是出賣女人才能談合同。」
裴清歡很不屑。
「所以,你坐不了裴氏總裁的位置。」
霍炎鈺淡笑;「聽說,在裴小姐出任裴氏總裁位置的那段時間,不讓手底下的女員工去陪酒?」
裴清歡沒有言語。
這是事實。
身為女人,她沒有辦法讓手底下的那些女人去賣笑,陪酒,或者是被佔便宜。
「理想很美好,但是現實很骨感,既然是談生意,很多時候都是在酒桌上談,不陪酒,怎麼談?」
霍炎鈺掃了她一眼,能看出她的桀驁不屑,還有眼底的不服。
「所以,你在任期間,公司不進反退,我出賣女人,昨天晚上阿嬌有出賣身體,還是有被佔便宜?」
仔細回想了一下,裴清歡不言語,的確都沒有。
「她只不過是穿的性感一些,全程沒有被佔便宜,公關其實也是一種手段,只不過你不會利用,但凡是公司晚上出去談業務的女公關,都會被我的司機安全送到家門口,身為公司,這是對女性最起碼的保護……」
裴清歡對他有些改觀,其實,他說的不錯,而且行事作風,比其他男人要好很多。
「昨天晚上的提成算給你,阿嬌我會有另外補償,至於工作的事,今天會有變動……」
他言簡意賅。
其實,裴清歡從網上查過關於霍炎鈺的資料,但是查不出來什麼,一片空白。
網上還有傳言,說霍炎鈺在a市的公司,只不過是在玩票,他的公司,在京城。
這些都是傳言,沒有被證實過,所以很不清楚。
「你性格太強硬,不適合做公關,雖然這個職位是最賺錢的職位。」
霍炎鈺一語點破,末了,勾唇,斜睨她一眼。
「一板一眼,和你的穿衣風格很一致。」
裴清歡不理會他,也不想開口,雖然他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