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個小同志怎麼是非不分,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你弄不清楚?叫你們領導來!」
    趙國棟越眾而出,厲聲道。
    先前,薛向趕得及,停車後,便一道煙飛奔而來,趙國棟等人後至,卻是不知曉是由。但薛向的為人,他們清楚,這絕不是個仗勢欺人,無事生非的傢伙。
    他做慣了大領導,這一聲喝出,威勢絕倫,唬得中年警察後退一步,作聲不得。
    就在這時,又有兩人撞進圈來,左那人道,「找領導?好說,我給你帶來了。」
    趙國棟皺了眉頭,「又是你!」
    來人正是先前在維多利亞拿着一張金卡,囂張跋扈的謝公。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又見面了。」
    謝公正得意道,餘光掃中嵐嵐,吃了一驚,快步迎上去,驚詫道,「這不是嵐嵐姐麼,你臉上怎麼啦,誰幹的,翻了天啦,有人敢對你伸爪,活得不耐煩啦。」
    他是真被嵐嵐那張慘不忍睹的臉蛋驚到了,繼而心中狂喜,眼前這幫王八蛋,這回肯定要倒大霉了。
    謝公一把拽過跟隨而來的警服壯漢,在他耳邊耳語道,「張所,別說兄弟不照顧你,你的機會來了,知道這嵐嵐是誰麼,他父親是姚國發,市裏的那個!」
    張所渾身一震,繼而勃然大怒,指着中年警察的鼻就罵,「吳軍,你是怎麼當的差,縱容不法分傷害旅客,你這是犯法,還不把人犯給我帶回所里去。好好審審,這是大案!」
    薛向瞟了張所一眼,冷道。「不問情由,不詢究竟。就斷定誰是不法分,我看你這身衣服不穿也罷,免得禍害群眾。"
    謝公冷道,「八斤的鴨,七斤半的嘴,我看你是肉爛嘴不爛,好說,今天我非把你給煨爛了不可。」
    卻說。趙國棟等人猜測得不錯,今次,他去維多利亞不是消費,而是搗亂去了,目的就是破壞維多利亞的這種會員制,因為這種制幾乎對他所在的金泰昌,造成了致命的衝擊。
    維多利亞沒開張以前,金泰昌就是這京城商圈的交際中心,待維多利亞一看,現代會的設施。雅致的風格,良好的私密性,以及高的自由。立時對京城政商兩界產生了大的吸引力。
    金泰昌高端客源流失嚴重,其高層如坐針氈,這才有了謝公今次在維多利亞折騰的一幕。哪裏知曉撞上的偏是薛向這塊鐵板,碰得頭破血流,鎩羽而歸後,他又驅車來到了機場,此處,是金泰昌拉攏客源的一大要地,畢竟這年月坐得起飛機的。無疑都是異常高大上。
    不成想,他正和機場派出所的吳所在候機廳走着。遠遠就瞧見了薛向這處的熱鬧,立時。心思就活泛了起來,先前在維多利亞栽了那麼大面,眼下不正是找回的大好良機。
    謝公又道,「老張,跟他媽的廢什麼話,沒見嵐姐都傷成這樣了,趕緊上手。」
    先前趾高氣昂的嵐嵐真被那兩鞭抽懵了,被宋遠航抱在懷裏,像只嚇壞了的小雞仔。
    宋遠航陰狠地盯着薛老,一字一頓道,「小,洗乾淨屁股,準備吃牢飯吧。」
    胡黎明道,「今天開眼界了,抓人,行,我們一塊兒的,要抓一塊兒抓。」
    謝公道,「還挺硬氣,老傢伙,本來就沒打算放你們走。」說着,沖張所道,「老張,他們就是個團伙,一塊兒帶走!」
    張所大手一揮,沉聲道,「帶走!」
    謝公道,「老張,你先走,我把嵐姐先送回家去。」
    宋遠航道,「張所長,我的意思,剛才已經說了,稍後我會親自來派出所,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張所長笑道,「您儘管放心!」
    薛向沖蘇美人一笑,「老婆,沒去過派出所吧,帶你去見識見識,我年輕的時候,可是那裏的常客。」
    蘇美人橫他一眼,「你現在挺老么?」眼波深處,風情無限。
    薛向強壓下心中痒痒,說道,「瞧我這記性,風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江漢的趙國棟同志,明珠的胡黎明同志,遼東的周明方同志,在蕭山跟過我的小楚,本來一起吃飯來着,聽說你回來了,非要過來接你。"
    要進派出所了,薛向還在這廂輕描淡寫地給蘇風雪介紹朋友,這般無所謂的態,險些沒氣炸張所非肺,狠狠在薛向背後推了一掌法,「你們也他媽囂張了吧,不僅是團伙,還他媽的成了規模,全國各地都有分號,今兒老非好好審審,一塊兒把你們剿了。」
    都機場派出所,就設在機場附近,步行五分鐘就到。
    機場不是什麼案件高發期,平素很是清冷,但架不住機場本身的重要性,是以,事雖不繁,級別卻是個副處級單位。
    張所長這一帶着一干人進門,經年無事的派出所立刻熱鬧起來,張所長親自點了幾名心腹,領着薛向一夥兒,便到了審訊室。
    還未關門,有個瘦猴模樣的警官,步了進來,張所長的胖臉立時冷了下來,「老秦,我這有案,你忙你的去。」
    老秦道,「我不忙,咱這兒什麼情況,老張你清楚,哪有什麼可忙的啊,你審你的案,我就看着,不多嘴。」
    老秦是派出所指導員,和張所長兩頭大,兩方爭權得厲害,面卻未抓破,張所長不好硬趕他出屋,又想,這功勞已經攥死在自己手中了,左右跑不掉,便不理會他。
    辦案民警方要關門,又被人擋住了,謝公,宋遠航去而復返。
    張所長趕忙起身,說道,「謝經理,怎麼,這麼對我不放心?」
    謝公道,「老張,你別扯其他的了,這位是民航調運處的宋處長,方才挨打的蘇嵐同志,是他的未婚妻,他清楚事實,幫你把這案捋順嘍。」
    他這是要往死了作者案,光靠勢壓人,畢竟不如法律箍得緊湊,宋遠航若是不到,無認證無物證,怎麼釘死案。
    況且,他也知道這夥人絕不簡單,能拿到維多利亞的高級會員卡,沒準兒境外有關係,不把案坐實了,回頭肯定又起麻煩。
    聽說是航總的中層幹部,張所肅然起敬,他雖屬公安系統和航雙重領導,但明顯更偏重航,宋遠航一漏身份,他頓時肅然起敬,急道,「宋處長放心,我們一定會嚴懲犯罪分,給您和您愛人一個交代。」說着,便伸過手來。
    宋遠航不耐煩,揮揮手道,「張所長,趕緊問案吧,我來陳述案情,情況是這樣的,在飛機上,這女人就勾引我,趁我熟睡時,偷走我金表,下飛機後,我發現了,朝她要,她還要勾引我……」
    薛老無有憤怒,只覺好笑,偏過頭送一道聲音入蘇美人耳來,「晚上,娘是否開恩,也勾引勾引你家相公唄?」
    蘇美人伸手在他腰間軟肉上重重一擰,說道,「薛向,快些結束吧,我餓了,也累了,坐了十多個鐘頭的飛機,也不知道心疼人。
    「都到這兒了,你還是那麼淡定,有意思,真有意思。」
    宋遠航摸着光滑的下巴,頂着着一張腫臉道,「張所長,安排一間房,我得單獨審審這娘們!」
    「閉嘴,蛇鼠一窩,蛇鼠一窩……」
    趙國棟出離憤怒了,大馬金刀地往審訊椅上一座,「問吧,有什麼要問的,趕緊問!」
    「這老頭有意思,他還急了!」
    張所長沖宋遠航使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坐回主審位,開始了審問。
    「姓名!」
    「趙國棟!」
    「年齡!」
    「五十七!」
    「籍貫!」
    「江漢省荊口市……」
    「你們團伙規模多大?」
    「我得想想,不算預備的有兩千多萬吧,算上預備的,那就不好說了。」
    蹭地一下,張所站起身來,拍着桌喝道,「老頭兒,你老實點,拿我開涮是吧!小心老給你上手段!說,你們這五湖四海的到京城做什麼來了,在哪裏接頭,組織者是誰,,都有哪些人?從實招來!」
    「來京城開會,接頭地點姓大會堂,組織者是執政黨中央委員會……」
    趙國棟一字一句說得很慢,負責筆錄的民警記着記着,卻是無論如何下不了筆。
    「草泥馬的,沒玩了是吧,上手段!」張所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小兔崽,你罵誰呢,翻了天了!」
    泥人也有分土氣,何況大領導,趙國棟真是氣懵了,喝罵間,便摔過一本證件去,正巧砸在秦指導員臉上。
    翻開一看,夸嚓一下,秦指導員便跌坐在地上,打滾兒一般沖趙國棟奔來,又是立正又是敬禮,緊急集合地臉上,都快流淚了,「趙省長,對不住,對不住,真是對不住,我,我們工作沒做好……」
    趙國棟穩穩噹噹坐在椅上,「甭跟我說這個,配合你們基層同志辦案是應該的,但侮辱人格就是犯錯誤,別說了,接着審案吧,哦,另外幾位的身份,我也一併告知了,省得你們麻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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