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此處,碎發青年的身份不言自明,正是前次在老莫身帶大8341保鏢,招呼人清場的貨幣掮客。此人大號陳坤,年方二十,論家世到說不上一等一,其父不過是明珠市一個汽修廠廠副廠長,可架不住其母有來頭。其母吳氏乃是現任總政第一副、zy警衛局一把手紫寒將軍的獨女,嫡親大伯正是吳老。因着有了這層聯繫,陳坤打小就是明珠、京城兩邊跑,及至成人,家裏給在明珠安排的正經工作,他也沒幹幾天,待京城風潮一穩,立時,撒着歡兒地跑了回來。
在四九城閒晃蕩了數月,偶然間,結識了一幫外匯局大院的衙內,待看見人家手裏一沓沓的美,立時就動了心思。卻說以陳某人身後這潑天似地背景,稍稍露出意思就夠了,哪裏還用搬出誰的字號。
果然,這邊陳坤是郎剛表情,那廂一幫外匯局的衙內立時妾便回意,郎情妾意,很快就攪合到一塊兒了,且沒多久,手眼通天的陳坤便被那幫外匯局的衙內推為頭。其實,這幫外匯局的衙內,曲意逢迎,故意在他陳某人面前將財露白,正是為了拉他下水,借他陳某人背後的大樹乘涼。不過,陳坤也正適合幹這歪門兒邪道,雙方倒是一拍即合。陳某人成了這群貨幣倒爺的領之後,在四九城聲勢越來越大,頗有些連他那個傳說中了不得的二表兄吳公也有幾分不看在眼裏的勢頭
這陳坤到底是外來衙內,橫行了幾天,便犯了和寧邊衙內陳浩東一樣的毛病,以為這四九城的天就這般大,到自己這兒便算頂了。再加上,軟磨硬泡從他外公手下的警衛局。要來了名戰士,自此便有了些天下無敵、獨孤求敗的意氣。誰成想,就在陳坤意氣風發之際。就在老莫撞了個大跟頭,栽在了薛老手裏。那日薛向去後。陳坤不是沒想過報仇,哪知道這邊還沒動作,向來不搭理他的二表哥吳公卻突然派人傳話了,要他老實些。
要說這陳坤張狂是張狂,心理也着實不認為吳公有多了不起,可到底還是知道這位二表哥在四九城的威風的,嘴上叫囂了幾句,便緊閉了門戶。在家中砸了幾個花瓶,權當砸的是薛老,勉強算是泄了悶氣。
本來,上次在老莫的事兒,已經過去有些日了,陳坤自個兒心中的悶氣也早消了,要說他還真是吃一塹,長一智,吃過一次悶虧後,算是知道四九城終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般簡單。特意叫過王勇之流,細細打聽了一番,問四九城有哪些了不得的公衙內。一幫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一堆,最後一匯總,頂頂厲害的就個:江朝天,時劍飛,吳公。
當時,陳坤就納了悶兒,問薛老怎麼排不上號,一幫人吱唔不語,還是王勇壯着膽說了句「薛哥和他們不一樣」。至於如何不一樣,卻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好在陳坤之所以特意探聽這些四九城的著名衙內公。不過為了避免再像上回那般撞上鐵板,倒是沒興趣探聽那幾位的過往事跡。便揮手把眾人打發了。
陳坤已然打定主意不去招惹薛老就好,可偏偏眼下的小白虎過誘人,簡直吸引得他一顆心快蹦出了腔,更兼一邊有偏分頭激將,霎時間,心中便定了決心。
「小四,你丫才來四九城幾天,懂個屁的行市,也不打聽打聽咱爺們兒在四九城的威風,遺憾的是眼下小白虎身邊就跟着個小女娃,若是旁邊有大人,你信不信只要咱爺們兒一張嘴,不用亮字號,人就得乖乖獻上。」這幫傢伙都一個德行,逮着機會總要吹上天去,這陳某人也不例外,既然咬了牙齒,要再招惹薛老一次,性就放開了吹。
在陳坤想來,薛老也不過是個仗着家世橫行的小,最多能打些,難倒還敢打自己不成,上回不也是灰溜溜走了麼,可敢動自家一手指頭。再說,不就是要他一隻老虎麼,待他找來後,大不了多付些錢給他,讓他全了面,未必能把自己怎麼樣。退一萬步講,小老虎獻給外公後,薛老還敢到他老人家那兒去搶不成,借他倆膽兒!
計較已定,陳坤打個響指,吉普車急沖小傢伙而去,恰好,小傢伙剛牽了小白虎踏上站台,這時一輛紅色大巴使了過來。那吉普車開得蠻橫至,眼看大巴就要進站,那邊吉普車同時發出巨大的轟鳴和喇叭聲,車速陡提,愣生生地在大巴前,先搶進了站,唬得後面的大巴司機猛踩剎車。
呲的一聲響,吉普在下傢伙正前方停了下來,四扇大門齊齊打開,陳坤並胖、小分頭、麻臉,以及大個兒司機一道涌了下來。
「小丫頭,我看上你家的小貓兒了,十塊錢,買給我吧,十塊錢夠你買一窩小貓兒了。」陳坤倒是沒上來就搶,打起了騙小孩兒的主意。
陳坤如此行事,當然是想把整件事兒做得漂亮些,到時,即使薛老找上門了,他也可以正大光明說買的,就算是個稚童小兒賣的,那也不是他陳某人搶的,怎麼都占理。
「哼,你是壞人,我記得你呢,在西餐廳里,小白是我好朋友,我才不賣,你會賣朋友麼?」小傢伙語音清脆,童生稚嫩,秀氣的指頭支起,蹙眉撇嘴,小模樣可愛了。小白似乎聽懂了小傢伙的意思,揚起虎頭,沖她吐了吐舌頭,接着又惡狠狠盯着眼前的陳坤一行,低咆不已。
小傢伙話罷,胖、小分頭、麻臉齊齊盯了一下陳坤,又快速偏轉了視線,均想,小丫頭倒是問得巧,這位可是賣慣了朋友的。
」小小丫頭,牙尖嘴利可不好,噢,看差眼了,這分明是我家貓兒,怎麼跑這兒來了,走,貓兒,跟我回家。」陳坤是徹底不要臉了,說話兒,就伸手朝小白虎抓去。
一旁有五候車的乘客,剛準備繞過吉普,跨上公車,這時也停了步,這會兒的人,精神和思想自然不是後世可比的,方才二人的對話,這幾個都聽在耳里,自然知道誰是誰非,立時就出聲幫起腔來,直指陳坤一夥兒的不是。
誰成想,這邊幾人剛張嘴,胖、小分頭、麻臉並大個兒司機便一擁而上,噼哩叭啦,想起了一陣耳光,扇完,那高個兒司機更是從襯衣兜里,掏出張白殼證件,在挨了揍的熱心群眾面前一晃,見了那證件上印着的京城市局四個大字,挨了打的熱心群眾立時沒了聲兒,連叫疼聲都忍了。畢竟幫人只在善心之內,可若是給自己找來災禍,那多半就得後退一步,敬謝不敏了,倒也是人之常情。
這邊,胖一夥兒剛擺平了一眾熱心群眾,那廂陳坤邊傳來一聲慘叫,眾人循聲望去,但見陳坤五指血流如注,臉上也是血跡斑斑,但見左臉腮處五條爪痕,已然劃開了皮肉。
「小白快跑!」
」mbd,二肥,你們tmd死哪兒去了,給老抓住這畜牲!「陳坤嘶啞着嗓,喊得聲嘶力竭。
原來方才,陳坤伸手去捏小白頸間的軟皮時,被小白一口咬在指頭上,接着,四蹄在他手上一搭,又撕裂了他左手的肌膚,一個借力,躍上半空,揮爪狠狠給了陳坤一下。
卻說這小白虎雖然因着生理缺陷無法長大,可野獸的本能絲毫沒有蛻化,想當初薛向風雪金牛山的時候,小白也是在深更半夜的大雪天裏,獨自獵回數隻野雞的,可見猛獸到底是猛獸。說起來,也怪陳坤找死,明知道小白是老虎不是貓兒,還敢如此拿大,要說他要有薛老的本事也行,偏偏沒金剛鑽好攬瓷器活兒,吃虧倒霉的不是他是誰?
小傢伙和陳坤同時一聲喊出,胖幾人立時丟下那邊捂臉的群眾,折奔過來,幾人邊跑邊吆喝着要把小白扒皮抽筋,給陳哥報仇。而小白虎毅然不懼,也不聽小傢伙招呼,橫身攔在小傢伙身前,四蹄按地,仰天長嘯,一時間,煞氣逼人,激得胖一會兒奔騰的身生生凝住了,接着,四條大漢更是繞着小白虎緩行,不敢進逼。
小傢伙在一邊早急得不行,不住招呼小白快跑,可小白到底是老虎不是人,不通人言,更不知道自己走後,小傢伙必定安然無恙,只是野獸的本能激起了護主知心,更兼老虎必定不同旁的野獸,再小也有一顆王者之心,哪裏有不戰而逃的道理。
」操nmbd,二肥,你們tmd作死啊,不就是只小玩意兒麼,你們tmd還不給老把它抓住,記着老要活的。」陳坤一邊捂着腮幫,一邊狀若瘋狂的怒罵,癲狂間,倒是沒忘了捉小白的原本意圖。
陳坤的嘶吼聲,胖四人聽在耳里,均是叫苦不迭地罵娘:你tmd說得好聽,只是簡單的小玩意兒,你他娘的怎麼變成這般模樣,還他娘的躲得遠遠地。埋怨歸埋怨,可陳衙內發怒,這幾人也知曉厲害,一咬牙,齊齊沖小白虎撲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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