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小傢伙的注意力又被節目吸引了。..
尤其是在猜測那個「人照鏡,打一字」的謎語時,她小人兒靈機乍現,竟猜出是個「入」字。
當同時從薛向和小晚嘴中,得到自己的答案是正確的後,小傢伙的興奮和歡快達到了最高,一傢伙縱起身來,撲倒身邊的小意,壓在他身上樂個不停。
歡聲笑語時光逝,不知不覺間,電視機里,敲響了零點鐘聲。
小傢伙又拖着小意去門外點燃了新年鞭炮,震耳的鞭炮聲中,倆小竄進門來,便齊聲大喊,「大哥,大嫂,二姐,給你們拜年,祝你們……」
長得一口氣說不完的祝詞直拖了小半分鐘,兩人見仨大的實在是沒眼力價兒,終於忍不住,將手伸了出來。
霎時間,薛向人哈哈大笑,各自掏出紅包,發給了兩人,薛向和蘇美人倒也沒忘了給小晚也封了一個。
見薛向給小晚紅包,小傢伙靈機一動,忽地,沖小意喊道:「哥,我也給你拜年!」
霎時間,小意的臉就黑了,他萬萬沒想到小傢伙會給他來這一手,方才那出拜年戲,原本就是他倆商量好的。
這就好比合夥做生意,他倆剛得手了,小煩人精轉瞬就捅了他一刀,小意心情能好那才怪呢。
可眾目睽睽之下,小意又不能抹開這個臉面,誰叫他是哥哥呢。
苦着臉,挑揀了半天,小意終於把薛向送的那個紅包,給轉封了出去。
在小意想來,大哥這兩年給的紅包都是一個吉祥數的零錢。最多不超過十塊,今年的也定然如此。
哪知道小傢伙倒是實誠性,得了紅包。當即拆了開來,開始整理自己的小金庫。四個紅包剛拆完,小意就傻眼了。
原來,小晚和蘇美人都是包的兩張大團結,而薛向給他的那個紅包,和給小傢伙的紅包,俱足足包了十張大團結。
小意驚駭莫名,趕緊又拆開了自己的兩個紅包,果然也是各兩張大團結。
小意不去看小傢伙。反而滿目迷茫地朝薛向看去,無聲的目光,似乎在空中匯聚成一個大大的「冤」字。
薛向笑道:「老,別因為我給包了大紅包,就瞎高興,實話說了吧,我給你和小適的紅包,就是你們今年一年的零花錢,之所以一次性給齊,就是想讓你們自己處理財務。養成理財的好習慣,沒想到你還真慷慨,真有做哥哥的樣兒。把一年的零花錢都給了小適作紅包……」
薛老話音未落,小機靈鬼捏了一沓錢,蹭得一下就朝屋裏竄去,她實在知道這個哥下一步要幹什麼了。
果然,小機靈鬼剛起步,小意就伸手朝她抓來,沒想到終究晚了一步,讓小機靈鬼逃了開來。
有了沙發做遮擋,小傢伙成功脫逃。小意右手剛要摸着門的時候,啪的一下。小傢伙的房門被關死了。
未幾,便傳來了小機靈鬼放肆的笑聲。和小意指甲叩門聲,以及叫喚「四姐」的哀求聲。
小兩兄妹鬧得熱鬧,電視裏的節目也堪堪到了尾聲,薛向抬抬表,招呼一聲,便起身關了電視。
明天可是年初一,不僅得早起不說,肯定又得鬧騰上一天,這會兒再不睡,總不能一家閉了大門,過大年初一。
哪知道,電視剛關,電話便響了,薛向接起一聽,卻是薛安遠。
聽見薛安遠的聲音,薛向才知道自己大意了,竟忘了第一時間召集大伙兒給大伯拜年,還勞煩大伯把電話打回來。
「老啊,家裏都還好吧,中午和晚上都吃得什麼啊,看春節聯歡晚會了吧,小晚,小意和乖女都還好吧,他們都睡了沒……」
電話方接通,薛安遠便在電話里問起了十萬個為什麼,薛向是一句嘴也插不上,邊苦笑着聆聽,邊揮手示意小晚,讓她把小傢伙和小意都叫過來。
小的到來,讓薛向終於從薛安遠的嘮叨里解脫出來。
要說,這人上了歲數,放不下,愛嘮叨的毛病都一樣,不管什麼政局委員,還是平頭姓,薛安遠這不就是麼。
這會兒,他身在邊疆省海拔最高的喬戈里峰腳下,卻仍舊不忘了給家裏來電關心。
細說來,這人還真是越隔得遠越親,平常薛安遠在家裏,也就小傢伙愛纏他玩兒,這會兒,薛安遠不在家了,便連小意這視大伯如貓的小耗,也跟薛安遠聊了七八分鐘。
小拜完年後,薛向又把電話塞進了忸怩不安的蘇美人手中,蘇美人推脫不得,也只得給這做大官的公公拜年問好,心中卻是埋怨薛安遠這做公公的偏向。
誰叫薛安遠方才和薛向在電話里,盡顧着問他那幾個侄侄女呢,竟是提也沒提她這侄兒媳婦兒,蘇美人吃味,那是再所難免。
蘇美人應付了幾句,便把電話賽還給了薛向,欣長的脖一梗,邁着性感的模特步,裊娜地去了。
薛安遠是個直腸,再加上方才蘇美人即使是在應付,也將面遮掩得周全,薛安遠並未覺出異樣。
這會兒,薛向拿過電話,薛安遠便交待起了正事兒,草草說了分分鐘,薛安遠那邊似有人喊報告,二人便結束了通話。
那邊電話掛斷良久,薛向卻仍舊持了電話發呆,還是蘇美人端洗腳水入房時,過他身邊,拍了他一下,薛老才驚醒過來。
「楞什麼呢,趕緊洗了睡,對了,別又去外面雪地里滾!」
「知道了,你先洗,我想事兒。」
蘇美人橫了他一眼,便端了水盆,步進房去。
薛老一屁股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眉間的疙瘩才略略消散。
你道他為何發愁?原來薛安遠方才來電,就是讓他明兒個一早,代薛安遠去給那幾家拜年。
那幾家是哪幾家?能夠的上薛安遠親自上門的,也就是那麼四五家了。
年年都是薛安遠獨自去,而今年薛安遠不在家,那也只有薛向接下這個任務。
可偏偏薛向實在不想去,他薛主任在外面是聲威赫赫,可在那幾位眼中,也就跟爬樹掏鳥窩的胡鬧小差不多,少不得又得調侃,批評幾句。
想他薛某人如今到哪兒,別人都是禮帶分,偏偏去那幾家,他就成了小孩,這就跟他結婚那晚,江朝天來參加婚宴的感覺差不多。
這種感覺錯位,實在是不好受。
可再不好受,薛安遠已經交待下來了,他得辦,也必須辦!
而這幾家中,最讓薛向怵頭的就是老長家,因為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年初一,老長家是個什麼陣勢。
「薛向,楞什麼呢,趕緊來洗!這麼大人了,還跟孩一樣,要人催四請!」
薛老正愁腸滿腹,他那膩人老婆便撒着拖鞋,來趕人了。
「哎!」
薛老心中重重長嘆了一聲,老老實實掐滅煙頭,耷拉着腦袋,朝房內行去。
直到這會兒,野馬似的薛老才知道自己再不是自由身。
倒在床上,薛老睡得很快,反正眼下的事兒,他也懶得想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總不是去龍潭虎穴。
薛老很快就傳出了陣陣鼾聲,一側剛捧起書,還沒來得及裝模作樣的蘇美人立時就惱了,用力一扯,便把薛老身上的被給扯了個精光。
「嗨嗨,幹嘛呢!」
薛老睜開眼來,便伸手來拽被。
哪知道蘇美人又趁勢把被往自己那邊一卷,徹底和薛老脫離了關係,瞧見薛老滿是茫然的雙眼,蘇美人忽地將被打開一道只容一人側身的縫隙,一雙丹鳳眼撲閃撲閃地盯着薛老,意思很明顯。
薛老真是被這花樣出的老婆給打敗了,他不打算再高舉義旗,舉兵造反,因為他現在算是明白了,有多強烈的反抗,就會引來多強烈的鎮壓。
尤其他這個老婆似乎還有鎮壓癖,有事兒沒事兒,就故意來招惹,似乎非要引起他薛老反抗才罷休,眼下不就是麼?
薛老老老實實地滾着身,鑽進了被裏,其實,以他的本事,抱冰臥雪都非難事,不蓋被睡覺,有何不可。
關鍵是他怕了自己這膩人老婆,他要是敢就這麼裝沒事兒人似的繼續酣酣大睡,不用想,那絕對是在招惹蘇美人使出更強烈的招惹手段。
薛老心裏淌着淚,老老實實鑽進被窩來,還按着蘇美人設計的預留空間,側着身,胸膛緊貼了蘇美人的背脊,才勉強將身全送進被來。
看見薛老老實地如乖孩,蘇美人志得意滿,把書一丟,便翻過身來,縮進被裏,一張俏臉抵着薛老英挺的鼻樑,認真道:「薛老,以後你都得抱着我睡,否則,哼!」
薛老乾脆就不言語了,蘇美人話音方落,他大手就伸了過去,摟住了這傲嬌的小女人。
薛老這番「你吩咐,我照辦」的無條件合作行為,終於遂了蘇美人的心意,除了睡覺時,仍舊拿手指在薛向背脊上折騰,薛老勉強算是得了消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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