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帥帶着健銳營的兵老爺們,大搖大擺地進了驛站,我的那個上官賠笑地上去行禮,敬茶,我就在花廳外伺候,瞧得真真的,武大帥大馬金刀地坐在廳中,我那上官彎着腰站在他跟前,原本是微笑得接過茶盞,沒說幾句話,突然之間,就翻了臉,把那熱氣騰騰地茶水潑到了我那上官臉上!」
眾人驚呼,唯獨那個中年人稍微鎮定,「必然是為了前幾日的蔣守備之事!」
五爺翻了白眼,這人咋如此會劇透呢,也不理會,徑直說了下去,「只見武大帥翻了臉,再一巴掌將我那上官打倒在地,大聲怒喝道:瞎了你的狗眼,進了英烈祠的烈屬你也敢糟踐?居然將英烈家人安排在馬廄!你真是狗膽包天啊你,皇太后皇上親臨英烈祠祭奠,你倒是行啊,比皇太后皇上還尊貴了!武大帥說完,狠狠地朝着一貫蓋碗,兄弟們,這就宰了他,給英烈祠的兄弟們有個交代!」
眾人們面面相覷,卻又立刻叫好,「這是該,」那個富翁啐了一口,「以往的時候我倒是也不覺得這兵大頭有啥好的,平時日不都是禍害着地方嗎?可如今聽到了這麼多英雄,那天橋的說書人天天說呢,不是他們,咱們可都要被洋人佔了,這樣的藍色眼珠子,紅頭髮的洋鬼子當了老爺,我可是第一個不服。」
「說的極是,」那個中年文人也連連點頭,「在下也去過英烈祠,」那個富翁連忙插話,「英烈祠尋常人都能去嗎?」
「自然,四時八節,除了清明皇上親自祭祀之外,任何人都能去的,那英烈祠確實是壯觀無比,這幾日,已然有不少英烈之家再次祭奠完畢,紛紛歸家了。」
邊上的人連忙打斷兩人交談,「還請五爺繼續說下去,您那上官可是被殺了?」
「我那上官被嚇得險些尿了褲子,連忙跪地連連磕頭求饒,武大帥又親自甩了幾巴掌,那上官的臉變得如同豬頭一般地腫了起來,老子在前線殺敵保家衛國,好麼,臨了,家裏人倒是被你這樣豬狗一樣的人糟踐,若是他日我為國捐軀,我夫人到了你這裏,豈不是也要被你安排去睡馬廄了!給我打,打死了我自然去皇太后皇帝那裏請罪!武大帥如此威武,又是極為占理的事兒,我那上官也不敢剿滅,只是一味磕頭求饒。」
「武大帥又吩咐親兵,給我打,給我砸,這驛站如此狗眼看人低,想必也是不必在了!實在是好威風好煞氣,我瞧着不對,連忙和幾個一起當差的人跪地求饒,說我那上官該死,還請大帥看在同在旗的,饒了他這次,免得戶部臉上不好看。」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那個靜靜聽着的年輕人聽到到這裏,喃喃自語,聲音微不可聞,「活該如此。」
眾人都未曾親眼見到如此事情,遙想武雲迪跋扈囂張,威風赫赫,帶着親兵砸了城南驛站的威風模樣,無人不心馳神往,「到底是武大帥,別人是不敢如此的,」有個讀書人點點頭,臉上有些鄙夷,眾人皆知他的意思是皇太后的妹夫才敢如此行事,那個中年文人哼了一聲,朝着五爺拱手,「還請五爺繼續說下去。」
「砸的差不多了,武大帥也消了氣,懶洋洋地叫人停手,你這樣的人,就是在這裏處置了你,太后也不會多說幾句,碾死你如同碾死一隻臭蟲,武大帥站了起來,一腳把我那已然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上官踢出了們,從這裏,一步一跪,跪到英烈祠里去給英烈賠罪,本座就饒了你這次。說完就徑直出門走了,只留下那伏在地上的我那上官。」
如此轟轟烈烈,大家一時間都沒說什麼,全部震驚了,小二也領着茶壺一動不動地站在邊上側耳細聽,過了良久,那個富翁才長長吐了一口氣,之前饒舌的老者接着五爺的話茬說下去,「武大帥定下規矩,誰敢不尊,他也就立馬一步一跪上了香山,又在忠烈祠跪到了半夜,這才讓家人抬了回來,這算是撿回來了一條命,聽到自己的差事丟了,這廝又在家大哭了一場,在家裏臥床不起了,嗨,說起來自然是活該,太后早就下旨,要各地驛館妥善安置英烈家人,這廝還敢如此行事,怪不得武大帥要打上門來,這話說的極是,若是他日我為國捐軀,我家夫人被你如此對待,焉有不怒的理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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