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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知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蘭秀兒急忙迎了上去:「王爺。一筆閣 m.yibige.com」
莫不知看向她,頓了片刻才道:「一切照舊,不要讓人打擾到夫人。」
「夫……」蘭秀兒一怔,瞧見莫不知的眸色看了過來,當即躬身應道,「是,王爺,奴婢必定守好碧宸居,不讓人打擾到夫人!」
莫不知應了一聲,這才走了出去。
次日一早,藥王居內,莫不知尋了一圈兒也沒尋到柯神醫,再出來的時候才看見了柯神醫的藥童。
「葵兒,你師父呢?」
藥童給他施了個禮,這才道:「師父走了,留下一封信和一個藥瓶讓我交給王爺。」
「走了?」莫不知擰了擰眉,視線再落到那書信和瓶子上,這才伸手接了過來,「知道了。有勞。」
那藥童當即施了個禮,這才轉身離去。
莫不知拿了信和藥瓶回到房間,當即便將信拆開。
當看完信的內容,方才又看向一旁的藥瓶,嗤笑了一聲:「你倒是溜得快,連藥都為我備好,柯叔叔,你還真是想得周到。」
他盯着藥瓶,好一會兒才又道:「你溜得這樣快,我幾乎都要懷疑她失憶是你弄的,但終究又覺得你不會做這樣的事……罷,這份情,我莫不知承下了。」
夜深了,莫不知在書房留到了接近子時才出去。
他來到碧宸居的時候,蘭秀兒已經歇下了。外室沒人,本以為內室之內蘇霽月已經歇下,畢竟裏頭一片漆黑。可當他走到床邊的時候才發現那裏壓根沒人。
他忙的轉過身去,正準備喚「蘭秀兒」的名字,卻驀的在窗邊看見一個人,不是她又是誰?
她怎的又去了窗邊,而且還是一個人?
莫不知迅速邁開步子,卻又想起什麼來,從屏風上取了氅衣,這才走了過去,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站定:「你傷勢未愈,這般站在風口,若是着涼,動了胎氣怎麼辦?」
將氅衣披在了她身上,莫不知見她低着頭,便伸出手來按住了她的肩:「怎麼了?心情不好?」
蘇霽月抬起頭來看着他,好一會兒才道:「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心裏很空。」
莫不知停頓了一瞬,才猛的將她擁入懷裏:「過去不重要,未來才重要,你的未來有我陪着,有孩子陪着,你絕不會孤單。」
枕在他胸前,聞着他身上乾淨清爽的氣息,蘇霽月垂着眸光。她很想記起什麼,可是腦中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任何記憶。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何處,即便他對她說了曾經的事情,可她依舊半點影響都沒有,甚至對他——孩子的爹也完全沒有印象。
「睡吧,我守着你。」
蘇霽月抬目看他,好片刻才道:「那你會走嗎?」
莫不知握着她的手好片刻,忽然就拉開了她的被褥,合衣躺在了她旁邊道:「我就在這裏陪你,哪兒都不去,可好?」
蘇霽月看了看他,這才似安下了心來,蜷縮在他懷中閉上了眼睛。
她誰都不知道,無人可信,信他是唯一的選擇,而且,她能從他的眼中看到那份濃情。
次日清晨醒來,面對着身前一張陌生的臉,她又失了片刻的神,直至身側的人睜開雙眼,眉目清雅地對她一笑:「早。」
蘇霽月心頭一動,這才也對着他露出醒來之後的第一個笑:「早。」
莫不知隨即起了身,他讓蘭秀兒送了熱水進來。蘭秀兒顯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這裏,而如今看他的模樣顯然是留宿了一夜,頓時一驚,隨後腦海里便掠過早上他口中的那句「夫人」,頓時隱約明白了什麼。
王爺從未說過那女子的身份,可是那女子卻是王爺帶回來的,而且,還身懷有孕,莫不是那孩子就是王爺自己的?
難怪……難怪王爺一直如此緊張那女子的身子,還日日過來探望,卻原來是未來的莫王妃!
她趕忙目不斜視走上前去服侍蘇霽月起身梳洗。
「影兒,我先回房換身衣服,一會兒過來陪你用早膳。」
蘇霽月微笑着點了點頭,莫不知這才出了房門。
剛剛踏出碧宸居,迎面便撞上一人。那人瞧見他,奇怪的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院子,隨即快步走了過去,問道:「皇兄,你怎麼在這裏?這後頭……聽說幾個月前你帶回來了一位重傷的女子一直讓柯叔叔悉心照料着,如今你大早上的從這裏出來,莫不是……」
「瞎猜什麼?」莫不知視線淡淡從她臉上移開,「你如今留在莫王府快有一年了,就不想着再為自己的婚事操操心?」
「皇兄胡說什麼!」莫麗莎臉色一變,「我是戰王妃,戰王明媒正娶的戰王妃,只要他一日沒有休書給我,我就還是戰王妃!」
「所以,你就這麼等着?」
莫麗莎垂了頭去,極為失落的模樣,但也只是片刻,她便抬起頭來,上前一步,挽住莫不知的手臂道:「哥,你的人不是一直在查戰王的下落嗎?如今已經四個月過去了,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消息?」
莫不知看她一眼,從她臂下抽出自己的手來,極緩慢道:「沒——有!」
「不可能啊!」見他要走,莫麗莎趕緊追了上去,「你可是天下之事莫無不知,你怎麼可能找不到他的下落呢,他有沒死……」
「誰說得定呢?」莫不知淡淡轉眸看向她,「當日他殺出重圍之時,身中數刀,若說是身負重傷死了,又有什麼奇怪?」
「不可能!」莫麗莎立在原地,聲音都高了幾分,「樓宸不會死的,他可是堂堂戰王,戰無不勝,他絕不可能死!」
話音落,她便急匆匆跑開,隱約之中,似乎還抹了眼淚。
莫不知回過頭看向她離開的方向,隨後才將目光移向了碧宸居,輕輕鬆了口氣。
他不能讓莫麗莎同蘇霽月撞上,看來,得想個辦法才行。
府中不少人都見過蘇霽月,此番她醒來之後除開蘭秀兒之外,並未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所以,他必須要想辦法了。
回到房間,目光無意掃過那個昨晚停在他案頭的藥瓶。他終究是走了過去緩緩拿了起來。
這是柯神醫留下的藥,他要不要用?
最終,他還是將藥瓶放了下去,轉過身去喚了一聲:「阿四。」
話音落,房門立刻就被人推開,隨後一黑衣男子走了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去,給本王備一張人皮面具來,要快。」
「是。」
黑衣男子走後,莫不知才換了一身衣衫,重新來到了碧宸居。
那個時間點,早膳已經擺上了桌。
莫不知扶了蘇霽月坐下,小心給她布了菜道:「你如今身體還虛着,只能吃一些清淡的,待身子好些了,我再讓人給你做別的好吃的。」
蘇霽月點了點頭:「這些點心已經很好了。」
莫不知輕輕笑了笑:「你喜歡就好。」
早膳用完,便到了喝藥的時候。蘭秀兒將湯藥取了來:「夫人,按照柯神醫的意思,夫人醒來後那些治傷的湯藥便不必服了,剩下的是保胎的藥,每日都得吃上一副,直至夫人順利生下孩子。」
蘇霽月聽說是保胎的,頓時就沒有推遲。
等她喝完了藥,剛將藥碗放下,唇邊已多了一樣東西。圓圓的像棗子。
她看向拿了那東西的主人,莫不知已溫柔如水道:「吃點甜的,便不覺得苦了。」
蘇霽月這才張開嘴含了過去,那東西一入口,頓覺滿嘴甜意。
「蜜餞?」
「是。」
莫不知說完,剛好外頭有人出聲。蘭秀兒出門一看,隨後便取了一個盒子進來:「王爺,阿四送來的。」
「恩。」
莫不知伸手接過,示意蘭秀兒將東西撤下,便拉了蘇霽月的手,入了內室。
將她按坐在梳妝枱前,莫不知站在她身後,看着鏡中的她道:「月兒,你願意信我嗎?」
蘇霽月眨了下眼睛,溫婉笑了起來:「你是孩子的父親,我自然相信你。」
莫不知頓了一瞬,才將阿四送來的盒子打開:「昔日因了你這張臉,我們得罪了我二哥,此番我想帶你入京請求父皇賜婚,但若讓二哥知曉你的身份父皇必不會同意,所以,我備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