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吼吼-」,殭屍倚月對於被猛獸梁興欺騙頗為惱火,不去理會付海,向着梁興直追下去。付海急叫:「倚月﹑倚月,回來!」梁興狡詐多智,倚月已經變成只憑本能行事的殭屍,萬一被埋伏則凶多吉少。倚月對付海的呼叫充耳不聞,付海只得急急地跟上。
內洞多歧路分岔,付海晚行一步竟失去了倚月的蹤影,而地上的血跡也越來越少,最終消失不見。「嘿!」付海暗暗懊惱地頓足,內洞只有金﹑玉兩家的老祖宗才能進入,金四方不知此中情況,也未提及,付海留下玉家老祖宗的目的也在於次,但是玉家老祖宗卻不知道使用了何種秘法,竟可破開付海的鎮壓而自殺,真是始料未及。
「哈哈哈,……」一個刺耳的狂笑聲響起,「真魔聖血,哈哈哈,混賬!」狂笑聲突然變成驚怒的暴喝,「你一個變成殭屍的蠱人,也妄想吸收真魔聖血,找死!」「轟-」,整個山洞都震動起來,碎石簌簌而下。
「啊-,」情況危急,付海決定破釜沉舟,用強力破開障礙,嘗試一種新方法融合三種劍氣,爆發最強一擊。付海開始將三種先天劍氣一起注入長劍中,三種劍氣的融合力量太過強橫,身體根本無法承受,既然無法在體內融合,那麼就在體外融合,付海靈光一閃,另闢蹊徑,三種劍氣竟然真的在長劍中融合了,在劍氣的影響下實質的長劍竟變得虛幻起來,而當初身為鐵環時失去的靈性,似乎也在慢慢甦醒,劍身不停地顫動,幾欲飛走,劍體的重量也變得越來越重,付海幾乎快要把握不住,「破!」
向着聲音的方向,長劍「嗖」地被甩了出去,長劍似乎真的變成了虛幻一般,長劍直接穿過了石壁,消失不見了。宛如一切都沒發生一般,石壁完好無損,付海呆愣地盯着石壁,茫然不知所措,苦笑着喃喃自語,「難道只是變成了虛幻?」
正當付海灰心喪氣的時候,整個山洞開始輕微地搖晃起來,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轟」地一聲,洞中的石壁似乎同時斷裂,洞頂向下猛地一沉。付海臉色大變,本來只想轟開一條通道,沒想到卻將整個山洞都轟塌了,這個烏龍搞得太大了,很有可能自己會被活埋其中,無論如何先找到倚月再說。
一塊巨大的山石轟然落下,付海飛身後躍,疾風劍氣運轉到極致,身影幾乎化成一縷輕煙,同時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在心頭升起,付海越來越清晰地感應到長劍的所在,甚至能夠周圍的情形,似乎自己已經變成了長劍,與長劍一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翔。
付海「看」到前方有一個祭壇,上面一點金色的液體正遵循着一個奇特的軌跡運行着。這個軌跡好像是符篆?!當付海感覺自己與長劍合二為一時,行進變得快速而輕鬆,竟然還有閒暇觀察四周的景物。
祭壇上還有兩個人,兩人在爭鬥的同時,也在捕捉金色液體,但是總是抓不到。那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倚月,奇怪,她已經恢復人形,似乎已經恢復正常,另一個是誰?是梁興嗎?外表很象,但是氣息完全不同,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金色液體的影響?付海心神一陣迷糊,幾乎分不清自己是人還是劍了,長劍不斷地將付海的神識拉扯進來,當神識在即將完全離體的瞬間,付海感到割裂般的疼痛,猛然驚醒,神識迅速地縮回。
長劍飛行的軌跡立刻變得不穩,胡亂地在空中翻滾着,「轟」地撞到了祭壇上,長劍中蘊含的劍氣轟然炸開,無數的劍光如箭矢般四處攢射。祭壇上的兩個人驚叫着跳開,同時一道劍光無意中跟金色液體撞在一起,「絲-」一聲輕響,液體被切成兩半,較大的一半依然在空中緩緩運行,但已經搖晃不穩,而較小一半脫離軌跡,向下滴落。
不一會兒,劍光逐漸消散,「梁興」眼睛盯着空中的金色液體,露出貪婪的神色,拔地而起,一把抓住金色液體,不禁大喜,剛要將手縮回卻發現無法掙動,自己竟然被吊在半空。而倚月感覺到熟悉的神識,跳過去將長劍拔出,付海殘留的神識仍在其中,倚月不禁一震,輕喚道:「付海!」此時正巧較小的金色液體悄無聲息地沒入其頭頂,倚月對此毫無所覺,因為她感覺到付海的神識正傳出一種別樣的痛苦。
他受傷了!倚月心中一痛,握緊長劍,急急離去,甚至未去看金色液體一眼,因為那些東西對她已經失去了吸引。身在半空不停掙扎的「梁興」,眼光一直未離開倚月,更準確地說,是倚月身上的金色液體,而他卻沒注意到金色液體的軌跡,正悄悄地變成一道鮮紅的符篆,當「梁興」回頭看時,「呼-」,血色符篆化為一個旋渦,不等「梁興」有所反應,就將他完全吸入,瞬間消失無蹤。「轟隆隆--」,塌陷的聲音越來越響,祭壇所在的洞穴最深處終於也不能倖免,完全地垮塌了。
神識回體,付海心中一陣欣喜,暗送一口氣,但是隨即胸口傳來的劇痛,讓他連連咳嗽,咳嗽牽動了傷口,卻讓自己更痛,嘴中的鮮血止不住地流了出來,雙手一按,想要起身,但是卻無法移動半分,只傳來更加劇烈的疼痛,眼前陣陣發黑,付海喘息着慢慢想起來自己為何在此。
原來付海將全身劍氣注入長劍後,體內空虛,當巨石砸下時,自己已經無力躲閃,只是憑着本能運轉疾風劍氣,沒想到卻導致神識離體,如今神識歸體,卻發現自己身體受傷嚴重,短時間內無法恢復,如今山洞崩塌已經無力逃脫,只能等死了。付海心中萬念俱灰。
「轟-」,前方本就脆弱的石壁炸開一個大洞,一個嬌小的身影從洞中走出,快步來到付海身旁,飛起一腳,「轟-」,這塊重達數萬斤的巨石,被轟得粉碎,隨即扶起付海。「倚月!」付海看着嬌小的身影,露出驚喜的笑容。
離付海與金﹑玉兩家老祖宗交戰,已經過去將近半個月,因地底溶洞崩塌,波及到數處山體迸裂,更有山峰倒塌,如此威力已經超出世人的想像,於是導致謠言四起,傳說昆吾山大廈將傾,失去天地人心,一時間昆吾山管轄的地域國邦暗流洶湧,人心惶惶。
此時昆吾山下的沐浴鎮,迎來了少見的人流,每個客棧酒館中都是爆滿,但是吸引他們來的不是朝聖,而是謠言。
吉祥酒館是沐浴鎮上最大的酒館,聚集的人最多,很多人來打尖吃飯,更多的是來打聽消息,整個酒館鬧哄哄的,比集市還熱鬧。
「聽說昆吾山的見雲峰倒了,是不是真的?」
「老兄你還沒進山呀?如今恐怕想進也進不去了,朝陽觀那幫道士已經把山路封了。」那人的言語中已經沒有了對昆吾山門人的尊重,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成份。
「是真的!大前天我在半山腰看到了,見雲峰上面大半截都斷下來了,把旁邊兩個小山峰都給砸塌了,下面半截還裂開一個大口子,陰森森的。」
「我聽說,見雲峰倒塌的時候,從地底跑出一條白龍。」
「啥白龍,啥白龍,別聽那些胡編亂造的人胡說,好不好,你以為這是上古神話嗎?那玩意兒早就死絕了,我已經聽一個懂風水的老神仙說了,人家那叫風水龍氣,好不好,見雲峰鎮壓着昆吾山的風水龍脈,見雲峰倒塌,龍氣宣洩,恐怕今後昆吾山再也無法執一方牛耳,大廈將傾,大亂將起呀!」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在教訓着別人不可道聽途說,欺不知自己也在以諤傳諤。
坐在角落的一個十八九歲男子,聽到這話也不禁露出了笑容,低聲笑着,對身邊的白衣女子說:「這些人還真能想像,又是白龍,又是風水龍氣,他們怎麼不說是白衣仙女。」
「什麼白衣仙女,白衣殭屍差不多。」白衣女子話似不在意地嗔了一句,眼睛裏卻充滿着喜悅,「付海大哥,我們是不是也應該離開這裏了?」
付海被倚月救出山洞後,僅僅十天就恢復如初,隨即與倚月再探地下洞穴,發現其中所有金﹑玉兩家族人都已經死去,金四方也被落石砸死,山洞中除了金色液體--真魔聖血竟然別無他物,而倚月發現自己吸收了真魔聖血後,竟然不再懼怕陽光,而且皮膚不蒼白,變得如常人一樣浮現岀血色,要知道殭屍只有成長為金屍,才可以脫離陽光的束縛,雖然不明咎理,但是倚月依然很高興。在洞中唯一沒有找到的人只有梁興,而且梁興最後的變化也讓付海很疑惑,最後見到的「梁興」究竟是不是梁興,梁興沒有在洞穴中說明他還活着,但是他究竟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