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修仙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當付海轉過身時，看到所有孩子都已跪下，小丫道：「謝謝付大哥救了大寶和小寶。」付海淡淡一笑，「天生天養，當自強！何況我堂叔蒙你們照顧，我救他們理所當然，你們既然父母無靠，只有靠你們自己了，從今天起我會盡心教授你們兩年，兩年後成龍還是成蟲，就看你們自己了，這一拜就當是你們的拜師禮了，都起來吧。」

    「謝謝師父！」李四大喜，帶着眾孩子再次拜謝。

    「好！現在開始教授第一課，」付海招呼孩子們上前，「懂恩情，往日李四怕你們挨餓，四處去坑蒙拐騙，而且使用他力所不及的武功，對他的身體造成很大損傷，李四你過來，」李四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付海身邊，付海將李四的上衣解開，露出整個上身，只見李四的雙臂前胸後背，無數的血管暴起，如一條條紫色的小蛇爬滿全身。

    「啊？！」「啊－」其他孩子發出一聲聲驚呼。

    「李四的乾爹身體不好，無法將武功完整地傳授給他，並且這個武功只能在他生命危急的時候施展，但是李四為了讓你們吃飽飯，頻繁地使用武功去偷取食物，如果他再繼續下去，用不了兩個月，他就會暴斃而死，可以說你們的食物都是李四用命換回來的，你們在不珍惜自己性命的同時，也是在浪費李四的生命。」

    所有的孩子又重新齊刷刷跪倒，李四每隔三五天，總能讓所有人吃一頓飽飯，所有人都覺得李四神秘而強大，但是沒想到，他竟是用這樣的方式。所有人都哭了，李四也哭了，他小小的肩膀上承受了太多他無法承受的力量。

    「今後如果再有人不聽李四吩咐，四處惹禍，那他就不配再待在這裏！」付海說完，又轉向李四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懂嗎？」李四和其他孩子都躬身下拜。付海的做法雖然讓孩子們感到了壓力，但同時也給了他們動力，讓他們找到了努力的方向，不再象以前單純指望着李四，各自開動腦筋，到城裏給人跑腿打雜賺錢，或者結夥上山劈柴采野果，付海每天清晨教授一個時辰書文，晚上教一個時辰的武功，一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各人的差異顯露出來，大寶和李四的傷勢在付海的調理下，已經大好，付海在固定的教授時間外，開始因才適教。付海發現自己非常適合當一個老師，究其原因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博學，而且自己對於教授孩子們課業有一種成就感。其中有幾個孩子的表現尤為突出最先是大寶，大寶在武功方面的表現，可以用驚艷來形容，幾乎可以用天才來形容他，付海肯定他在十年後必定會進入後天大成；第二個是石頭的個性眥睚必報，但敢做敢當，且狡詐多智，很象清空子，而且頗具經商才能，半年裏自己賺到了十兩銀子，但是他卻拿着十兩銀子，請人將西邊破廟的乞丐狠狠教訓了一頓，讓付海有點哭笑不得；第三個是小丫，小丫從付海教授的第一天，就要學醫，幸好付海也懂一些，小丫的目標最明確，學習的任何東西都與「醫」有關，讓付海感嘆她的專注，依照這份專注，將來想不有所成就都難；第四個是李四，李四是所有人中成長最快的一個，有很強的大局觀，頗有將帥之風，在他嘻皮笑臉的下面隱藏着無比的野心和霸氣，尤其是在石頭請人教訓西邊破廟的乞丐之後，竟然領着這幫半大不小的孩子，順勢將乞丐收到麾下，簡直讓付海瞠目結舌，幾乎要感嘆長江後浪推前浪了。

    兩年似乎在一轉眼間就過去了，同樣是匯龍江畔的望江酒樓，同樣的一張桌子，但付海卻不是孤身一人，旁邊坐着四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正是李四﹑小丫﹑石頭和大寶。

    「師父，幹嘛非要走？很快你就可以跟着我們享福了。」已經長得五大三粗的大寶，從體型上一點看不出只有十二歲，如今他是眾人中武功最高的一個，如果李四不使用疾風劍法，也不是他的對手。

    「有飯吃就閉嘴，大哥和小丫姐都沒說話，你說什麼，我掙得錢都被你吃光了，瞪什麼眼，再瞪眼就跟你算算吃了我多少錢。」石頭的經商大才在這兩年展露無遺，不但讓眾人吃穿不愁，每月還有近百兩銀子的盈餘，但是其吝嗇的個性也顯露無遺，讓所有人都感覺頭痛，想從他手裏撬一文錢，簡直跟從老虎嘴裏拔牙差不多。

    付海和李四一起皺起了眉頭，揉揉太陽穴，付海最看重李四，經常帶李四外出遊歷，讓他增長見識，一如崔沖帶自己一般，而李四跟隨着付海時間長了之後，許多動作及處事手法竟跟付海頗為類似。小丫嘻嘻笑道：「大哥要不是跟師父的年紀相差不大，說不定會被當作是師父的兒子。」付海和李四竟同時苦笑着搖搖頭，眾人哈哈大笑，離愁也少了許多。

    李四沉默了一下，突然說道：「師父，其實我的真正身份是……」

    「哎－，」付海搖手制止李四說下去，「你的過往只是你的而已，而我也將成為你們的一段過往，我要走的路與你們完全不同。」付海抬頭望天，那個普通人無法看到的青色天幕清晰可見，付海更可以清晰感覺到體內那顆小小的藥丸，依然在不停地散發着藥力。大哥給自己的丹藥競然有如此大的力量，只要自己的心境破開武知障（即修真的瓶頸，在俗世界叫作武知障），功力就會呼呼地往上漲，根本不用特意修煉。付海心中感嘆，崔沖兩年來再無消息，不禁更加急於趕往昆吾山。「好了，李四，我一直很好奇你怎麼會說岀兩年前的那席話。」付海故作輕鬆地叉開話題。

    「其實那是從一個老先生那裏聽來的，我對所有人都是同一番說詞，卦簽也只有同一個。」李四有點不好意思，自己的這師父可是樣樣精通，自己這當徒弟的太不專業了。

    付海哈哈一笑，表情嚴肅起來，「今天來到這裏，除了為我送行，還是為你們上最後一課，勸君莫笑少年郎，王侯將相有種乎？」付海聲音一頓，開始使用傳音入密說話，「兩年來，江北城的外圍已經全部被你們控制，如今要做的是，進城。匯龍江邊物產豐富，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最近我帶李四外出遊歷時，發現匯龍江兩岸國家政局動盪，不久的將來很可能會有大戰，城中勢力必將受到嚴重影響，你們正可乘虛而入。如今你們最重要的是養精蓄銳，大寶，你是最強大的戰力，從今往後你專心習武，爭取五年內到達後天大成；石頭，你不是一直想出去逛逛嗎？從今以後你就離開江北城，到對面的南風城發展，帶走一部分人，將來南北呼應，進可攻退可守，去把你的生意做大，越大越好；小丫，江北城的基業就交給你了，一定要隱藏好，並且密切注意城中的情況，及時跟石頭聯繫；李四，你去參軍吧！任何沒有經過血與火考驗的統帥，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統帥。」最後付海拿出一封信放在四人面前，「如果你們最終失去一切無處可去，就打開這封信吧！信由小丫保管。」交待完畢，付海袍袖一甩，飄然而去，四人在身後躬身下拜。

    －－－－－－－－－－－－－－－－

    相比兩年前付海的武功更高，凝神術更加精湛，何況兩年來付海走遍了匯龍江方圓千里的範圍，殭屍早就清除乾淨，行程快了很多，不幾日就進入了昆吾山的管轄範圍，但是造訪過昆吾山幾個下院後，卻讓付海焦急起來。

    昆吾山總觀－－朝陽觀竟然在一年前突然關閉了，所有去朝聖的人都是去而不返。付海心急如焚，開始全速趕路，不到一個月，昆吾山已經遙遙在望了。

    沐浴鎮，昆吾山下最大的鎮子，再往前走就是昆吾山總觀管轄範圍，昆吾山在當地人心中是一座聖山，為表示對聖山的尊重，進山的所有人都在此洗去一路風塵。

    付海遠遠地看着熙熙攘攘的沐浴鎮，暗自嘀咕，看不出來有何不妥，附近的人為何說它是吃人鎮呢？看來只能一探究竟了。付海全神戒備，慢慢走入小鎮，一種冰冷的感覺穿過身體，熙攘的人群突然消失不見。

    付海轉身一看，來路已經消失不見。陣法？！竟然覆蓋了整個鎮子，好大的手筆。付海並不懂陣法，陣法與符篆有一定的想通之處，可以說陣法就是多種符篆的組合體，比較簡單而單一的陣法其實就是一個符篆。一個好的陣法師必定精通符篆，但是精通符篆卻不一定是陣法師。

    付海從懷中掏出四張符篆，快速地一撕，四張符篆被撕成人形，付海輕輕一吹，人形符篆見風就長，越長越大，直長得跟付海一樣大小。付海一捏食指，指尖滲出了鮮血，食指一彈，四滴鮮血分別落在人形符篆上，「疾！」，人形符篆頓時開始肢體活動，頭部也演化出一雙眼睛，「四方搜索，散！」人形傀儡立刻向四個方向飛出，付海盤膝坐下，袖中飛出一根線香插在地上，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