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別生氣了,反正你都開除我了,忍這一下,以後就不用忍了。」姜帆突然在山本百合子後面說道。
「我什麼時候說開除你了?」山本百合子詫異道。
姜帆隨口道:「你怎麼這麼健忘,昨天說的話這麼快就忘了,說了回去就把我調到其他分會的,馬上就回去了,你的苦難日子到頭了。」
「那不是……我就開除你。」
山本百合子本來想說,那不是誤會嗎?可是想想實在氣不過,要是自己這樣說了,豈不是自己有挽留他的意思?
他對自己沒半點尊敬,自己對他發命令還得看他答應不答應,現在竟然欺騙自己,事實這麼明顯了還抵賴,山本百合子索性來了這麼一句。
可是等這句話說完,山本百合子就有點後悔了,想起上次姜帆為了救自己受了重傷,這次不管騙沒騙自己,總是他幫自己搞定談判的,心裏不願意姜帆調到其他分會去。
「其他分會長可沒我這麼好說話,就你那性格,在其他分會只會惹得上級發火。」山本百合子實在說不出挽留的話,那不是打自己嘴巴嗎?最後嘴裏只崩出這麼一句冷嘲熱諷的話。
背對着姜帆,山本百合子只盼望着姜帆能說兩句願意留在分會的話,那樣自己有台階下,這件事也就這麼算了。
山本百合子非常氣惱自己,明明是姜帆欺騙自己,現在怎麼成了自己擔心他離開分會?自己到底怎麼了?想起以前,自己可絕不會對一個下屬這樣。
「放心吧,我這人融入環境的能力很強。」姜帆說道。
仿佛一個煤氣罐被打開了口子接觸到火星,山本百合子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竄起來,只覺得姜帆太過分了,自己都只等着他說兩句好話,欺騙自己的事不了了之,沒想到這人還真順坡下驢,就要去別的分會了。
難道他對自己就沒一點感情嗎?說加入其他分會就加入其他分會,竟然半點也不留念自己,自己卻……
山本百合子越想越生氣,自己被一個下屬弄的心焦煩惱,這下屬對自己卻薄情寡義,站起身來,也不招呼姜帆,大踏步走向貴賓通道,準備登機。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聲音傳來:「土肥君。」
山本百合子詫異回頭,只見門口一個女郎圍着圍巾戴着帽子走進來,到了溫暖的貴賓室,把圍巾解了一圈,帽子拿下來。
看到來人,山本百合子吃了一驚,不是艾娃是誰?
「你怎麼回來了?」姜帆向艾娃打招呼。
艾娃走到姜帆面前,臉上帶着歉意道:「對不起,之前不能表現的和你熟悉,所以沒給你打招呼,還對你動手,很不好意思。」
姜帆笑着擺擺手:「我知道你這樣做肯定有你的原因,何況我也對你動手了,沒關係。」
艾娃這才放下心來,解釋道:「我沒跟小姐說是你托我辦事的,我只說我一個過命的朋友與山本百合子小姐時朋友,所以求她幫百合子小姐一下。
現在羅斯人都不太喜歡日笨人,小姐更要避嫌,我是她的貼身保鏢,如果被人知道我和你有密切關係,對小姐不太好,所以……」
「原來是這樣,那就沒問題了,我要登機了,你回去吧。」姜帆笑道。
「那土肥君一路順風。」艾娃向姜帆揮揮手,又轉身給呆立一旁的山本百合子打了個招呼,三步一回頭的出了貴賓室的門。
完蛋了,又錯怪這混蛋了。
山本百合子悲哀地想着,艾娃說的合情合理,山本百合子想想也是,貴賓室有服務員出入,要是看到伊卡捷琳娜的貼身保鏢和姜帆有密切關係,那對伊卡捷琳娜的名聲不好。
而且也就是兩個保鏢,艾娃又沒給伊卡捷琳娜說認識姜帆,要是這時候兩人熟絡起來,那豈不是喧賓奪主,與一個保鏢身份不符。
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兩次了,都先是自己對姜帆發火,結果才發現錯怪了姜帆,這得讓這廝多得意?自己如何自處?
更讓山本百合子生氣的是,姜帆竟然開始一直不說事實真相,害的自己像一個傻子一樣在那數落他。
恐怕這個混蛋就是在等這一刻自己的表情吧?
山本百合子抬起頭,果然看到姜帆一臉壞笑的看着自己,心裏不由大恨,這廝太可惡了。
兩人一起走進通道,過了安檢,姜帆先開口:「你就沒什麼話對我說嗎?」幸好自己夠聰明,在安保人員問完話以後,鑽進衛生間,快速將一個仿真人易容成艾娃,山本百合子與艾娃也不熟悉,艾娃在山本百合子面前說的話總共也沒兩句,要騙過山本百合子還是簡單的。
「說什麼?」山本百合子冷淡着臉。
「真是悲哀啊。」姜帆嘆了一口氣:「還說我不知道自己的下屬身份,一個被冤枉了兩次,差點剖腹自盡,連一句道歉都享受不到,上司擺着一張冷臉,回去還要被開除,這簡直就是最苦的下屬命。」
姜帆接連搖頭,仿佛在感嘆自己悲催的命運,山本百合子心裏大恨,胸脯漲的一起一伏,可是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飛機平安起飛,機場也沒什麼異常,提升的安保等級根本沒什麼用。
「我回去就和山本閣下說調會的事,希望分到一個大度點的分會長,這樣我就不會惹他發火,也不會剖腹自盡。」
坐到飛機上,姜帆搖着頭道,臉上一臉悲哀之色。
「我說你有完沒完,從上飛機到現在,一直喋喋不休,真受不了你,不就是誤會了你嗎?誰叫你不早說清楚的。」山本百合子氣道。
「是啊,都怪我,上司永遠沒錯,錯的永遠是我們下屬,被冤枉了,只怪我們自己沒早說清楚,連抱怨一下都不行。」姜帆嘆了口氣。
「你……受不了你,我錯了還不行嗎?」山本百合子看了飛機上其他乘客一眼,姜帆這樣子,其他人還以為是自己出軌了,給他戴了綠帽子。
「就這態度也叫道歉?」姜帆失望道。
「那你還要怎樣?」山本百合子一怒,旋即道:「好,土肥大爺,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山本百合子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個分會長怎麼會對自己保鏢的情緒這麼在意,不該是姜帆來迎合自己嗎?
可是為什麼偏偏自己覺得這樣不正常的關係才是正常?
「不是這樣。」姜帆湊到山本百合子耳邊道:「我要你像昨天那樣道歉。」
「昨天……你,去死。」
山本百合子突然記起了,昨天自己那時候是抱了姜帆一下,可是那時候是因為自己正是情緒脆弱的時候,一個人走了一夜,心中滿腹委屈和怒火都發泄在了姜帆身上。
可是發泄之後才發現心裏更不好受,只覺得一個人無依無靠又很彷徨,所以在知道姜帆前夜也是在幫助自己,也在為自己辛勞時,心頓時被融化了,這才情不自禁地抱了姜帆一下。
那純粹是情景交融的感動,與其他無關。
這時候自己可沒感動,只有火氣,沒想到姜帆拿這個調戲自己,山本百合子頓時柳眉一豎,一拳打向姜帆小腹。
「嘭」的一聲,姜帆沒有躲避,裝着很痛的樣子,其實姜帆後面做的也沒其他意思,就是想逗一下山本百合子,順便給自己找找樂子。
這時看山本百合子被逗的差不多了,也準備說兩句正經的話,可是就在這時,山本百合子突然捂着腹部倒了下去,額頭磕在前面一排椅背上,面色痛苦異常。
「你怎麼了?拜託,被打的是我,你能別裝嗎?」姜帆看着山本百合子,山本百合子想說什麼話,可是小腹的絞痛讓她張了張嘴,一個字沒吐出來,額頭上浮出細密的汗珠,整個人捲曲起來,緊咬嘴唇,死死壓住呻吟聲。
「百合子,你怎麼了。」姜帆終於察覺到不對,扶起山本百合子,法術力量掃了進去。
一名日笨空姐正好經過,看到山本百合子滿面潮紅,痛苦不堪,驚了一下,立刻叫另一名空姐拿急救箱,同時對艙里的乘客喊道:「請問這裏有醫生嗎?這位女乘客發了急症,如果有醫生麻煩幫幫忙。」
一名穿着西裝的老者站起來,用英語道:「我是南朝漢城第一醫院的醫生,我來看看。」
空姐對山本百合子做應急急救,老者從空姐拿過來的急救箱裏拿出聽診器,聽了一會,皺眉道:「這位小姐中了劇毒。」
「什麼毒?」一名空姐問道。
老者搖搖頭:「沒有醫療器械,我難以判斷,但是毒性非常猛烈,不但飛機上的藥物沒法治療,恐怕很快這位姑娘有性命之虞。」
「那怎麼辦?」周圍空姐都聚集過來,一些乘客也站起來探頭探腦,姜帆只是扶着山本百合子,對老者道:「能判斷大概什麼時間中的毒嗎?」
老者又聽了一會,蹙眉道:「應該時間不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