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沒辦法再躲避我們,我們直接走到了她旁邊,我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的紅色印記下,那蠕動得很明顯的地方。
「你這是?」村長看着我問。
我沒有回答,而是看向紅娘子,「幫我把東西拿來一下。」
紅娘子從陳金手中接過了一個小包裹,而後從裏面拿出了一柄匕首。
現在是活人,自然不能像之前我面對那些屍體那樣草率,我雖然不是學醫的,但爺爺從小教我的東西中,其中就有包括刮骨。
要將印記下面的蟲子和蟲卵都弄出來,基本上等於要將那塊血肉都割掉了,所以匕首自然必不可少。
紅娘子準備了燭火,我將匕首在上面烤熱,才將中年婦女的手臂抬了起來,而後在村長他們的目光下將她手臂上的紅色印記劃卡。
黃色的膿水一下子就溢出來了,那隻蟲子就在那些膿水之下。
村長和陳金陳明看到這一幕都發出一聲驚呼,就連紅娘子臉色也不怎麼好看,而且我還發現,就連孩子,在這會兒,也睜開了雙眼,看着那隻蟲子。
只不過,我發現,孩子似乎很是疑惑迷茫,看上去像是要去想這些蟲子的來歷,卻又想不出來一樣。
「我之前觀察過,這村子多半並沒有什麼瘟疫,罪魁禍首是這種蟲子,你們之所以沒事,便是這種蟲子還沒有進入你們的體內。而出事了的村民,大部分都是被這種蟲子在還是蟲卵的時候奪去了性命。」我說。
隨後,我用刀將那隻蟲子挑掉,那隻蟲子直接掉到了地上,劇烈的掙扎着,片刻之後,便一動不動。
而床上的婦女則發出了一聲呻吟,嘴巴微張,神智隱隱有些恢復。
只不過將蟲子挑掉只是第一步,我猶豫了一下,直接用力將那塊紅色的印記切掉,婦女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但很快又昏迷了過去。
那塊血肉掉到了地上,竟是一下子就攤開了,化作了膿水,裏面一個個白色的蟲卵十分的清晰。
我皺起了眉頭,讓紅娘子幫她包裹,而後又將她身上的其他印記切掉,一樣有蟲卵在裏面。
直至印記完全被我切除後,地上已經多了密密麻麻的蟲卵,那些血肉化作的膿水將那些蟲卵包裹在了裏面。
村長几人臉色難看,看着這一幕,顯然都不好受。
「我並不是學醫的,能做的也就這些,她能不能活過來,我不確定,不過現在這些蟲卵已經被切除了,只要能恢復,應該能夠活過來。」
「當然,還是看運氣。」我嘆了口氣說道。
其實我心裏也沒底,但我能做的也確實只有這些。
沒等村長說話,我又說道:「現在我已經確定了我的猜測,所以村長您如果相信我的話,就將村民們都召集到一個地方,凡事身上有印記的,都切除掉。」
「我不敢保證這樣就能夠活命,但肯定可能性要大很多。」
「沒問題。」村長想了一下說,而後又看着我,一臉的慶幸,「這次能夠遇到你,是我們村子的福氣。」
「不管如何,你會是我們村子的恩人。」
「村長言重了。」我說。
寒暄了幾句,我沒有再多留,將那些蟲卵和那隻蟲子燒掉後,便和紅娘子回到了住所。
中午的時候,整個村子的人都聚集在了我的目前,我打開門的時候,一眼望去,有上百人。而在這其中有六七十個人身上都有印記。
也就是說,如果我的這個做法依然不能解決的話,這些人,極有可能都會死掉,甚至現在看上去安然無事的其他人,也有可能會受到影響,直至整個村子的人都死去。
我心中有些煩悶,如果這一切都是因為血棺的原因,那我可以說,便是間接的兇手,畢竟血棺是因為我點燃了三香中的第一香才出現的。
所以無論是落棺村,還是現在的悼亡村,可以說,這個樣子,可能便是因為我。
這讓我想到了其他的幾口血棺,如果那些血棺也出現了,是否也有其他人,受到了血棺的影響,現在正飽受折磨。
紅娘子輕輕拉了下我的手,我回過神來,再次常嘆口氣,而後便開始給前來的村民割除那些印記。
條件很簡陋,也沒有任何消毒的東西,這也是我不能確定就算割除了那些印記,這些人會不會活下來的緣故。
好在紅娘子在一旁幫忙,她能夠幫那些包紮,不知道是紅娘子學過還是其他原因,動作很利落,使得我們看上去,倒也像是一對醫者。
傍晚的時候,所有人身上的印記都被我切除下來了,在我的屋前堆滿了半米來高的,一股惡臭瀰漫,隱隱的還能夠看到有幾隻蟲子在裏面動,看上去噁心至極。
陳金和陳明早就準備好了火把,在那些血肉旁放了些柴火,便點起來燒了起來。
惡臭味在燃燒的時候更加的重。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看着陳明和陳金站在那堆火光前的時候,我卻總感覺哪裏出了什麼問題,但是無論我怎麼看,怎麼想,都沒有想出來。最終我還是放棄了,在確定已經沒有其他村民需要我去切除印記後,便跟紅娘子回了屋。
洗涮一番,已經又是夜晚,村長又找來了。
這會兒的村長看上去精神了許多,一見到我的時候,就笑了起來。
「真是太謝謝你了,現在一些人的身體已經好轉了起來,不出意外,應該是沒事了。」村長說。
「那樣最好。」我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不確定村民們的死是不是真的是因為那些東西,所以以防萬一,還是得解決血棺的事情。」
「還有,如果可以的話,這段時間,儘量不要用這附近那條河的水。」
這一點,是我才想到的,那河水很古怪,那些蟲子可能是因為血棺出現,也有可能是因為那條河,只是之前我一直沒有去想,直至剛才,才想到了這一點,當然,這也只是一種可能。
村長聞言,微微點頭,沒有任何疑問,看上去對我已經是深信不疑。
在準備了一下,我便又讓村長帶我到那間老宅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