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炎王又將當前的戰局對楚若惜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得知現在掌控九界聯盟的果然是天族時,楚若惜的表情有點微妙。
帝非天道:「這樣的發展不讓你滿意嗎?一群野心家在你不在的時候跳出來大唱特唱,卻趕上更大的危機,於是真實的水平全部都暴露了,內鬥內行外斗外行……」
「我沒說這樣不好,就是覺得事情的發展有點……有點點……」
楚若惜很難形容那種微妙的感覺,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刻意朝着對她有利的方向發展。
想到某種可能,她轉頭看向帝非天:「不會是你故意這麼暗示的吧?」
「我暗示了什麼?」帝非天一臉無辜地反問道。
楚若惜道:「以你的心機和手段,做這種事情也確實一點都不奇怪,但是他們完全沒有覺察到被騙也是怪事……不過既然是你的暗示,斷恨就算發現被騙了應該也不會拆穿,畢竟他現在正努力假裝很愛你啊!」
「什麼假裝很愛我?他一直都很愛我,只不過是大家都不能接受的愛。」
帝非天笑眯眯的看着楚若惜,近乎自戀的表白讓楚若惜非常的無語。
「你這是什麼意思?暗示我其實根本沒必要這麼——自戀嗎?」
帝非天道:「那你覺得我應該說什麼?做什麼?」
「不知道。」
楚若惜拒絕回答帝非天的問題。
一旁的炎王也道:「你們兩個慢慢聊,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楚若惜聞言,急忙道:「別急着走,我還有關於九界主的問題想要問你呢!我不想繼續這麼被動下去,真的……為什麼我……」
「打敗九界主……並不是你想的那麼難……」
留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炎王消失了。
楚若惜看着和她一樣滿頭霧水的帝非天,道:「他這又是什麼意思?」
帝非天道:「知道關鍵卻故意不告訴你為什麼,當然是故弄玄虛了。」
楚若惜無語,道:「可是我記憶中的他從來都不是這種人,或許我只是……不夠了解他……」
帝非天道:「誰能說自己對另一個人是真正的了解?就算是我也不敢說我已經對你完全徹底的了解……」
「但是我……我始終覺得這塊墓碑才是他們兩個人都態度曖昧的關鍵,或許,等我們解開墓碑秘密的時候,他今天的怪異也都能得到合適的解答了。」
她的表情寫滿了困惑和不安。
帝非天笑着拍了拍楚若惜的肩膀,道:「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楚若惜嘆了口氣,道:「我沒有任何擔心,我只是——」
帝非天道:「那就別擔心了。」
楚若惜看着外面滿天的彩霞,露出安定的笑容。
雖然前路依舊曖昧不明,雖然未來會發生什麼依舊很不確定,但是有帝非天在身邊,她的心情就本能地會非常舒服。
……
靠着肩膀休息了一段時間,楚若惜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說皇書候會不會對這個世界的真相了如指掌呢?」
「皇書候?他確實有點什麼都知道的味道,但是我們——首先找不到他,其次就算找到他也沒辦法讓他開口,」帝非天打消了楚若惜的奇思妙想,「事實上我是覺得讓皇書候幫我們探索世界的真相還不如找九皇山的羽落王朝後代更快一些。這些人會弄出假的蘇贊多情潛入九界和里世界,可見他們就算偏居域外,也沒有停止對這個世界的覬覦!」
「……他們依舊覬覦着這個世界?」
楚若惜越發覺得帝非天有很多事情是故意瞞着自己了。
帝非天微微笑道:「畢竟曾經是世界的霸主,就算迫於無奈不得不反手,心裏還是覺得自己高於這個世界的其他生物,這是在所難免的想法。雖然我們都知道復辟是不可能的。」
楚若惜道:「可是架不住他們心裏是這樣的想法。」
帝非天點頭道:「孺子可教也!」
楚若惜不爽地打落他的手,道:「這些人也是真的陰魂不散啊。」
帝非天道:「輪到你,你也一樣不會放棄。天族作為一個旁支中的旁支都能因為一份古老的信仰堅持幾百年幾千年,何況是他們這些直系?」
楚若惜有所得的點了點頭,猛然道:「還記得丹帝一族的代木術嗎?感覺有點像九皇山的手段!不對,應該說是九皇山製造蘇贊多情的手法,和丹帝一族當年的代木術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我並沒有見過上一代丹帝用代木術造出來的兩個傀儡……」
「你懷疑丹帝一族和九皇山有聯繫?」帝非天問道。
楚若惜道:「不是懷疑。就是覺得巧合太多了便不能被稱為巧合,也許是扭曲的真相也不一定。」
帝非天笑道:「你太聰明了,我都有些害怕了。」
他的話讓楚若惜的心情也跟着開朗起來,道:「這麼說來,我的懷疑是沒有問題的?」
帝非天道:「一點問題都沒有,只不過我們作為當事人還是需要收斂一點啦!」
楚若惜笑得更開心了。
……
消滅天族族長,兩人在里世界的蕩平之路就更加容易和輕鬆了。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領地更擴大一倍,之前頒佈的法令也得到了很好地執行,更多的信仰之力隨之流入愛神宮,楚若惜幾乎每天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進步,速度之快讓她都有些害怕了。
不過帝非天沒有喊停,所以她知道,自己還處於安全中。
修煉速度的加快也促進了力量的擴張,土著們不知道信仰之力的存在,但是也明確感覺到他們的神靈正變得越來越強大。渴望力量的他們於是加倍投入到擴張戰爭中,整個世界因此陷入了戰火。
里世界正朝着最可怕的方向發展,已知的所有文明都可能被這兩個外來者征服!
但當里世界的主控者看到這一切的時候,難得的大統一腳步卻讓他露出了難得的微笑。
「果然是我的孩子,做事情很有我的風範,可惜我始終不知道你們能夠走多遠,什麼時候能夠走到我面前,結束我的天真妄想……天意啊……就是這麼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