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的話讓楚若惜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來。
她知道他沒必要在慕容秋雨的事情上欺騙自己,他是斷恨的化身,斷恨如今是黑後的丈夫,而黑後的哥哥正是讓慕容秋雨扭曲變異的力量!
「我要怎麼做才能……」
眼淚不知不覺中流下,將和慕容秋雨、青衣見面的事實讓楚若惜的心情甚至有些壓抑。
看着她略帶悲傷的神情,九幽嘆了口氣,道:「是不是覺得很難受?覺着不舒服的話,就哭出來吧!」
「不是的,我……我才不是……」
楚若惜轉過頭,對九幽道:「你走,我需要一個人好好靜靜!」
「現在這種情況,你能一個人靜下心嗎?」
冷清的聲音突然響起,楚若惜轉身,還沒看清來者,就掉進一個熟悉但是又想不起名字的懷抱中。
九幽的眼神頓時變了!
「你來做什麼!你不怕斷恨那邊——」
「你什麼時候見到父親畏懼兒子,師父害怕徒弟?」帝非天冷冷地說道,「不錯,斷恨擁有整個魔界,但歸根結底都是我賜予的!我不可能顧忌他,也不需要顧及他!」
「你這樣的態度會讓我為難的。」九幽苦悶地說道,「還有她——你打算用如夢法令騙她到什麼時候?她可是和你一樣修煉了忘情天書的人!我們姑且不想為什麼她的靈魂中會有忘情天書!忘情天書的本質我們都很清楚!終有一天她會為了更高層次的世界和你相殺!就像我和斷恨終有一天必須殺了你!」
「那又怎麼樣?成為最高者的道路上,本就充滿了血腥,以及犧牲最重要的人的決絕!」
帝非天對此妃常冷漠。
九幽看不下去了。
他轉身,走出房間,卻在跨出門檻的時候突然說道:「你贏了!」
「怎麼個贏法?」帝非天反問道。
九幽道:「你成功的贏得了我的擔心。我必須承認,就算一萬次轉世重修,我對你……算了算了,你也好自為之吧!」
……
楚若惜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堆滿水果的雅間裏,紗簾外可以看到石壁上的青苔。
手指周圍到處都是美味的水果,肚臍處有一些碎冰渣,冷冷地,涼颼颼的。
「這裏是哪裏?又是什麼情況?」
她試圖坐起,卻發現身體酸溜溜的,關節處好像冰封一樣使不上勁。
正當準備運轉玄功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
「你醒了!」
楚若惜轉身,被一個金色面具帶走了注意力。
「……你是誰?為什麼……為什麼一次次地出現在我夢中,我又是誰?為什麼對你帶來的夢完全沒有抵抗的?」
她看着男人的金面具,眼中流出莫名的懷念。
男人伸出手,手指落在她的臉頰處,細細磨蹭着,帶着溫柔和懷念。
「對不起,我來晚了。」
短短七個字,卻蘊含着足夠將整個世界都顛覆的力量,女人的心也隨之融化,情不自禁地說道:「……我……」
「不要再多想了,我們能夠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男人伸手,挽住她的腰。
柔軟的情感在他們的四目間不斷交匯,溫情在此刻變成愛的催化,楚若惜的呼吸不由自主地侷促起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或是不該做什麼。
「……我……我……」
「別再說話了。」
男人低下頭,舌頭封住她的嘴唇。
舌尖糾纏着彼此,濃密的愛意在熟悉的陌生中盡情交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得這麼渴望,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逐,或許,對他們而言,擁抱着彼此,就等同擁有了全部世界。
空間隨之改變,洞穴中幽幽水光泛起,楚若惜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艘堆滿了水果和美食的畫舫上。
搖晃中,身體開始顛簸,楚若惜的眼中難免流出少許的惶恐。
見狀,帝非天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雙手本性地環住楚若惜,繞到後面,靈活地揭開了衣帶。
楚若惜急忙推開:「……你幹什麼!」
「你說呢?」
柔軟的說着,長袍和身體一起壓下來,罩住整個身體,只隱約露出小腿的交錯以及頭髮的廝磨。
洞光水色,滿載着水果和美酒的小船隨波逐流搖晃不止,但是讓它搖晃的可不只是水波的推動……
外袍之下,他們相互依偎着,纏綿着。
考慮到小船的狹窄和不穩定,誰都不敢做出太大的動靜,但是廝磨本身就是一種甜蜜,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任何一個動作都會勾起非常細膩的漣漪。
皮膚和皮膚完美貼合,在幾乎不存在空隙的狹長空間裏,他們反覆的摩挲和磨蹭,全身每一寸都被對方碰觸和體貼……
沒有往日的激烈,也沒有任何壞意的撩撥,只是如此溫情如流水地一圈圈盪開,而後把兩個人都送上快樂的彼岸。
「……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衣袍下,不堪楚若惜的反覆無常,男人發出近乎求饒的感慨,不過雙手並無鬆開的意思。
「……嗯……啊啊……你好過分……哈啊……別這樣……會受不了的……啊……」
「說要打敗我,這麼點就受不住了……」
帝非天壞心眼地咬着楚若惜的耳朵,緊貼着他,一隻手抓住他的胳膊,另一隻手順着他的頭髮滑下,指甲尖輕輕地划過頭髮,溫柔地按摩着,難以言喻的感受在楚若惜的身體最深處擴散開來。
「……別這樣……」
「別怎樣?」男人低啞着聲音說道,隨着碰觸的不斷深入,內心深處的不適也持續地擴張、上升,堅定的信念因為男人的行為變成惱人的躁動,步步後退。
緊張讓楚若惜全身繃緊,死死地注視着他。
「別這樣看着我,會讓我忍不住做出更邪惡的事情。」帝非天調戲地說着,他的臉距離楚若惜的臉只有三寸,水光的反射讓楚若惜清楚地看到他睫毛下的熾熱,身心都無處可逃。
時常體味的絕妙感覺像熔岩般再次炸開,滑向四肢百骸,好像海浪般層層疊疊沒完沒了地沖洗身體,久久不得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