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之日,青蓮宮前人頭攢動,但是青蓮宮的人卻是個個表情嚴肅,手抓長劍,隨時可能出擊。
尤其當楚若惜代表無垢宮出現在大殿前的時候,空氣瞬間冷得能夠聽到冰渣子結起來的聲音。
曾經出席過冥河大帝的婚禮的人看到楚若惜和帝非天旁若無人的走在一起,忍不住哼了一聲:「你倒是見風使舵!」
楚若惜聞言,笑容悠長的看了他一眼,道:「好久不見!」
男人本以為她會發怒,沒想到卻是微笑以對,一時間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說道:「……好久不見!」
楚若惜聞言,卻是面色一變,冷笑道:「我們曾經認識嗎?」
話音剛落,帝非天身後就有一個黑影掠出,掐住那出言不遜的人,當場扼殺!
屍體扔在一邊,黑影退回帝非天身後,楚若惜若無其事的看着周圍,道:「還有人曾經認識我嗎?」
眾人聞言,無不在心中暗罵這女人也太囂張了,但是看着紅毯旁死不瞑目的屍體,頓時都失去了站出來的勇氣,他們唯唯諾諾地說道:「我等凡夫俗子,哪有資格認識無垢宮的仙女!這人妄想玷污仙女的純潔,活該被殺!」
「你們真是懂事。」楚若惜冰冷地說着,與帝非天並肩走進大殿。
當帝非天身後兩個黑影經過身旁時,人們無不屏息凝神,暗想能有武帝級別的高手隨行,這個俊美青年的身份該有多不可一世。
當然,如果他們知道帝非天身後的兩個黑影正是蕭聖帝和冥河大帝的話,必定會驚得下巴都掉下來的。
……
走進大殿,看到一身青蓮禮袍坐在大殿最高處的青衣時,楚若惜非常平靜。
她仿佛沒有看到青衣左側的血衣冥姬,和青衣身後一面茫然的竟孤雲,微笑着對青衣道:「無垢宮使者拜見青蓮宮代理宮主。」
「半個時辰以後,我就不再是代理宮主了。」青衣更正的說道,大家都是場面人,自然不會拆穿對方的身份。
楚若惜笑道:「那也得半個時辰以後再改口,不是嗎?現在就以宮主稱呼,少宮主會不開心的!」
說話的時候,她輕擊雙手,無垢宮的女人們「押」着歐朗從長毯的盡頭走來。
與青蓮宮有舊的一眾人看到歐朗身陷囫圇還能露出開朗的笑容,無不感慨,道:「果然是天運啊!」
歐朗聽這些人說話口氣輕浮,飽含隔岸觀火的輕鬆,心中不知道多恨。但是面子上,他還得繼續維持笑容,對大家點頭示好打招呼,熱情的模樣讓這些人都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居然能夠明知必死無疑還笑得那麼開心。
青衣看到楚若惜居然真把歐朗送了過來,臉上表情有點複雜。
等到歐朗走到台階下的時候,她揮手示意無垢宮人停住,自己走下台階,走到歐朗面前,道:「想不到堂堂少宮主居然……果然是此一時彼一時。」
「但是此一時非彼一時,」歐朗冷冷地說道,「我也沒想到一時好心帶回家的朋友居然會是一條吃人不吐骨頭的蛇!」
「吃人吐骨頭的不是蛇,是豬!」青衣冷颼颼地說道,「歐朗,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今天的結果全是上輩子種下的孽!我只是取回屬於我的東西!」
「但這些東西本來都是我的!」歐朗憤怒地說道,「你鳩佔鵲巢,還」
「青蓮宮本是我外公留給我母親的!」青衣不客氣的打斷道,「然而你歐家覬覦青蓮宮,甚至用了不可告人的手段!」
「什麼手段!我怎麼沒聽說過!」歐朗很不服氣地看着青衣。
青衣冷笑一聲,道:「你要我現場說出來嗎?」
「如果歐家真的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敢說!」歐朗犟着脖子說道。
青衣道:「這可是你要求的,等會名譽掃地不要怪我!」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歐家光明磊落,沒什麼不能說的!」
青衣聞言,嘴角的笑容異常陰冷:「好!那就煩請今天在座的所有賓客給我們做一個見證見證歐家到底有多虛偽!又曾經做過多卑鄙不要臉的事情!」
歐朗挺直腰杆道:「你說吧!我聽着呢!」
「事情得從你爺爺還是個普通的武皇時說起,」青衣冷漠地說道,「那時候的他,只是冥界眾多有前途的後起之秀,花了三百年的時間終於成就了武皇修為,也算是大有可為。」
「然後呢?」楚若惜問道。
青衣道:「然後他就找到了我的外公。我外公對他沒有任何興趣,但是我母親是個很傻很傻的女人,她沒見過什麼世面,見到一個俊美的疼她愛她的男人,立刻就丟了神!然後你們明白的,單純的女人遇上心機深重的男人,結果自然是一敗塗地!」
「那也是你母親心甘情願,如果她能多一點防備,或者說,多一點美麗,或許事情就不會這樣結局了。」歐朗滿不在乎地說道,「男人是走腎的動物,只要女人有一點點可愛的地方,他就會心動,然後情動,最後傻乎乎的被人牽着鼻子走。」
「你的意思是說我母親太沒有魅力?」
青衣的臉色非常難看。
歐朗道:「至少看你的樣子,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楚若惜聞言,瞪了他一眼,道:「不想被她現場分屍的話,就管住你的嘴。」
「哦,」歐朗滿不在乎地說道,「不過我還是得說,爺爺拋棄她母親,簡直再正確不過!」
「你住口!」青衣厲聲道。
歐朗訕訕閉嘴。
青衣繼續道:「既然是為了功法而來,怎麼可能付出真心?當他得到他想要的東西,自然就狠心拋棄了我母親!我母親也是這時候才明白自己是個傻瓜!為了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辜負了真正疼愛自己的人!」
「……等等!你不會告訴我……你是我爺爺的女兒吧!那我可就……」
歐朗發出了尖叫。
青衣冷笑道:「如果我是歐家的骨血,我母親根本不會讓我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