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種邪門的感覺,」雪千葉道,「這隻鳳凰雕塑可能另有文章。我們把它敲碎看一下吧!」
「這個」
楚若惜看向孔雀。
眾所周知,聖音族崇拜鳳凰,絕對不可能製作鳳凰被綁的雕塑。但是這隻鳳凰畢竟是樹立在孔雀的家裏,打碎它,需要孔雀點頭。
孔雀也是覺得鳳凰邪門得不正常,見大家都是類似的想法,果斷點頭:「打碎它吧!我不覺得我的族人會做這種褻瀆鳳凰的雕塑!」
於是,大家後退,歲流年上前。
轟轟轟!
幾聲巨響後,鳳凰石雕碎裂,露出中空的內部。
所有人都驚呆了。
早就懷疑鳳凰雕塑有問題,但是誰都沒想到裏面居然全是屍體!全是聖音族人的屍體!
他們生前受過酷刑,身體都是扭曲的,全身關節變形,被硬生生的塞進入!
現在,雕像打開,屍體便都掉了出來。
孔雀見到這地獄景象,當機跪下,滿臉都是茫然:「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
「魔鬼殺人從來不需要為什麼!」楚若惜嚴厲地說道。
孔雀很悲痛:「可是我我」
楚若惜看她已經語無倫次,憐惜的將她拉起來,道:「你先去休息,這裏的事情交給我們。」
「不要!」
孔雀很執拗。
看着族人的屍體,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親手把他們安葬,然後用盡我的後半生找出兇手!哪怕同歸於盡也不後悔!」
楚若惜感受到她的心痛,安慰道:「他們也都是我的族人,報仇的事情,算我一份!」
「鳳凰」
孔雀眼眶濕了,正要說些什麼,突然看到拖出來的屍體中居然有
「姑姑!」
驚叫脫口而出,孔雀衝到屍體前,抱着已經焦黑的身體痛哭流涕。
往日的一點點一滴滴都流過心頭,她哭得呼吸都快停止眼淚變成紅色,心中的悲傷和憤怒卻沒有減輕一絲一毫。
楚若惜沒有干涉,這種情況下,她是最悲傷的。
何況聖音族人確實死得很慘,就是第一次看到的人也會忍不住握緊手,發誓要給他們報仇。
「簡直是魔鬼!」風無極憤怒地說道,「女人孩子都不放過,還把人做成鳳凰雕塑變態!太變態了!」
「他本來就是個變態。」楚若惜冷冷地說道,她知道這事多半也是罪域之主的手筆!
只有他能夠做出這麼變態這麼扭曲的事情!
這時,球球和辟邪也回來了。
它們臉色很不好,才落地就是一陣乾嘔。
楚若惜見狀,問道:「遇上什麼不堪入眼的東西了?居然能把你們也刺激得吐出來?」
球球道:「別提了,晦氣!」
辟邪也道:「簡直喪盡天良!」
瑞獸聽它們口氣難得憤慨,卷着尾巴道:「有什麼不開心的說給大家開心一下?」
「閉嘴!毛毛!」球球罵道,「我這會是真被噁心到了!它們居然把還沒有出生的小鳥從蛋殼裏面撥出來全部用鐵簽穿好插在地上自然腐爛!路過育嬰堂的時候,那股惡臭幾乎能把我噁心死!」
「這他們還有沒有人性!」
朱燁忍不住罵了。
無歡道:「你覺得人能做出這種事情嗎?」
朱燁沒有說話。
楚若惜道:「這是給我們的戰書,但是我會收下,並且十倍奉還!」
帝非天也道:「太過分了,簡直就是惡意。」
說完,他對楚若惜道:「幫孔雀清理一下聖音族的屍體吧!至少讓他們入土為安。」
「知道」
說着,大家上前,幫孔雀整理屍體。
取屍體的時候,大家都動作儘量輕柔,希望儘可能的把屍體完整取出。但因為大部分屍體都是捏碎了骨骼硬塞進狹窄的空間,大腿夾着腦袋,胳膊插進小腹即使他們竭盡全力,取出來的屍骸依舊大部分缺胳膊少腿。
黃昏時,廣場上豎起百餘墓碑,孔雀和楚若惜站在最高大的墓碑前,心中暗暗發誓:就算追到世界的盡頭,也要把這群混蛋綁回來,剖心拜祭!
帝非天等人知道她們內心悲傷,全都遠遠站在外面,安靜的看着,心中也是火在燒。
良久,拜祭結束,楚若惜轉身,對帝非天等人道:「害你們和我一起傷心了,原以為能夠在這裏」
「發生這種事情,誰都不想。」帝非天攬住她的肩膀,安慰地說道,「想哭就哭吧,這件事,天不給報應,就由我這個魔來報應。」
「我要親手殺了主使人,所有參與這件事情的一個都逃不掉!」
楚若惜痛恨地說着,她要讓所有參與這場屠殺的人都罪有應得!
她對孔雀道:「孔雀,我們今天晚上就睡在這裏吧!雖然說他們有彼此作伴,應該不會孤單,但是我」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
孔雀再次泣不成聲。
楚若惜陪着她,一起在廣場上和聖音族的過去告別。
其他人也是一個都沒有離開,悲慘的事實讓他們再也無法享受聖音族境內的美好風景了。
一夜的拜祭結束後,大家又再次踏上征途。
遇上前來接應的陰陽學宗門人時,孔雀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撲進葉副宗主的懷裏嚎啕大哭。
葉宗主已經從楚若惜處知道了聖音族的不幸,難得被孫女依靠,讓他非常開心卻又完全笑不出來。
他只能一再輕拍孔雀肩膀,安慰地說道:「我會幫你找出兇手,讓他們瞑目!」
「我我這是我的事情,我要自己完成!」
看着女孩執拗的姿態,楚若惜也是淡淡嘆息。
她對同來的李天涯道:「宗門沒有發生什麼事吧?」
李天涯道:「這些人此次的襲擊對象僅限於道府,倒沒有對學宗有任何冒犯,但是他們如此囂張,我們也難免有唇亡齒寒的擔憂。」
「是啊,這次能滅了道府,下次豈不是連陰陽學宗也一鍋燉了?」
以他們展現的實力,至今不滅陰陽學宗多半僅僅是因為不想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