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楚若惜:「孤雲是我最小的兒子,我怎麼可能不愛他。哪怕他可能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一樣愛他。但是他不小心卷進了聖火珠的詛咒!」
「什麼意思?」楚若惜問道,關於聖火珠,她也滿腹疑竇。
老皇帝道:「事情要從竟氏家族依靠聖火珠的力量崛起開始說起!一千年前,竟氏家族還只是青霄帝國境內一個中等家族,直到有一天,竟氏先人得到了聖火珠。」
「聖火珠剛出土的時候,表面有血跡。竟氏先人將聖火珠表面的血跡以秘術導入自己身體裏,用偷來的血脈力量創造了竟氏家族的千年輝煌!」
「為了延續竟氏家族的輝煌,我們近親結婚,很少和外界通婚,確保從聖火珠中取得的血脈力量能夠永遠流傳。但是偷來的畢竟是偷來的,傳到我這一代的時候,血脈力量達到了巔峰,但我的後代卻……」
「發現血脈力量開始衰弱,我全力搜集特殊血脈的女人,想用她們的血脈為竟氏家族重新注入生機!但是……但是……」
楚若惜忍不住追問道:「但是什麼!難道是大哥」
「竟孤雲的母親是世間罕見的狂血後代,我將她帶回皇宮,」老皇帝怨毒地說道,「但是這個女人背叛了我!」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她背叛了你!」楚若惜厲聲道,「大哥的天噬武魂可是」
「有天噬武魂的,並不一定就是竟家人!」老皇帝陰嗖嗖地說道,「竟氏家族的天噬武魂是偷來的!」
「你的意思是」
「她背叛了我,和真正擁有天噬武魂的人偷情!」老皇帝咧嘴一笑,滿嘴的牙肉嚇得楚若惜心跳都漏了一個節拍。
帝非天急忙扶住她,對老皇帝道:「偷來的終歸是要還回去的。你們享樂千年,不虧了!」
「胡說!竟氏家族的武魂是偷來的,但是今時今日的地位卻是先人們用性命打下來的!賤人竟敢……」
「閉嘴!不許你再侮辱大哥的母親!」
楚若惜冷聲道,長劍在老皇帝的脖子上又留下一道焦痕。
老皇帝抬頭,渾濁的眼中爆出血一樣的光芒:「賤人賤人賤人!你們全部都是賤人!全都和我作對!」
「那又怎麼樣!」楚若惜冷冷地說道,「你偷別人的血脈傳承不是偷,別人借你的手養大孩子就是無恥嗎?」
「住口!」
老皇帝很激動。
楚若惜怒道:「你是皇帝,是老祖宗,青霄帝國上下都得捧着你!但在我眼裏,你什麼都不是!」
「不僅什麼都不是,還被人捏着性命。」帝非天補充道,輕快的話語中蘊含着讓人痛不欲生的嘲諷味道。
老皇帝的臉徹底青了。
他憤怒地看向聖女門主:「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
門主冷笑:「竟氏家族早該結束了!」
老皇帝聞言,面色發冷:「別忘記你也是竟家人!」
「可是竟家有人把我當成是竟家人嗎!」聖女門主嘲諷地說道,「榮光必須分給你們,風險卻得我一個人擔着!」
「所以你就」
「能看着大家一起毀滅,我很開心。」聖女門主冷笑道。
楚若惜也道:「祖皇帝,竟家的過去我已經聽完!告訴我,大哥現在在哪裏!那個青衣劍客是什麼來歷!」
「她是竟家的恩人。」祖皇帝陰森森的說道,「讓她帶走竟孤雲,竟家的輝煌就能繼續!」
「你說什麼!」
楚若惜心頭掠過一陣不祥。
祖皇帝道:「猜出來了?」
他仰天大笑道:「如果他是我的親骨肉,為自己的家族犧牲一切,不是理所應當嗎?如果他和我沒有血緣關係……就更應該償還我的撫養之恩!何況……」
「何況當年是你派人殺死他的母親,激發他的血脈能力!」帝非天冷颼颼地說道。
祖皇帝面色發土。
楚若惜道:「原來如此。你簡直不配做人!」
「王者本就不是人。」祖皇帝很驕傲地打斷了楚若惜。
楚若惜看他回答得中氣十足,掌心火焰濃郁,道:「我真想活活燒死你!」
「我的心愿已經達成,就算現在死掉,也不會有遺憾!」
帝非天聞言,微笑地看向竟灝。
竟灝大驚:「祖皇帝!我不想死!救我!」
「得了竟家的好處,卻不想承擔竟家的義務,竟灝,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楚若惜冷冷說道。
「那又怎麼樣!」竟灝理直氣壯的說道,「你不也是得了慕容家的好處卻沒有履行慕容家的義務嗎?」
「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
楚若惜感到可笑。
竟灝繼續道:「楚若惜,如果我有你的天分,我有你的天運,我一定能比你走得更遠!但是你你擁有這麼多我夢寐以求的東西,卻還打出一手爛牌!女人終歸是女人,頭髮長見識短!」
「你錯了,如果你真是她,恐怕早就已經死了!」帝非天不客氣地說道,「她能有現在的成就,因為她是她,獨一無二的她!」
「閉嘴!你們根本不懂!」竟灝憤怒地說道,「……如果……如果我能有……」
「如果你我立場調轉,我還是楚若惜,你卻不能成為竟灝。」楚若惜不客氣地說道,「你羨慕我的天分和天運,我又何嘗不曾羨慕過你的一切?你一出生就擁有我需要奮鬥多少年才能得到的東西,居然還有臉說輸給我是因為沒有天運!」
聖女門主也道:「皇帝陛下,我現在終於可以確定一點,你真的什麼都不懂!」
「你說什麼!」
竟灝像被人踩着尾巴的貓一樣激動。
聖女門主抬起頭,對楚若惜道:「論輩分,我是竟灝陛下的姑姑。可惜我的母親出生卑微,是後宮中最微不足道的存在。所以我出生後不久就被送去聖女門做竟家的傀儡。然而,上一代門主看到我的時候,卻說了一個預言」
她深吸一口氣,語調怪異的說道:「預言說,我死後,竟家將不復存在!」
「當真?」楚若惜對預言沒什麼興趣,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