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惜聞言,頓時也對岩石有了興趣。
她仔細打量岩石,發現上面描述的竟然是一場戰爭。
黑色長形的龍,白色九尾的狐,展翅火紅的鳳……所有或是存在於傳說中或是已經滅絕的大魔獸都被畫在牆壁上,它們糾纏戰鬥,幾乎要從靜止的岩畫裏飛出來。
楚若惜抬頭,岩畫足足十米高,密密麻麻全是各種戰鬥形象,最高處甚至還有兩個巨大的星辰。
「這……難道是魔界和九界的戰鬥?」
最上面的兩個星辰,代表兩個世界的碰撞,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珍貴強大的魔獸參戰。
「為什麼一定要戰鬥?不能坐在一起好好談談嗎?」小白咬着嘴唇問道。
「可惜這場戰爭發生在很久以前,」楚若惜道,「就不知道是哪一代魔帝挑起的了。」
以前,她以為歷代魔帝不斷挑起對九界的戰爭是因為他們好功喜大,想用這個辦法證明自己已經追上萬古一帝,但聽九幽說了魔皇陵傳統以後,她忍不住開始懷疑攻打九界是魔皇授意,為了找回第一代魔帝?
「魔皇該不會真是帝非天的私生子吧!」楚若惜自言自語地說道,「但是,就算是私生子也不會對便宜爹這麼在意!這級別……絕對是頂級父控!」
球球看出楚若惜心緒不寧,低聲貼上去:「主人!你想知道帝非天的過去嗎?」
「你知道?」
話出口,楚若惜又後悔,改口道:「你怎麼知道?」
球球壞笑道:「我有什麼不知道的!別忘了,我可是踏古!魔帝當年的事情,我知道的最清楚不過!」
「那你說說,魔皇陵是怎麼回事?」楚若惜問道,「這個傢伙自稱是萬古魔帝的血脈,對魔界有絕對的掌控權。」
球球眼珠一轉,道:「我在魔界囂張的時候,可沒有什麼魔皇,更不知道魔皇陵這種東西。」
「果然,你是偶爾說真話的毛球。」楚若惜揶揄道,對球球的回答沒有半點意外。
球球敷衍一笑,正要繼續前進,楚若惜突然停止。
「有情況!」她壓低聲音,嚴肅地說道。
球球正要發問,黑暗中一股詭異划過球球的毛髮,讓皮膚表面長滿細小鱗片的它也是不寒而慄:「你說的沒錯,這地方確實有古怪。」
楚若惜點點頭,提起毛球,對其餘幾個魔獸道:「你們小心跟着!」
魔獸們聽懂了楚若惜的暗示,大家都一聲不吭地貼在後面,朝冷風陣陣的深處走去。
黑暗中越來越多的不安,楚若惜的心也好像沉到水裏一樣不確定。
突然,楚若惜長劍出鞘,擊破黑暗中湊近的一點寒輝。
隨後她又再次出招,將另一團無聲無息的黑暗絞殺。
空氣開始壓抑,但壓抑中卻又帶着幾分清爽如雨後的味道,泥土和草葉的芬芳撲面而來,楚若惜聽到了瀑布地響聲。
「這個地方,似乎比我預期更加邪門。」
楚若惜低聲說着,朝聲音的源頭走去。
……
越是接近聲音,心中的陰雲也越是無法忽略。
當楚若惜走到盡頭時,迎接她的竟然是一座神廟。
完全用水晶建造的神廟,在黑暗的地下,好像水晶宮一樣引人注意。
「好美。」楚若惜不禁道。
幾隻魔獸也都看得眼睛發直。
每一塊水晶都經過精心雕刻,表面的花紋又古老又精緻,水晶壁上懸掛着十多個水晶頭骨,全部同體透亮,眼窩處也是相對較薄的水晶。
「看起來好像瑪雅水晶頭骨,」楚若惜讚嘆道,「但是數量比瑪雅水晶頭骨多多了,也更加精緻。」
小天聞言,問道:「主人,什麼是瑪雅水晶頭骨?」
楚若惜道:「一種和這裏的水晶頭骨很相似的東西,如果不是確定瑪雅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我甚至懷疑瑪雅頭骨和這些頭骨都是」
「也許真是這樣,也不一定。」
球球挑起,指着刻在水晶上的一段畫道:「這些人信奉羽神,但是他們的羽神卻和其他人的羽神完全不同。他們的神,是長着羽毛翅膀的蛇,而且羽毛還覆蓋全身。我也算是見多識廣,但也沒有見過這怪東西。」
「世界之大,本就無奇不有。」
話是這麼說,楚若惜的心裏其實也是一通嘀咕。
因為羽神也是瑪雅神話中的神靈。
按住心中的不安,楚若惜帶着大家走進神廟,發現這裏的一切居然也還是全部用水晶製成,精緻無雙的水晶器皿無處不在,裏面大多底層粘着一些褐紅色的物質,楚若惜不需要用手也可以確定,它們都是乾涸的血。
「這個地方……難道真是……」
聯想水晶表面的畫像,楚若惜心情有點不安。
她順着一塵不染的水晶神廟往更深處走去,來到一個水晶井前,井裏黑咕隆咚的,卻有水光流動。
「這個地方又是……」
球球沒有回答,倒是辟邪突然跳出,道:「原來羽落王朝的聖地竟然在這裏!」
「羽落王朝!這又是什麼東西!」
楚若惜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辟邪解釋道:「羽落王朝是萬年前差點一統九界的龐大帝國,相傳你男人的前世宿敵九界主就是羽落王朝的皇族血脈,所以才能如此強橫不可一世。」
「等等,聖音族說九界主的本體是大日鳳凰」
「九界主存在時代更迭,就像魔帝從來不單指某個人。」辟邪道,「我是當年的親歷者,我的話比你的道聽途說可靠。」
「那羽落王朝為什麼如今徹底在歷史上消失了?為什麼他們的神廟藏在這裏?」
「盛極而衰,是自然的規矩,誰都逃不掉。」辟邪難得老氣橫秋地說道,「何況羽落王朝極盛的時候,一心想着如何突破血緣限制,讓所有族人都擁有橫渡空間的能力。夢想很偉大,但也很荒謬。而且他們為了達成夢想,還不斷強迫被征服者做犧牲,最終引起全面反彈。」
「族人?羽落王朝是單民族王朝嗎?」
楚若惜意外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