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演的底線,很好找,就是不能碰他。嘿嘿,只一想到那情景,李武等人便就忍不住淫笑起來。但他們並不知道,羅輝也很討厭人碰他。
其實呢,既然知道人家聰明,就不應該在比自己聰明的人跟前,耍計謀。
李武幾個作死地在羅輝和李演跟前耍手段,也難怪這兩個有着怪癖的人湊到一起,反過來對付李武幾個。結果,李武幾個被羅輝和李演兩個捉弄得很慘。
而羅輝和李演的友情,也是那時候締結起來的。
聽了羅輝的話,現又見李武拿不出錢來,便就將羅輝以前的話信了個七大八。
李演氣得直要背過氣去,咬着牙對李武道:「你知不知道水滿則溢的道理?你在外面,都是白拿人家東西的?」
李武嚇得哪兒敢承認?幸好他那一眾的狐朋狗友里,有帶了錢的。從懷裏取了個金葉子,遞到李武手裏。李武才道:「沒有,十四兄誤會了,我怎麼能做出那種事來?諾,這個金葉子,總夠賠那小姑娘的了吧?」
李演嫌髒,並不接,只是用麈尾一指付新,說道:「你給她送去。他們是付國公府的客人,若是讓我知道,你日後去找她麻煩。有你好看的。」
李武也顧不得臉面,連忙保證道:「十四兄放心,既然知道十四兄喜歡她,弟弟如何敢去?」
李演皺眉頭:「怎麼這麼多廢話!」
李武拿過金葉子,給付新道:「小妹妹,剛是哥哥的錯,這金葉子給你拿家玩去。別記恨哥哥。」
付新往付偉身後躲,她可知道這金葉子不好接。再說男女不能私相授受。這種時候,將事情交給她爹處理,總不會錯的。
再說,付新也不是個愛出頭的性子。
付偉也不想接,但羅輝先幫了他們爹倆個,又好心地給他們要賠償。若是不接,豈不是打羅輝地臉?付偉想,先接了,明兒找了李府的管家,加些禮物,再送回去。
然而心下忍不住也想,羅輝也不知道是在幫他們,還是要害他們。這才入了京,就惹了李武,好在以後付新在國公府內院裏,輕易不出門。要不然,日後哪裏會有好果子吃?
接過金葉子,付偉又和李武客氣了一番。然後才去謝了羅輝和李演。
李演倒是挺平易近人,只是依然離得眾人遠遠地站着,好似誰會不小心能碰到他似的。
見付偉接得有些驚心。
羅輝覺得付偉窩囊,在廣陵可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皇商。怎麼進了京,就這副模樣了?
只是羅輝沒想過,付偉可是一家子大小在他身上呢。人就是這樣,年歲小時,天不怕地不怕,越大了,本事大了,膽子倒是變小了。
更何況,李林甫與太子正面交鋒的兩回,均以李林甫全勝完結。就看太子妃娘家,還有杜良娣娘家的下場,如何不讓付偉怕?
羅輝他爹在邊關經營,羅輝再淘氣,皇帝也不能拿羅輝怎麼樣。
一來唐帝現在重邊將,再則,羅家在前朝就已經鎮守在哪兒了,多年積威,輕易動不得。所以唐帝雖然對羅洪不放心,也不過是將羅輝召進京來,供養着。
但若果然羅輝怎麼樣了,就像羅輝自己說的,他可是羅洪的獨子。
而這一切,付偉如何比得?
他能有今天的一切,不過是仗着商人的精明,再加上處處小心。
在廣陵,因為廣陵太守的原因,倒還有些威風在。可到了京城,最少不得的,便就是大爺了。
賠完付偉錢,羅輝又逼着李武給酒樓賠那高几錢。
這一下,酒樓掌柜的一臉的苦相。直說不要。再看李演也不發話,就遠遠站着,羅輝又一個點兒的催促。李武只得賠,也是一個金葉子。誰讓他們出門,都不帶錢呢。
但酒樓可沒付偉和付新幸運,讓李演發話,以後有事去找他。誰讓先前掌柜的一直裝看不見來着?
李演和羅輝這是有意讓他難受。
今天李武賠了他一個金葉子,明兒,只怕賠付新那金葉子,這掌柜的都得賠回去。
掌柜地哭喪着臉接過那隻金葉子,連聲道:「小人幫着爺收着這金葉子,明兒武爺啥時來了,再還給武爺。」
李武兩眼一瞪:「賠給你就賠給你的,哪兒那麼多廢話?」
掌柜的心想,一個高几哪就值一個金葉子?只得流着淚收了。也瞅出李武這是怕李演,所以不敢再做推遲語。
也如付偉一樣想,明兒找了人來說和,再加上些禮物,給李武賠回去。
該賠的都賠完了,羅輝依然暗恨付新沒有認出他來,狠狠地瞪付新。
付新頗顯無辜。
看看時候,西市也開門了,這些個人,其實全都是聽說今天來商隊,所以趕着看好東西。因為來得早了,所以就來這兒休息會兒,吃點兒東西。
李演和羅輝看着李武,李武帶着他那幫子人,浩浩蕩蕩地走了。
然後李演和羅輝也就告辭,先行下樓。
臨走時,羅輝又瞪了付新一眼。躲在付偉身後的付新,也衝着羅輝瞪眼睛。
付新實在是弄不明白,羅輝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幫了她,卻還一副她欠了他什麼的表情。
切,付新想,京城的貴公子們,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怪?
在廣陵時,她可沒少見過公子哥,卻沒一個今天她在京城裏見得一般。要麼就壞得非常,要麼就怪得非常。
付偉因為心下有事,但出門又不得不帶着國公府的丫頭,心下便就想着怎麼能將苦菊留在酒樓里。
繡燕像是猜着了付偉想法,一手扶着腰,對付偉道:「二爺,老奴剛擔心憨娘,好像閃了腰。可如何是好?」
付新不知有詐,忍着自己腰疼,上前問道:「繡姨怎麼了?要不要請個醫生來?」
繡燕連忙安慰道:「憨娘別擔心,就是人老了,事就多。倒是姑娘被人踢了一下,沒事吧?」
付新搖頭道:「沒事,就是肉疼。應該是皮外傷,沒什麼大事。」
繡燕點頭道:「那就好。要不……」繡燕看向付偉道:「二爺,讓苦菊留這兒吧,老奴這腰,一時半會兒的身邊離不得人。二爺帶着憨娘去西市玩。一會兒回來尋老奴和苦菊如何?」
這正合付偉意。
雖然付新受了傷,按理說,西市又不會搬走,但今天來,付偉是有目的的。要是改日的話,一是怕夜長夢多,有變故,再有就是怕被付國公府聽聞到些風聲。
就這樣,苦菊名正言順地留下來照顧繡燕,而付偉則帶着付新去了西市。